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雨蕁依舊感到不可思議。
看穿虛妄？
這么說，豈不是她想看到什么，就能看到什么了？
不過，林然接下來的話，卻是讓她大失所望。
只見他淡笑開口，“我的力量，終究不屬于你，所以想要維持住，還需要你自身的修行。”
他沒解釋的是，穆雨蕁的看穿虛妄，不同于他的天眼瞳。
他的瞳術，可看穿世間所有虛幻，看穿障礙物，以及人身，只是基礎而已。
只是這項瞳術，極難修煉。
對方若非是在有意隱瞞探查，絕不可能瞞過他的眼睛。
而且隨著這項瞳術的凝練程度，即便對方有意隱瞞，也難以瞞過他的感知。
那晚的余晚晚，則是徹底改變了自身氣息。
是以，哪怕他動用了這項瞳術，依舊感到對方是個陌生人。
“哦，原來是這樣..”
聽了他的解釋，穆雨蕁雖然有些遺憾，但也很快釋然。
她不奢望自己能夠和他比肩，能夠在他身邊幫襯著，她就心滿意足了。
“外面..在下雨..”
氣氛沉默的這瞬，她才聽到外面的雨聲。
向外望去，雨水洗刷著大地，又落在樹葉之上，一滴一滴向下流淌。
“老婆，今天你就留在家里修行，我傳你一部功法，名為玄天造化訣。”
林然唇角含笑，伸出手指點在她的眉心，“你且看好，這功法為至陰屬性，與你體質相輔相成。”
下一秒，他指尖閃起光亮，關于這部功法的訊息，隨之流淌進她的識海。
穆雨蕁閉上眼睛，她看到腦袋里，出現許多密密麻麻的金色字符，每個字符都蘊含著極深奧妙。
“此功法分九重境界，一層為凡塵，可作古武之用，二層為煉骨，可褪去凡身，獲得入道之資。”
“三層煉臟，改善體質，四層煉魄，升華靈魂以及精神強度，五層返虛，七層歸元，八層旋照，九層聞道，可達修行之最。”
林然的聲音，在她腦海不斷飄蕩。
慢慢地，那些金光字符，在她識海中，組成一幅圖形。
一片蒼翠的竹屋內，一位仙姿玉貌的女子，一襲白衣勝雪，長袖善舞。
畫面另一邊，一條銀裝素裹的大河，橫亙在眼前。
河岸兩側，山石嶙峋，草木叢生。
河邊，有個三五歲孩童在嬉戲玩耍，陽光灑落，一派生機勃勃的美麗景象。
“這是..”
穆雨蕁瞪圓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出現的畫面。
視線轉過，她那雙大眼，尤其是在突然出現的一名白衣女子身上逗留，她從未見過那么美的女人。
那種美，超脫凡俗，似是高高在上的仙女。
看到這畫面，林然都有些意外。
連他都沒想到，這女人會有意指點穆雨蕁的修行。
“老婆，記住她，她是絕情女帝，仙界至尊，是我們天道宮的創派始祖！”
聞言，穆雨蕁一臉錯愕，如同置身夢幻。
仙界至尊？
難怪這般超脫凡塵。
“那個孩子是..”
她疑惑地看向林然。
林然搖頭，表示不知。
“好奇怪，我怎么會跟那個孩子有股親近感，像是血脈相連。”
“我也是..”
穆雨蕁看著那孩童，嘴角洋溢著笑。
她很想將那孩子，抱進自己懷里，呵護一番。
“老婆，有老祖指點你更勝過我，我去做完昨晚未完成的事。”
瞬間，他的精神投影，消失在了穆雨蕁的識海。
赤裸著小腳的絕情女帝，腳踏虛空，一步一生蓮。
她身姿飄逸，宛若乘風而行。
“吾乃絕情女帝白鳳嫣，我觀你資質尚可，特此現身，傳你玄天造化訣之奧秘。”
她美艷絕倫的容顏上，帶著一絲冷漠。
俯瞰下方，那雙明眸似乎能洞悉萬物。
“小丫頭，此功法修行到極致，可掌控時間法則，你能領悟多少，且看你自身機緣！”
倏而，她輕輕抬手，一縷青煙浮現。
轉瞬，化為一柄長劍。
“此劍名為碧云飛仙，乃仙器，品質尤在那混小子的混元劍之上，可作為你的本命法寶。”
白鳳嫣屈指輕彈，劍身發出一陣嗡鳴。
穆雨蕁雙手接住長劍，激動到嬌軀微顫，“謝老祖賜寶。”
絕情女帝淡淡點頭，纖手微揮，于穆雨蕁眼前，浮現一層畫面。
畫面中，天地間，驟然涌現出狂暴的能量波動。
轟隆隆！
整片天空黯淡，黑壓壓的云層聚攏在絕情女帝身周，猶如雷云滾滾。
“這是本帝當年證道之景象，以我手中劍，打開登仙路！”
話落，一道道閃電霹靂，在黑云之間翻騰咆哮。
咔嚓！
伴隨著一聲巨響，數十丈粗細的紫色電蛇撕裂長空，劈向虛擬畫面中的絕情女帝。
然而，她卻毫發無傷，甚至連身上的衣裙，都不曾凌亂。
“好恐怖..”
穆雨蕁瞪大雙眼，緊緊盯著。
她看得出來，渡劫時的絕情女帝，施展的正是玄天造化訣這部秘術。
這是至陰至柔之功，剛好克制雷霆之力。
這也使得她幾乎可以無視那恐怖的雷劫。
“我輩修士，逆天伐道，斬盡邪魔，此功需以殺戮入門，斬心，斬敵，亦斬自己！”
“謹遵老祖教誨！”
穆雨蕁倒吸涼氣，恭敬地應聲。
所謂斬心，是斬去自身憐憫之心。
斬敵，任憑魑魅魍魎，盡皆一劍滅之。
斬自己，則是除卻心魔，以手中劍，破開前行迷惘路。
她已經領略到絕情女帝話里的含義。
見狀，虛空中的白鳳嫣笑了笑。
林然那小子倒是走運。
若這丫頭走了她的道，或許將來又要多出一位絕情女帝。
轟隆！
一聲巨響，將穆雨蕁的思緒扯斷。
她緊盯渡劫的畫面。
此刻，雷霆越加洶涌澎湃，仿佛無窮無盡，向白鳳嫣劈落。
她神情平靜，緩緩舉劍，迎上漫天閃電。
劍刃交擊，迸濺火星。
雷霆與電光，在她周遭爆炸。
但這時候，白鳳嫣身旁，居然憑空凝結起一塊冰晶，擋在了她身旁。
轟轟轟！
雷霆與寒芒不斷碰撞，掀起驚濤駭浪。
“吾以水之靈氣化萬象！”
“破！”
驀然間，絕情女帝低喝一聲，身后，突兀浮現出一座冰塔。
冰塔之中，萬千泛著寒光的利刃，齊刷刷沖天而起，向那漫天閃電刺去。
轟隆隆！
天穹震動，仿佛承受不住這等攻勢。
盡管那些雷霆盡數被凍結并破碎，可很快又營造出下一波。
“去！”
白鳳嫣身后凝聚的冰塔，一并沖了出去。
冰塔與閃電撞在一起，頃刻間爆裂。
冰塔破碎的同時，無數閃電跟著泯滅。
“還不夠！”
白鳳嫣目光悠悠，望向蒼穹。
她一人一劍，渾身散發出璀璨耀目的白光。
光束直入蒼穹，攪動漫天烏云。
漸漸地，原本烏沉的黑幕被撕裂，一輪烈日冉冉出現。
這時，絕情女帝也露出了真容。
她肌膚瑩白，身材高挑玲瓏，一襲素白裙裳包裹，勾勒出曼妙的曲線，透露出一抹高貴之氣。
當她睜開美眸，自天地間灑落一道圣光。
那圣光將她籠罩，又似是指引。
穆雨蕁在畫面中，看到絕情女帝身形緩緩升空，直至消失不見。
親眼看到渡劫的她，心中驚駭莫名。
林然遲早會有這一天，她若不努力修行，如何跟得上他的腳步！
微呼吸過后，卻發現絕情女帝，已然消失在她的識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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