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靈的話，讓現場氣氛陷入凝滯。
這時，保安打開大門道：“卓將軍，院長，天怪冷的，預報說今晚有雪，要不咱進院說？”
經保安這么一提醒，眾人頓覺得寒風呼呼的往袖口脖領刮，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
陳卓雖然也覺得冷，但為了維持高人形象，梗著脖子硬挺著。
黃鼠狼連忙道：“對啊，這事一時半會也看不出個一二，咱幾個不像卓將軍不畏嚴寒，咱進屋研究，至少別凍感冒了，拖累了卓將軍。”
羅玉民聽完，偷偷瞄了一眼絕塵夫子。
瞧瞧，人家這話術，每一個字都錘在卓將軍的心巴上。
絕塵夫子不免多看了兩眼黃鼠狼，這小玩意，個頭不大，腦子倒是好使。
作為卓式小伙伴的頭腦擔當，這一套話術自然是管用的。
陳卓點頭道：“卓將軍看你們一個個凍得跟小雞仔似的，進屋說吧。”
說完，他率先走進精神病院。
卓式小伙伴們跟上，只是那女人站在原地，目光緊盯陳卓，一動不動。
絕塵夫子這時不敢冒頭，直接略過羅白二人，目光直擊周愛國。
周愛國心領神會道：“洞洞妖，這女的咋辦，你說句話，看看她聽不聽。”
陳卓停下腳步，回頭，猶豫片刻：“那個誰，你跟卓將軍進來。”
門外的女人呆愣兩秒，身形晃了晃，邁開步子朝向陳卓走去。
人鬼兩界使者，稀稀拉拉跟進了醫院。
李青山最后入院，保安關門時候，還不忘邀功。
“李院長，幸好我是見過大世面的，不然還真被這女的給唬住了。”
“嗯，不錯，夠機警，我果然沒看錯你。”
保安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那肯定的，身為青山精神醫院的保安，絕不是怕事之輩。”
五分鐘后，陳卓小小的客廳里，坐滿了人和鬼。
陳卓翹著二郎腿仰躺在沙發上，張優優識趣的將冷掉的烤串放在馮寶拿出來的盤子里。
嘁~
黃鼠狼將一瓶可樂打開，正欲往紅酒杯里倒。
陳卓擺手打斷：“等會。”
黃鼠狼爪子一頓。
陳卓指指緊挨墻邊站著的女人：“她不是想伺候卓將軍嘛，讓她倒。”
女人木愣的走上前，強行拿過黃鼠狼懷中的可樂，給陳卓倒了滿滿一大杯。
“你會不會倒酒，你沒看電視上只往杯子里倒一丁點嗎？”卓將軍指責道。
女人猶豫一會，拿起那杯倒滿的可樂，對準窄小的可樂瓶，手一翻，將可樂大半倒在地上，杯中留了少量的掛壁可樂。
陳卓都特么看傻了眼，他見過蠢的，黃鼠狼馮寶陳二卓都很蠢，但他沒見過這么蠢的。
一時間他不知道該小聲點罵還是大吼著罵。
沉默半晌，陳卓不輕不重的說了句：“你是真蠢吶。”
陳卓將雙手托住后腦勺，懶散的躺在沙發上，深嘆了一口氣。
“卓將軍終于知道天魔教為啥不要你了，又蠢又笨又傻。”
坐在外圍的崔玨與絕塵夫子相視一眼。
天魔教估計打死也沒想到，他們費盡心思研究的女彘被陳卓用來端茶倒水吧。
陳卓歪了歪身子，瞅瞅可樂有沒有倒濕沙發。
沙發是干的，地面也是干的。
陳卓頓時來了精神。
“可樂呢。”
黃鼠狼聞言看去：“唉？我明明看見可樂倒地上去了。”
小鬼頭附和：“我今天吃卓將軍給我的巧克力，掉到地上也不見了，我還以為是滾到桌子下面去了。”
馮寶：“菜湯也是，晌午吃飯，我撒了點湯，等我放下菜準備去收拾的時候，就不見了。”
眾人不由得一愣，抬頭環視這間小屋子。
并未發現什么異常情況，普通的墻壁，普通的家具。
陳卓仿佛想到了什么，一個扭頭，瞅向一言不發的樓靈。
“陳二卓，是不是你偷吃了？”
黃鼠狼也反應過來，平時嘰嘰喳喳的樓靈，這時候居然變得這么安靜。
李青山這時候也跳出來道：“說起來，廚房也出了怪事，總是有菜莫名其妙的不見了，還有患者家屬送來的水果，病人放在床頭柜上，一眨眼就不見了。”
眾人目光如炬，鎖定在樓靈身上。
樓靈下嘴唇凸出，心虛的表情與陳卓如出一轍。
“你們，你們掉在地上的，就是不要的，不要的還不能我吃了。”樓靈辯解道。
李青山追問：“那廚房和水果怎么回事。”
樓靈脖子一梗：“他們放在那也不吃，我是怕放壞了，我替他們收著，等他們用了，我再還給他們。”
黃鼠狼嗤之以鼻：“還替他們保存，還給他們，那你現在拿出來。”
對黃鼠狼，樓靈一點都不再懼怕的：“放太久了，壞了。”
“壞了？壞你肚子里去了吧。”陳卓戳穿道。
樓靈還是怕陳卓的，捂著肚子不敢言語。
崔玨有些發愁地揉揉腦袋：“咳咳，事有輕重緩急，咱們是不是討論錯方向了。”
還在與樓靈爭辯的李青山，反應過來，識趣的坐回馬板凳上。
黃鼠狼道：“卓將軍，先解決要緊的事，陳二卓先放一放。”
“啥要緊的事？”
黃鼠狼指指女人：“她，卓將軍想怎么辦？”
陳卓瞥了一眼女人：“連個酒都不會倒，一個大蠢貨，卓將軍不要，讓她哪來的回哪去。”
陳卓眼珠子一轉，似乎想到了什么。
“拿筆來。”
黃鼠狼不解，從抽屜里翻出圓珠筆。
陳卓看著手中的筆，嫌棄：“不是這個，是上次那個鐵尖尖的。”
黃鼠狼回想一下，恍然：“哦，可是那不是我們的筆，是羅司長的筆。”
陳卓回頭看向羅玉民，那支筆就別在他的口袋里，現下是不想拿出來也得拿出來。
羅玉民依依不舍的抽出筆，擰開筆帽，雙手奉上。
陳卓大手一伸，滿意的抓過筆：“把蓋兒給黃小貓兒吧。”
得，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終究是沒保住。
筆有了。
“紙來。”
黃鼠狼早已料到陳卓要做什么，將準備好的紙放奉上。
陳卓趴在茶幾上，歪歪扭扭的在上面寫著：
天m教你好，我是卓將軍呀，你知dao卓將軍吧，你肯定知do卓將軍的大名，你送給卓將軍的小女子，卓將軍收到了，但是她太cun了，本死了，你們下講究啥，講究了一個笨蛋小女子，你們拿回去吧，卓將軍不要。
短短幾句句話，陳卓寫了兩個小時，還查了字典。
最后，陳卓將信好好的折好，放到了一封粉色帶有卡通小女孩的信封里，順著女人的脖領塞進去，怕塞的不夠深，還往里捅了捅。
“行了，你走吧，哪來的回哪去。”
這句話很好理解，女人毫不猶豫的聽從命令，穿門而過，門的質量又太好，門框紋絲不動，在門上留下了一個人型洞。
陳卓還在傻眼，便聽到聽外面乒鈴乓啷的響動。
想必，那是青山精神病院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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