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為何要殺我!”曹安手握嘲風,直面黑衣人。
這種時候,臉上不能露出半點膽怯。
他已經聽到了屋外傳來動響,只要再拖延一會,有人能趕來幫忙,他就安全了。
可惜對方明顯是一位專業刺客,一字未回,身影仿佛化作一團黑霧,匕首同時從五個角度向他刺來。
哪一把是真的?
曹安無法判斷,只能努力運轉靈力,催動氣海中的冥河之水,向前一劍斬出。
嘩~~
幽冥冰意化作朵朵霜花,瘋狂的席卷身前,拼盡全力當下這五道匕首。
但令曹安瞳孔一縮的是,這五道匕首全是真的、也全是假的,真正的刺客,已經閃身到了他的身后。
糟了。
曹安力竭,一時間根本轉不過身來,只要這時候被人從身后捅一刀,那他……
「哇!爹爹,有人要搶女兒的口糧呀~」沒有等來匕首,反而是耳邊傳來了嗤嗤劍的叫喚。
一吸之后,曹安緩過氣來,轉身看去,這人居然在翻他倒塌的衣架,想要從他衣服里找到乾坤袋?
砰——
“天師,您沒事吧。”
房門被撞開了,楊寡婦聽到曹安這有異響,匆忙趕過來查看。
看來這刺客的本意,就是搶東西的,發現有援兵,他也放棄了殺人的打算,以搶東西為先。
“可你要這么弄,想走就沒那么容易了!”曹安長出以口氣,從剛才的驚魂未定,變成了此刻的殺意凌然。
他的確是睡覺時脫掉了外衣,卸下了乾坤袋,一并掛在了衣架上。
可同樣的,他的劍匣也擺在衣架旁啊!給我時間拔劍,你簡直自尋死路。
“劍來!”
鏘——
曹安一招手,劍匣開啟,劍芒如晝,修修劍轉瞬之間飛出,直逼黑衣人而去。
御劍之術,黑衣人是見過的。
但眼前之劍,明明尚未回道曹安手中,半點靈力都未注入,為何會有如此凌冽的劍芒?
不,這已經不單單是劍芒了,這是劍意。
一股蕭索寂寥之感襲上心頭,黑衣人心中一驚,只能放棄尋找乾坤袋,側身一閃。
但這一閃,后果更嚴重了。
靈劍出鞘,劍勢未停,向著黑衣人身后的曹安飛去。
曹安心念一動,一個側身讓修修劍貼著臉頰飛過,右手棄劍的同時,順勢向后一抓,穩穩的握住飛馳而過的修修劍。
半個呼吸間,曹安完成了一次換劍的動作。
下一秒,他借著劍勢身體一個急轉,靈力涌動,朝著黑衣人斬去。
咚!
醞釀許久的秋水劍意,完全爆發了。
邀天上皓月,請九幽冥河,劍意如驚濤狂浪、浩瀚奔流。
霎時間,黑衣人感覺自己化作了一葉扁舟,在駭浪中掙扎,目光里已經露出了驚恐的神色,逃不過劍意的籠罩,只能緊握匕首擋在身前,調集靈力強撐這一擊。
轟——
劍意之猛烈,當場轟碎了客棧的墻壁,把黑衣人徑直砸到街道路面上,口吐獻血,一臉驚恐的看向曹安。
“不可能,你不是筑基期嗎?怎會這么強!”黑衣人終于說話了,卻如同遺言。
因為另一柄被棄下的嘲風劍,此刻就飄在曹安的身側。
就在斬出那凌冽劍意的同時,曹安的左手也同時捏出了指決,嘲風劍緊隨而至,在黑衣人重傷即將逃走之前,一劍刺穿了對方的心臟。
“敢跑來暗殺我?你還想走嗎?”曹安飛了下去,落在了黑衣人的身旁。
他可不是什么放虎歸山的傻子,若是能一劍了結敵人,曹安不介意多補兩劍,讓這人的透透的。
摘下對方面罩,不認識。
奪下對方的乾坤袋,里面的靈石他認識,收獲還不錯。
“天師,您這一劍,真是太帥了,奴家好喜歡,您沒事吧,有沒有傷著。”楊寡婦跑了過來,對著曹安一陣崇拜的吹捧。
“沒事,一個小刺客而已,兩劍就能解決掉。”曹安擺擺手,表面上看似風輕云淡,但他心里同樣也清楚今晚的兇險。
剛剛踏入筑基期,氣息尚未穩定就被安排了任務,恐怕是被這金丹期的刺客看出了境界,想要謀財害命。
但曹安此刻的天賦,評價一句妖孽級不過分吧,讓他在晚上擺開了架勢打,金丹期也不是不能碰一碰的。
只是,他為什么會被盯上呢?
一開始他以為是仇殺,畢竟青界宗的一位親傳,就在內城被陷害了,自己惹上殺禍也不無可能。
但最后發現,對方在不顧一切的搶奪乾坤袋,那毫無疑問,是看中了他手里的某件東西。
可他只是一位名不見經傳的小弟子,與湯圓相比,湯圓明顯比他富有的多,要被搶也輪不到他啊!
回憶白天的種種,似乎他唯一一次露財,就是拿出了那副【晦影谷】的畫卷,當眾打開過。
難道是畫有問題?
曹安目光一凝,連忙朝著楊寡婦問道:“你亡夫給你那幅畫的時候,有交代什么嗎?”
“那幅畫?不知道,奴家自己清空了記憶,天師您是知道。”
蜘蛛精的詭異習俗,死一個老公忘卻一段記憶,她現在唯一記得的,只有兩人初次見面時的場景。
“初見也行,我這大半夜的被人追著砍,總要知道一些原因吧!”
曹安現在臉色很難看,身上也就幾百下品原石,居然被一位金丹期盯上了,起床氣一股腦就上頭了。
看看這客棧破的大洞,周圍一片混亂的尖叫,住是肯定沒法住了,城防隊應該很快會來的吧。
懶得考慮收尸的問題,曹安帶著楊寡婦,重新找了一間客棧住下,把今晚應付過去。
看到曹安如此暴躁,楊寡婦嬌笑著跟著他來到房間里,一邊開口勸它消消火,一邊開始講述起了自己的往事。
……
送畫之人,在楊寡婦僅存的記憶力,是一位中年儒生。
不知是一百還是兩百年前,楊寡婦路經此處,正好看到了一位儒生在畫畫。
儒生的文雅,讓剛剛喪夫的楊寡婦心生好感,不自覺的就上去搭話了。
當時儒生所畫之圖,正是眼前這幅【晦影谷】,但楊寡婦對畫作并無興趣,更想了解儒生這人。
儒生見狀有些好笑:‘這位娘子,你難道就不好奇我所做之畫嗎?’
‘畫?嘻嘻,奴家當然有興趣啊!但我更想讓官人幫奴家也畫一幅。’
‘哈哈~~有趣有趣。浮生一夢,我還沒有小娘子你看的通透。這幅畫,我就送給你吧。’
……
“嗯?然后呢?就沒了?”
故事卡在了一半,曹安迫不及待的追問起來,想要知道后續的內容。
“唔唔!”楊寡婦回了一個白眼,難受的拍拍他的大腿,好一會才緩過來。
“沒了,奴家只留了這段初識的定情記憶。”
“就這?你就沒感覺他的說話口氣,很像那些移山填海、看破紅塵的大能嗎?就不問問這畫的用途?”
“沒問,奴家當時只想和他過日子嘛,哪管其他的。哦對了,他那時似乎身體不好,不時伴隨一聲咳嗽。”
對秘寶權勢無欲無求的蜘蛛精,也算是業界一朵奇葩了吧。
看到路邊的帥哥,隨性的勾搭上去,沒想運氣很好,榜上了一位大能。
“可我們現在怎么辦?這畫似乎很危險,要不把它扔掉?”楊寡婦有些擔心的問道。
曾經的感情,已經隨著記憶抹除而變淡了,此刻的畫,對楊寡婦來說只是一種紀念,若真遇上了危險,她不介意舍棄。
但曹安卻搖了搖頭,高風險,同樣伴隨高回報。
“既然有人想要,怕是這畫價值不菲,沒道理扔掉的。天快亮了,我們也出發吧。”
“去哪?”
“去更危險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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