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我有一本氣運天書 > 第一百四十三章 縣豪低頭,君臣相濟
  接下來的三天時間里,是周柏的進士慶典,祖地周圍熱鬧非凡,鑼鼓喧囂。

  來自各地的貴賓絡繹不絕,送禮的車隊在進士牌坊前排成長龍,不知道的還以為某個大城的繁華集市,堵得水泄不通。

  期間周柏偶爾會露面接待客人,比如遠道而來的州郡豪強代表,又如平蒼的很多族長親至,這些都是他可以爭取的助力,禮儀尊重不能丟。

  史郁二老甚至領著家里的嫡子前來赴宴,在眾目睽睽下,讓兩個縣豪家族的下一代家主,向周柏行晚輩禮。

  他們不僅不再暗提入贅聯姻一事,更是讓史家郁家以后自認低周家一頭。

  這是周柏回鄉后,第一次有縣豪級別的家族如此表態,只差公開承認周族的主導地位。

  在場的賓客無不震驚,莫非史郁二老有內幕消息,不然怎么就要站隊?

  趙家不是善茬,新任縣令擠走紀鴻哲空降,更不是好惹的。

  在周柏沒回來前,僅僅只是一些小動作,便將蒼山同盟的勢力范圍重新壓回縣北。

  不過史郁二老的名望和人脈擺在那里,引得縣南的小家族進一步降低姿態,有的甚至已經在和群事堂的執事接觸,了解入盟事宜。

  即使在很多人認知中,天人不會插手太多俗務。

  可名位擺在這里,天人家族不滿足局限一鄉幾鄉的基業和影響力,那也是理所應當。

  另外兩個縣豪族長,陳家主和錢家主驚疑不定,史郁二老是老糊涂,還是真判斷周家會大肆擴張,一定要取得霸主地位。

  他們拉著二老旁敲側擊,想獲取一些消息,免得猝不及防。

  不知何時平蒼縣的勢力平衡早已被打破,最早雖是趙家最強,但那種強是有限度的,縣豪層面誰也說不上領先多少。

  而現在趙家有不明后臺,并且和新任縣令達成政治同盟,儼然為平蒼霸主,壓得其它家族只能不斷收縮避讓。

  更離譜的是,就算趙家這么強,周家從明面上看,卻是半分不弱。

  這一切就是因為一個人,周柏。

  作為翰林編修、云騎尉,他有官方名位;作為勢力之主,他是周族族長,是蒼山同盟的盟主……

  “郁老史老,壽衡這個縣令來勢洶洶,您就這般有信心,周家能扛住?”

  “是啊,周柏他身上的七品官可沒實權,真要對上,拿他可能沒辦法,可對付周家卻是沒問題。”

  “哪個家族屁股底下也不干凈,周家霸占草原商路,更經不起查。”

  但無論陳、錢兩人如何試探,另外兩個成精的老狐貍是半點口風都不露。

  老狐貍哪能說,總不能告訴他們,自己也是在賭。

  眼看著家道中落就在眼前,再不趁著亂世冒個險,可能真要成為不孝子孫。

  他們還算好,以六品官身致仕,哪怕家格跌落,也能得官氣庇佑,成為祖靈。

  可其他先祖不行,一旦縣豪跌落至鄉族,靈域縮小就會趕走資格不夠的,最后只能淪為孤魂野鬼。

  這種鬼,連冥土都不會收。

  家族之間的生存競爭既現實而又殘忍,昨晚的胡江是如此,今天的史郁二老亦是如此。

  多少世家郡望淪為寒門,再到銷聲匿跡,也不會在歷史長河濺起任何浪花。

  唯有立得天柱的國家、王朝,方能被天庭留碑立傳,留下一絲痕跡。

  史郁就是在賭,賭周家未來發展不可限量,一定有能力照拂兩家,平蒼縣目前的阻礙只是一時。

  之前周柏解元時要求過高,沒有抓住機會,現在一定要趁周家尚未騰飛時,搭上戰車。

  二老倒也沒看出周柏規劃的太多東西,可僅僅是明面上的,憑借一輩子磨煉的眼力,就決定賭上一把了。

  如趕在各種天災到來之前,周家的田畝擴增到全縣第一,而且有糧釀酒,代表絕對不缺糧;又如在蒼北郡淪陷大半的情況下,平蒼縣遭受嚴重威脅,而周家握有一支鄉巡“強兵”。

  在中樞當過六部主事的他們,豈看不出大旭如今的情況。

  那原本還有數十年的國運,正在被一波波的天災消耗磨滅,王朝后期的冗官吏治,根本不足以再次中興。

  東泰的綠林叛亂,朝廷不能平,就在拉開亂世的序幕。

  亂世立足一方需要什么,核心就是有糧有人,兵強馬壯,恰好周家全都有。

  是周柏的有意謀劃,亦或是僅僅只想護著家族自保,這看不清前方的船,他們上定了。

  當晚,賓客盡散,史宏茂和郁昌的親筆信便送到周柏的案頭。

  他們信中直接表明投靠之意,想以兩家的鐵匠鋪和礦山銀股入蒼山同盟,并且還希望在保持以后家族獨立傳承的情況下,與周家達成更親密的盟友關系。

  信的結尾,史宏茂還提醒周柏,他們可以現在就宣布加入同盟,以鼓噪聲勢。

  也可以在周趙兩家對上時,再突然聲明,打擊趙家勢力的后方,畢竟史、郁兩家的主要產業都在縣城和縣南。

  周柏看完“投誠信”笑了笑,說實話,他也沒想到這兩個老狐貍如此果斷。

  只是似乎還給他設置了一個考驗?

  “先生怎么看?”周柏把信遞給陳忠邦,待他看過之后詢問道。

  “主公,畢竟是出過六品京官的家族,就這樣淪為附屬,難免有些不甘。”陳忠邦同樣嘴角上揚,笑著回道。

  接著他又拿出兩張陳舊泛黃的文稿,這是史宏茂和郁昌以前的作品,和眼下的兩封信字跡一對比,顯然并不是什么親筆信。

  “看起來果斷,實則還是老而無魄。”周柏瞥了一眼字跡,如此點評道。

  陳忠邦揖禮給出自己的建議:“鐵礦和鍛造工匠都是您一直在尋求的資源,所以主公還是得接納他們的投靠,只是看您選擇他們何時投靠。”

  種種跡象表明,史郁二老果斷的背后,其實還是有存留了搖擺余地。

  “兩個老狐貍看似兩個選擇都隨我意,但這里面要付出的代價是不同的,既然還要端著,那就讓他們出出血。”

  “回信給兩家,投靠時機讓他們自己選擇,暫時表現出鬧翻的架勢。”周柏一邊將所謂的投誠信點燃,一邊讓陳忠邦安排接下來的事宜。

  陳忠邦聽完周柏的計劃,稍加思索覺得如此也可行,以周家一方的力量對抗趙家,最后史郁兩家出讓的利益,可就由不得他們。

  第二天,繼史郁向周家認慫低頭的場面傳開后,又傳出史郁兩家上門的使者疑是不滿條件,憤而離開的消息。

  聽聞雙方沒有談成合作條件,錢、陳兩家頓時松了一口氣,他們實在這幾天焦慮的很。

  一直在打聽接下來周族的擴張計劃,什么時候和趙家對上,他們也好把握局勢。

  史郁兩家的動作,同時也讓趙家高層惱火不已,馬上找到新任縣令壽衡商議。

  依舊是城外的趙家產業,玉泉山莊,寒冬臘月可以泡溫泉驅寒,現在這盛夏時節因為冰窖的存在,又變成避暑山莊。

  冰鑒中盛滿冰塊放在正中,仆從使用蒲扇扇動著寒氣,不出片刻就讓殿內的溫度變得涼爽適宜。

  然而享受著冰鑒降溫的幾人卻是無法靜心,身上燥熱無比,一味催促仆從多扇點寒風過來。

  趙淳無后,其弟趙顯卻有三個兒子,是以趙顯最近開始接掌趙家的部分權力。

  與縣里其他家族打交道的正是趙顯,因此顯得愈發不耐。

  他深吸一口氣,看了看堂中幾人,率先開口怒聲道:“這史宏茂、郁昌兩個老東西,不識好歹,之前說是要保持中立,現在居然主動接觸周家,哼!”

  “唉,畢竟是京官致仕,哪怕后代子孫無能,自己選擇乘涼大樹的權力還是有的。”壽衡旁邊的師爺低聲嘆道。

  趙顯仍是不屑地道:“呸,周家也算大樹,那晚要不是……”

  這話讓師爺和壽衡的眉頭都是一皺,此等隱秘事怎能時時掛在嘴邊。

  “住嘴,什么話都敢說?!”趙淳聽此也連忙喝住趙顯。

  趙顯最近在家族內得到眾多族老支持,話語權大漲,可面對積威已久的哥哥還是不敢貿然頂撞,只能悶在一邊不再言語。

  壽衡反感還能轉圜,這師爺據他判斷很可能是六皇子派來,幾次接觸都是見識不凡。

  趙淳可不會說出自己的猜測,仍是對著壽衡畢恭畢敬道:“縣尊,朝廷上面皇子分封諸州已成定局,現在那位急需大量錢財資源,您看?”

  “嗯,那位已經傳信過來,讓我等年關之前務必打通草原商路,這是死命令。”

  “所以和周家、縣北諸族那邊,該撕破臉皮了,接下來各種手段都用上。”壽衡眉頭皺了皺,一邊敲著茶桌,一邊說道。

  趙淳神色一動,眉宇間居然有幾分喜色:“好,那后面就請您多多遮掩,難免會有一些地方,需要動武。”

  趙良驥之死最大的嫌疑就是周柏,白發人送黑發人,他無時無刻不銘記這種痛苦。

  “苦口隘的軍將已經掌握大半,縣尉那邊也只會置身事外,你放手施為。”

  ……

  就在平蒼縣風雨欲來時,真正的大雨天氣卻似乎是宣告終結。

  沒有任何預兆,接連三天持續放晴,而且從其它大州傳來的消息也是如此。

  除開沿海一代還是風雨依舊,大部分地區開始恢復正常天氣。

  這時也剛好是麥子搶收的最后時間,于是周柏在群事堂召開族內會議后,顧不上內府這邊的梳理,先是下令所有人全部下去搶收。

  周族的根基老田,并沒有大規模使用化肥,是以少部分化肥田只能彌補老田其它減產的缺漏。

  而新田兩萬畝,只有一萬畝種麥,這一部分增產超過三成。

  待麥入糧倉,總產相較于去年,堪堪增長一成罷了。

  八月二十五日,周柏正式召開內府全體會議,文職這邊各局、廳、工坊等負責人不超過二十位,莊丁這邊則是都頭以上列席,加起來十人。

  三十余人,剛好已經把內府議事大堂擠得滿滿當當。

  周柏端坐上首,俯視下面他的“文武百官”,雖是草臺班子,卻也算人才齊全。

  嗯,只能用齊全,并不能用濟濟來形容。

  朝堂上是青紫滿堂,他這里則是紅白滿堂。

  軍將這邊,除開周遠是紅黃本命,還有高虎是可成長的紅命將星,其他全是一介白命,最多還有一個都頭屈志本命顯出幾分紅色。

  為什么周柏拼命想要挖老兵老將,甚至州里銀蛟軍的墻角都敢挖,就是沒合格的中層將軍。

  文職這邊稍稍好些,排序靠后的工坊負責人、農作局、新田莊園管事等,基本上是一介白命,但其中有三個紅白書吏。

  排序靠中的幾位,就沒有純白本命了,最差的也有紅色顯現,將來起碼可以承擔縣級小官的任命。

  排序靠前的是幾個秀才,都是紅命,可以暫時倚靠重用。

  而真正可以一直跟隨周柏的,就只有一位,營田廳掌事陳忠邦。

  當初只顯出一絲的青黃本命,現在得到周柏的氣運支持,身上的樂戶枷鎖盡去,青黃中的黃盡數褪去,成為一根挺拔的青命。

  看到這里周柏也是感慨,要不是自己先下手為強,趕在他尚被束縛的時候便結成主臣關系,說不定很長一段時間,都是主弱臣強的格局。

  不過周柏此時經過各級科舉改命,現已是正經的黃命,建立郡朝不成問題。

  人才稀少,草臺班子,可主要的文武不缺,也能形成君臣相濟的格局。

  氣氛微妙間,濃郁的“君”運和“臣”運交融扶持,堂內所有人的氣運都呈現上漲之勢。

  不只是外運,還有本命也在潛移默化的改變。

  陳忠邦晦暗的本命現在完全光明,正是說明這一點。

  日后體制建成,這些原始的根基班底,周柏也不介意浪費一些名位氣運養著他們。

  如此改命成功率更高,也能跟著他走得更遠。

  觀氣完畢,周柏見眾人肅穆而待,不再耽擱,朝著陳忠邦輕聲道:“先生,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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