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在澹臺明月的要求下，黃鼠狼聯系李青山，將滿院子的大石獅小石獅，重新搬回了金海林園墓地。
陳卓則在小屋里，把澹臺明月買給他的衣服換了個遍，還搭配出了自己得到水準。
白背心配黑西褲，腳上一雙露腳指頭的魚形拖鞋。
“看看卓真神這一身怎么樣？像不像打籃球的？”
陳卓頭戴一頂太陽帽，身裹一件過膝羽絨服，褲子內部不詳，反正能見到兩條大光腿，腳下運動鞋。
擺個boss。
“特工卓真神已上線，請你們這群小欻欻們，奉上自己的小命。”
馳騁沙漠的西部卓仔。
光的化身奧特卓。
為了某種使命化身的卓卓魚。
……
折騰了整整一下午，澹臺明月竟然不覺得鬧騰。
之前嫌棄的要死，要走了吧，還想多看兩眼，把這傻小子的一顰一笑都記在腦子里。
黃鼠狼與馮寶都察覺到了異常，但不敢多問。
日落月升。
沒有煩惱的卓真神，陷在柔軟的大床里，進入了屬于他的夢之鄉。
黃鼠狼躺在貓窩里，輾轉反側，蛋二哥今天太反常了。
貓小膽兒也小，拇指大的小心臟，藏不住事。
黃鼠狼從貓窩里爬出來，小爪子推開門下的小門，朝客廳里張望。
“既然沒睡著，就出來吧。”
澹臺明月的聲音很輕，輕到只有黃鼠狼聽得到。
黃鼠狼從寵物門里鉆出客廳。
畫面一轉。
夜色更濃了。
大院里沒有一只鬼物游蕩，馮寶的屋子里，還亮著燈，但屋內沒有人。
陳卓小屋里的客廳。
黃鼠狼蹲在沙發扶手上。
小鬼頭穿著公主裙，坐在沙發上。
千年虎魂縮小了一倍，伏在沙發旁。
阿言飄在窗邊，抱著澹臺明月送她的東西。
馮寶坐在馬扎上，背朝電視。
沒有‘人’說話，只是默默的等著澹臺明月開口。
澹臺明月用鬼氣化成一道隔音罩。
“我與各位情分尚淺，但好歹相識一場，我馬上就要回鬼界了，于情于理，也該告知各位一聲。”
澹臺明月證實了黃鼠狼的猜測，黃鼠狼一雙黑亮的小眼睛，望著澹臺明月，張著嘴，想說點什么，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其他人沉默中帶著驚訝，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壞女人，你真要走了？”
小鬼頭第一個問出口。
“你該開心了，沒人會闖你的鬼域了。”澹臺明月依舊是那副冷冰冰的語調。
小鬼頭收回眼神，小手攥著包帶：“那你什么時候走，跟陳卓說了沒有？”
陳卓二字，仿佛兩根刺一般扎進了澹臺明月的心里，心頭莫名一抽。
“明天晚上就走，沒打算告訴大卓，等我走后，你們再慢慢告訴他吧，讓他多高興一天。”
澹臺明月聲音明顯軟了下去。
阿言鼓起勇氣，弱弱地問道：“譚小姐，要走這么急嗎？”
澹臺明月：“我來人界時間夠久了，鬼界還有一堆事要處理，得回去了。”
“那你走的也太突然了，你給我們準備了這么多禮物，要不你晚幾天走，我們也準備點東西，給你踐行。”
阿言挽留道。
黃鼠狼道：“蛋二哥是鬼市之主，能缺你那點東西嗎？選擇現在告訴我們，肯定是考量過的，蛋二哥，你放心回去吧，這有我呢。”
“嗯。”
澹臺明月莫名的語塞了。
小屋里升起濃濃的別意。
小鬼頭的頭壓得更低了，劉海擋住了她的雙目：“你走吧，你走了我的鬼域就安全了，我天天來找陳卓玩，玩一晚上。”
說的都是小鬼的氣話。
“譚小姐。”馮寶半天憋出兩個字：“保重。”
“保重。”
黃鼠狼追問：“那等過了年，你還來人界嗎？”
客廳里的氣氛安靜下來。
所有人露出期待之色。
“也許來年中元節，我會回來看你們。”
也許，就是也許來，也許不來。
來看我們，就是來了也會走。
是啊。
她是鬼市之主，鬼王殿下，她本該在鬼界稱王，高高在上才對。
鬼市沒了主人，可能會大亂。
鬼市不能沒有她。
他們在人界不過是普通人，普通鬼，普通鼠，普通虎，又怎么留得住她，不過是趁她偷閑的半年，結識的一段短暫交情。
可。
還是有點舍不得說再見。
只是通知，無需挽留，只能相顧無言。
“散了吧。”
澹臺明月起身，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心不在焉的扣著手機。
一屋子人人鬼鬼的家伙們，不情不愿的離開了客廳。
大院里。
小鬼頭坐在長椅上，阿言坐在身側。
“要不我們還是把壞女人要走的消息告訴陳卓吧。”小鬼頭說道。
“小鬼姐，譚小姐肯定是要走的，你告訴了陳前輩也于事無補，除了跟著難過，什么也做不了，譚小姐選擇不告訴陳前輩，是不想讓陳前輩提前難過。”
阿言道。
“壞女人就是壞女人，都要走了，還這么壞。”
“吼吼吼。”千年虎魂低吼。
馮寶打了洗腳水回到小屋里，坐在床邊，拿起智能手機看電視劇，根本看不進去，老是走神，干脆不看了。
臥室里，陳卓的呼嚕聲中，黃鼠狼窩在貓窩里。
之前是心有所惑睡不著。
現在猜測得到證實了，它還是睡不著。
時間不會因為任何人而停滯。
天該亮還是會亮，臨別的時間只會縮短。
隔天上午，房車按照約定的時間，送達道青山精神病院。
陳卓按照澹臺明月的要求，穿的板板正正迎接房車的到來。
一輛奔馳A型房車停放在大院里，黑紅漆面，陽光照射車身流光反射，像個房車中的戰斗車。
澹臺明月真是一點不浪費馮寶的A1駕照啊。
按照馮寶駕照上限買的房車。
打開車門。
隨著陳卓的視線走上房車。
淺色地板，真皮沙發，桌椅吧臺，衛生間，雙人床，上下鋪，電視機，洗衣機，各類廚房用具。
應有盡有。
極盡奢華之意。
這可不是麻雀雖小，這是只大麻雀啊。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陳卓本覺得自己那小屋已經很不錯了，但與之對比，只能用簡陋來形容。
標準間與總統套房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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