哇——小娃兒不耐煩的踢騰了一下蓮藕般嫩白的胖腿兒。
男人正是王天罡,他轉過手中的胖娃兒慈愛的看了一眼,皺眉說道:“乖乖,最近火氣重了,是不是做爹的沒伺候好你呢?”
娃兒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望著男人,抬起小拳頭一把塞進了嘴里,嗦得津津有味,男人眉頭皺得更深了,喃喃說道:“臭小子又餓了,人不大食腸不小,難不成以后長大了是個像冬子一樣的吃貨么?唉!說起來倒是有些掛念那個吃貨了,不知道他最近過得怎樣了……”
“天罡!”就在男人愣神的當口,身后傳來一聲呼喚,男人身形一轉腳蹬石面縱身躍起,身如鷹隼翔撲食般在空中騰挪折轉,礁石離沙灘約有十余米,男人在空中雙腿交疊踢出,一股股氣勁與空氣碰擊出嘭嘭悶響,下落的速度頓時減緩了幾分,伸手踢腿的胖娃娃在他懷中咯咯歡笑,看樣子以后又是個古武高手。
沙灘上君不語薄目含嗔,皺眉望著丈夫翔空落下,低聲怨道:“瞧你,又帶麟兒來海邊吹風,要是著涼了怎么辦?”
王天罡哈哈笑道:“不妨事,乖乖挺喜歡大海的,以后我常帶他來海邊走動一下,整天悶在房間里也不好。”
君不語嘆了口氣道:“依我看不是麟兒悶了,是你在島上呆煩了吧?”她深知丈夫是個豪爽不喜拘束的性子,讓他在這囚禁犯人的小島上久留無異于飛鳥做家雞,但為了母子倆他從不提半個跟離島相關的字眼,真是難為他了。
王天罡臉上的表情微微一滯,隨即展開一抹笑容:“有你和麟兒在哪里會煩?你沒見我現在越活越年輕了么?”說話時還用手抹了一把黑色的短發,低頭對著懷里的娃兒做了個鬼臉。
自從突破地境到現在,王天罡已經是地境巔峰,離破境僅有一線之隔,在加上他平時閑得無事喜歡去島上刨那些有年頭的野生何首烏來燉湯,持之以恒居然連須發都變得烏黑光亮,皮膚上的皺紋也日漸退去,現在看起來他就像四十出頭的中年男人模樣。
君不語伸手接過孩子,淺笑道:“你那點小心思瞞不過我的,再過幾天我跟爹爹說一聲,咱們一起去江城找你寶貝徒弟當導游,一起去普陀山進香還愿,順便在外面逗留一段日子,如果方便的話最好叫他幫咱們在江城找一套房子,以后就常住在外面了。”
“真的?”王天罡臉上現出一抹狂喜之色,說話的嗓音瞬間提高了八度,抱在君不語懷中的娃兒嚇得小嘴兒一癟,哇哇聲大哭起來。
君不語連忙抱著孩子搖晃輕哄,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哭聲,小家伙眼淚婆娑的扭頭望著滿臉尷尬的老爹直抽鼻子,楚楚可憐的小模樣看得人忍俊不禁。
王天罡心里著急啊,對小家伙吐舌頭做了個鬼臉,逗得他破涕為笑,趕緊趁機會低聲問道:“不語,你剛才說咱們搬去江城,是真的嗎?”
君不語閃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煮的,我是擔心麟兒長大后要上幼兒園,城市里總比留在這悶死人的島上要強多了,我可不希望孩子像咱們一樣,只希望他能健健康康的長大,享受其他正常孩子應有的樂趣。”
王天罡聞言大喜過望,臉上卻擺出一副正兒八經的模樣,點頭說道:“你說得不錯,如果去江城還有唐家和臭小子照應著,一定能讓麟兒上最好的學校。”
君不語上前兩步,動情的把頭依在丈夫肩上,眼中一派溫柔,低聲說道:“我這輩子只求咱們一家三口能健康和睦的生活在一起就好,不知道為什么最近總覺得心神不寧,或許是菩薩催我去還愿吧!”
王天罡伸手攬住妻子肩膀,詫異道:“還愿?還什么愿?古武者都是與天爭命,不信那些神鬼佛陀。”他對妻子說的還愿一無所知,他屬于那種信奉人定勝天的人,古武者與天爭命,心如磐石,對于那種求神拜佛之類的寄托并不在意。
君不語勉強一笑道:“麟兒出生前我就對南海觀音許下了一樁心愿,讓她保佑孩子順利降生,保佑你身體康健早日破境成功,只求再做六十年夫妻,現在遂了一樁愿望也要去進香還愿的。”
王天罡心頭一動,把手臂圈緊了幾分,柔聲說道:“六十年夫妻怎么夠,我要的是百年,幾百年,如果有來世,還娶你做老婆。”
君不語嗯了一聲,臉上的洋溢著一抹濃濃的幸福之色,半瞇著眼睛依在丈夫懷中,夫妻倆相濡以沫,遙望藍天碧海,憧憬著未來的美好生活,懷中的小娃兒又開始悄悄把拳頭伸到嘴里吮了起來。
入夜,海風吹拂著島上的旅人蕉林,巨大的扇形發出一陣陣唰唰聲響,這種植物最是神奇,旅人們在口渴難耐時只要在這種植物葉鞘上開一個小洞就能品嘗到甘泉,因此它們又被稱之為救命蕉,是一種極具奉獻精神的植物。
不遠處的沙灘散發著星星點點的白光,這是長年累月被沖上沙灘的各種貝類空殼折射出的光華,今晚海面上起了風,海浪咆哮著與呼呼風聲奏響起一曲澎湃的樂章,可惜卻無人聆聽。
啵嗤!一艘造型奇特的潛水艇從海里浮了上來,迅速靠近沙灘,這東西乍一眼看上去就像條巨大的梭魚,兩頭都是錐形,顏色一抹黑,也不知道是哪一國制造的玩意,別瞧它其貌不揚,在水中行駛的速度卻快得驚人,轉眼間已經停在了沙灘上,確切的說因該是前半截直接沖上了沙灘才對。
咔噠!潛艇頂蓋彈開,從里面跳出來一條渾身漆黑的人影,腳剛觸碰到沙地便傾身向前縱出,身軀轉眼就消失在了旅人蕉林內,緊接著從頂蓋中跳出來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