頤音卻沒有忘記夏仲,只是也輕聲道:“沒想到二叔竟然連神醫府的神醫都請來了,他們可是很少出京城的。”
“是啊。”夏仲點頭。
神醫府,類似于宗門存在,可是地位更加超然,據說神醫府府主在大周皇祖時期就曾幾次搭救周皇于生死之間,功大于天,且也是從開朝之初,一直活到現在的碩果僅存的幾位元勛之一。
實力之高可想而知。
夏仲剛剛已經掃了那齊東藥神醫一眼,也發現其還是一位資質中等,后天九重的武學高手。
對于一位大夫而言,這實力實在不可小覷了。
夏仲道:“有神醫府神醫到來,看來老夫人的病癥是有望痊愈了。”
頤音聞言連道:“齊神醫是神醫不假,可夏御醫也是當世神醫,絕對不差的。”
她是怕夏仲覺得來了神醫府神醫就怠慢了自己,一氣之下轉身離去。
夏仲一笑:“音小姐放心,既然來了,老夫人的病在下是一定要看的。”
何況他也很有興趣,神醫府的名頭放在那里,能夠見到神醫出手,也是緣分。
白晶晶漂浮在一旁撇撇嘴,如果不是她說那老鬼魂沉睡著,主人怕是早就腳底抹油了吧。
頤音郡主聞言心中微松,笑道:“夏御醫請。”
兩者便跟在前方諸位神醫之后,朝著萬壽園內走去,一路來到靠近小青湖的樓閣前,樓閣前栽滿了奇花異草,一進來便是一股香氣撲面而來。
搭配宛如翠綠玉石的小青湖,當真如同人間仙境。
一群人進入這園子,就沒有再往前走了,而是進入園門口的一座亭臺,亭臺中有一方石桌,四個石凳。
頤相杰和齊東藥道:“齊神醫稍等片刻,家母自從患病以來,很少見外人,我先去請家母出來。”
“不可。”齊東藥擺手:“老夫人身子欠佳,還是少走動為妙,頤郡守只需替我通傳一聲,我自行進去便是。”
頤相杰一聽面露喜色,過去請大夫看病,也都是請大夫進去看的,哪里有讓他老娘出來的道理,實在是神醫府地位太超然,一般人請都請不來,平時都是給京城宮中貴人診病,他這才那般一說。
齊東藥姿態放的這么低,讓他心中也極舒坦。
“那請齊兄稍候。”他笑道,連稱呼都親近了許多。
然后看向人群后的頤音,頤音卻是看都不看他,頤郡守干咳一聲:“音丫頭,你隨我一起去。”
他老娘自從患了那怪病,性子便喜怒無常,常說自己沒病,一聽治病便大發雷霆,他這個兒子也是說罵就罵,還是拉著頤音好些。
對頤音,老夫人那是千依百順。
頤音到底是大家閨秀,知道自家二叔擔心什么,此時自然不能讓二叔沒面子,便笑吟吟點頭:“二叔有命,小丫頭豈敢不從。”
眾人這才詫異看向頤音,心道原來這里還有位頤家小姐,這可是天子嬌女。
頤音給了夏仲一個眼神,夏仲微微點頭,然后便隨著頤郡守一起朝樓閣中請老夫人去了。
亭臺里只剩夏仲和一眾神醫府神醫。
這時園子內的下人送上茶水點心。
齊東藥含笑,旁邊一個氣宇軒昂的年輕弟子立刻從隨身的一個箱子里翻出一張虎皮坐墊,墊在了一個石凳上,齊東藥這才坐下。
又一個護衛般的壯漢則拿出一小壺泉水,放了幾片茶香撲鼻的茶葉,掌中真氣涌動,開始煮起茶來,卻是根本不用萬壽園的茶點。
夏仲看著這排場,先不說這位齊神醫的醫術如何,這架勢絕對是一般大夫比不了的,他年輕力壯,倒是沒有往空余的石凳坐的意思了。
待得齊神醫喝完一杯茶。
樓閣邊隱隱傳來一道笑聲。
“音兒啊,你這丫頭就是愛折騰我這身老骨頭,如果是你二叔胡說,我非得打斷他的腿,你說治病,也罷,我就順了你的意,但是該有的禮數那是不能缺的,我一個平頭百姓,哪里能讓神醫府的神醫進門診斷。”
這笑聲中正平和,帶著寵溺,也隱隱有一絲疲倦。
接著便看到頤相杰和頤音陪著一位穿著樸素的白發慈祥老婦人從樓閣中出來,丫鬟們在身后跟隨。
看到那身影,齊東藥的屁股下面像是裝了彈簧,蹭的一下彈了起來,他快步走出亭臺,迎到樓閣前,躬身恭敬道:“老夫人,小齊來看您了!”
夏仲愕然,旁邊的一眾神醫府弟子也有些詫異,顯然從沒見過自家師父這般模樣。
“你是?”頤老夫人還沒下樓梯,看著樓下的齊東藥神情有些迷茫。
頤相杰和頤音似乎也沒想到齊東藥這等模樣,稍微愣了一下,頤相杰才介紹道:“娘,這就是我先前和您說的齊神醫。”
“什么神醫,那是郡守抬舉,老夫人,我是小齊啊,四十年前小齊隨師父曾有幸見過老夫人一面,至今難忘。”齊東藥連道。
“小齊…啊。”頤老夫人有些恍惚的眼里閃過一絲黃色光芒,那是真正的先天真氣光芒!
“你是東藥吧,當年我還說你師父懶,給自己的弟子亂起名字,不是東南西北,就是草木川流,隨便加個藥字就行了,你姓齊,就是那個東。”她呵呵笑道,似乎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
齊東藥聞言那張胖臉上頓時露出驚喜激動之色:“老夫人還記得晚輩,是晚輩的福分。”
一旁的頤相杰這才知道原來還有這段淵源,怪不得這次他只是嘗試著通知了一下神醫府,神醫府立馬就派人來了,還是府主弟子親自前來。
夏仲在亭臺中聽著遠處這番對答,心中也暗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寶,頤老夫人這人脈,整個大周朝能比的怕也不多。
“東藥啊,你可比小時候胖多了。”老夫人笑呵呵道:“我記得你那會兒可瘦了,現在認不出來了啊。”
“老夫人的記性才好,一面之緣,便記得晚輩,難怪師父常說,就算他老糊涂了,老夫人也不會糊涂。”齊東藥連笑道。
“嗯,酒大哥的眼光那是沒錯的。”老夫人說著瞥了頤相杰一眼,那意思是說,聽見了嗎?你老娘不會老糊涂。
頤相杰堂堂郡守也是低著頭不敢說話。
老夫人又問道:“你師父身體可好?”
“蒙老夫人記掛,家師身子很好。”齊東藥道。
老夫人點頭:“大周初代圣榜之上,酒大哥排名第九,身子絕不會差。”
然后就要邁步下樓:“你來了,就給我這身子骨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我也看看你學了你師父幾成醫術。”
這話聽的頤相杰直咋舌,老娘啊,人家是給你看病來的,不是來讓您考校醫術的。
可齊東藥卻是受寵若驚,連忙主動上前道:“不可不可,老夫人進去歇著考校晚輩就行。”
老夫人笑了:“你這孩子,我都出來了,哪有再進去的道理,那就在這里診斷吧。”
她發了話,身后的丫鬟立刻端出撲了貂皮的軟榻,小凳等。
頤老夫人坐下,齊東藥不敢多說,恭恭敬敬到了面前,手中已經多了一縷金絲。
頤老夫人又掃了一眼旁邊的頤相杰,然后看向頤音:“音兒啊,你先退遠些,神醫府診病,身旁可不許有人,家屬都不行,這是規矩,其中還有一段趣事,待會兒祖母說給你聽。”
齊東藥似乎知道這趣事,臉上露出了笑容。
“是,祖母。”頤音恭敬道,然后滿臉好奇的退下。
頤音都退下了,頤相杰哪里敢多留,朝著齊東藥一拱手,然后帶著諸多丫鬟退下,一路退到亭臺中。
頤郡守在石桌旁坐下,頤音則走到夏仲面前:“夏兄,請坐,嘗嘗我萬壽園的茶點。”
夏仲拱了拱手入座。
其他幾位都猜測這布衣年輕人的身份,能讓頤音小姐親自招待,和郡守小姐同坐?
頤相杰這時候才想起夏仲來,看向自家侄女問道:“音丫頭,這位朋友是?”
頤音道:“這是我請來的貴客,也是一名大夫,二叔喊他夏大夫便是。”
大夫?
頤相杰詫異看了夏仲一眼,顯然沒想到這個年輕人竟然也是大夫。
而身旁的一眾神醫府隨從聞言再看夏仲的目光就有些嗤笑了,大夫?這念頭,真是讀過幾本醫書就敢說自己是大夫了啊。
估計這位頤音小姐是沒什么見識,被這模樣還不錯的登徒子騙了。
頤郡守也想到了這點,眉頭皺了皺,看向夏仲:“后生可畏啊,不知夏大夫師承何處?”
“南郡,家傳夏氏醫館。”夏仲道。
頤郡守一聽就沒了興趣,他是北安郡守,可在南郡也活了四十多年,南郡哪里有什么神醫圣手。
看了眼頤音,心道估計是這丫頭瞎玩鬧吧,轉頭朝著樓閣方向看去。
夏仲也不在意頤郡守的態度,他既然以頤音小姐好友身份到來,就想到了這種待遇,他同樣看著樓閣上的診斷。
只見齊東藥用的是金絲診脈之法,不時還詢問著頤老夫人什么。
夏仲只是看了一眼,目光就仔細看著頤老夫人。
右眼中浮現出訊息:“資質上乘,先天三重功力,武學卓絕的垂暮老者。”
果然,老夫人也是先天高手。
而遠觀老夫人的頭頂,一道道氣流組成的字跡浮現。
看著那字跡,夏仲頓時面露詫異。
“這病…”
就在他全神貫注看著時,旁邊忽然傳來一道聲音:“頤郡守,音小姐,兩位盡管放心,家師出手,老夫人的病癥必定不日就可痊愈。”
頤郡守和頤音不由朝著說話之人看去,見是一位氣宇軒昂的年輕人,夏仲也回頭一看,認出就是剛剛給齊東藥鋪墊子的那位。
“賢侄是?”頤郡守客氣問道,沖著齊東藥他稱呼一聲賢侄表示親切。
那年輕人有些受寵若驚,拱手道:“晚輩華川,在師父弟子中排名第四,此次有幸,陪家師出來長長見識。”
頤郡守頷首,道了句坐吧。
華川激動坐到最后一個石座上。
頤郡守回頭見此刻樓閣前齊東藥已經診脈結束,然后拿出幾根金針,在老夫人頭頂的一些穴道上刺下,接著雙手搭在老夫人肩上,不知做些什么,便問道:“賢侄可知齊神醫此刻在做何治療。”
華川笑道:“這是“洗塵”之術,用于排除體內毒素,調養心脈。”
說到這里他還有意看了全神貫注的夏仲一眼,道:“當然,此法不僅需要極高明的刺穴功底,還需擁有極高深的功力,且真氣過渡進入病人體內,極消耗心力,如今神醫府會用此法的,不出十位。”
夏仲聞言目光收回,不由看向這位神醫府高徒。
華川也是淡淡掃了他一眼。
“主人,這小子說你在偷師呢。”白晶晶冷冷道。
華川淡淡看著夏仲,這個鄉野大夫,也想偷師學藝?笑話,就是給你二十年,也學不到師父的半點功力。
他氣的還是這個鄉野大夫都被請入座,他剛剛卻是站著,真是會做的不如會哄的。
“齊神醫醫術的確高明。”頤郡守一聽這治療方法就知道了得了,不由贊嘆一聲。
得了郡守夸贊,華川更有意賣弄道:“前年宮中有位御醫為三皇子診病,結果用錯了藥,差點出了大事,幸好家師用此法去毒,這才保住三皇子。”
他淡笑一聲:“宮中御醫和師父比,也不過凡夫俗子而已。”
這話就狂妄了,頤郡守點了點頭沒有多說。
頤音聞言倒是眉頭輕皺,瞥了華川一眼。
他說御醫不行,她請來的可就是位御醫!生怕夏仲聞言惱怒,不由有些歉然看向夏仲。
卻見夏仲只是手放唇前做沉思狀。
頤音心下暗暗滿意,論年紀,夏仲可比這華川還小幾歲,但一比較,夏仲的氣度可比華川這個神醫府高徒高多了。
難怪能得南郡王那般看重。
夏仲沒在意華川對御醫的貶低。
神醫府屬于是江湖派,不從官,不涉政,說好聽點就是超然,難聽點也是當初神醫府府主的一種抽離政治漩渦,和萬壽園差不多。
不過傳到后人,味道就變了,從心里,神醫府就看不起御醫派,認為那都是些趨炎附勢,沒什么真本事之輩罷了。
夏仲還是認可齊東藥的醫術的:“這位齊神醫的確了得,能一眼看出老夫人是中毒了,讓我來,都做不到這種去除體內毒素的法子,只是……”
這時華川見夏仲故作高深的模樣,更加不爽,淡淡開口道:“這位夏大夫也是來為老夫人診斷的吧,依你看,老夫人的病癥為何?”
他認定了夏仲是個水貨,就要當著頤郡守和頤音的面戳穿夏仲。
而這問題,頤郡守和頤音同樣不排斥,探討病情嘛,越詳細越好。
不過頤音心思通透,感覺出了這華川的用意不善,黛眉挑了挑,看向夏仲:
“夏兄…”
她想說一會兒為老夫人診斷過后再說不遲,不必急著探討。
可夏仲卻忽的起身。
“嗯?”華川沒想到夏仲突然站起來,嚇了一跳,以為這冒牌大夫要動粗。
頤郡守和頤音也一怔,卻見夏仲起身也不說話,而是直接出了亭臺,走向了樓閣周圍種植的花叢中,鉆進去不知道在找什么。
“呵。”華川整理了一下剛剛的失態,嗤笑一聲:“這位大夫可是好雅興,這時候還有心思賞花。”
頤郡守也是眉頭緊皺,有些不滿看向頤音,這丫頭,找的這是些什么人。
頤音同樣摸不著頭腦啊。
就在這時,一道精壯身影出現在亭臺外,快步走來,進入亭臺先朝著頤郡守單膝跪地行禮:“阿金見過二公子。”
“嗯。”頤郡守微微頷首。
精壯漢子起身,然后湊到頤音小姐耳畔低聲說了幾句,他正是那個趕馬車的小廝。
頤音聞言黛眉一挑。
“現在?”
“是。”精壯漢子點頭。
頤音小姐臉色難看,輕輕哼了聲,不過還是起身,朝著亭臺外在花叢里鉆著的夏仲走去。
華川看著這一幕,面露喜色,怎么?音小姐知道被騙了?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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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