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很清楚。
路任家潛伏在鯉國的時間不比自己短暫。
他對鯉國的情況一定了如指掌。
所以才能對癥下藥,選擇在鯉國腹地安插起被污染的邪教。
若想將它們就此根除,便需要更多的人命填充進去,這會徹底拖垮風雨飄搖的鯉國。
但若置之不理,這些人也遲早有一天,會在國家危亡之際興風作浪,推動整個國家走向滅亡。
殺也不是,不殺也不是。
路任家所謀劃的,根本就是進退兩難的局面。
“但只要拖延下去,鯉國便還有喘息的機會。時間不多,也總歸好過沒有時間。
只要還有時間,說不定就能找到挽回敗局的方法——”
“這個方法,我已經找到了。”
江河忽而笑道,
“不然你以為,我現在是在做什么?”
“什么?”
薛正陽只覺得自己與江河似乎沒說到一條線上,就連手上的動作都不由一頓。
好在他反應及時,堪堪躲過了江河抽來的拂塵,楞道:
“你到底想做什么。”
“薛前輩,雖然路任家盡力做到了他所能辦到的最好,但鯉國終究是一個凡人的國度。
他能夠污染人心,傳播邪教為自己所用,可凡人的力量終歸是有限的。
他們不如修士一般能夠移山填海,他們只能通過布道、傳教的方式,煽動百姓、挑撥人心。
這是他們的優勢,亦是他們的弊端。”
江河的話便似點醒了薛正陽一般,讓他在暗中不住點頭。
卻聽江河繼續道:
“薛前輩,人心這東西,說簡單也簡單,說復雜也復雜。
有時只需旁人的只言片語,便能改變一個人固有的觀念。
但有時哪怕你吹的天花亂墜,也很難動搖一個人的信念。
路任家的目的,無非是想挑起內亂,引出龍脈。那倘若我們沒有了阻止他人挑撥人心的機會,為何不能從另一個角度出發——
去建立鯉國百姓的信心?”
一語驚醒夢中人。
薛正陽霎時間轉過了彎來。
自己的目光曾一直落在煽動人心的殘黨之上,卻從未考慮過那些被煽動者的想法:
“的確——若是鯉國的百姓堅信自己的國家,又怎么可能被人輕易地挑撥離間。可你……難道你是想!?”
見薛正陽終于通透起來,江河也便不再遮掩。
他道:
“蠻國人之所以驍勇善戰,是因為蠻國的國師,與那所謂的蠱神賦予了他們信仰,讓他們為了榮耀而無畏死亡。
但鯉國不曾具備這個條件。
因為在他們的視野里,從未有一個能夠稱得上信標的神明出現,成為他們寄予希望的信標。
可如今,那些殘黨既然想趁著這個機會禍亂民心,我們是否也能同樣把握這個機會,塑起萬千子民心中的信標——
讓鯉國的百姓相信,只要這個人還在,鯉國便永遠不會走向滅亡。”
江河幾乎是自問自答地告訴了薛正陽:
“而今日,我們有這個條件。”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對方。
“你是說……我么。”
薛正陽喃喃道,
“但你所說之人,便是加身國運之人。民心所向,自然便會成為百姓的信標……這個人本該是你。”
但江河卻搖了搖頭:
“我本以為那個人應該是我,但我錯了。
一個永遠優先考慮自己的人,注定無法得到鯉國百姓的肯定。”
江河干脆地承認了。
若說他不曾為鯉國著想,那定是讓人貽笑大方。
但江河很明白,僅僅是他愿意付出地這些,還遠遠不夠。
他不是薛正陽。
他永遠在以自己的利益為最優先級。
他不會欺負弱小,卻也不會為善良付出太多。
對比洛瑤的大義,薛正陽的善心這兩種極端,江河的立場要顯得太過折中。
但這種折中,是鯉國百姓所不需要的。
他們需要的,是一個能夠堅定不移地站在自己面前,讓他們發自內心承認、敬重的‘極端’。
這個人,只能是薛正陽。
江河以平淡的笑容面對對方,只道:
“所以鯉國的民心落在我的身上,其實很沒道理,不是么?”
薛正陽回顧江河此前種種令人費解的行為,終于明白了過來:
“這些百姓……難不成都是你煽動過來的?你是在往自己的身上潑臟水。”
江河點了點頭:
“或許那些殘黨自己都沒有想到,這群百姓是怎么變得群情激憤起來的。
他們以為自己借了東風,卻不會想到他們借勢的煽動,只是在為我的謀劃做著嫁衣——
其實在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都需要襯托,才能夠被凸顯。
只有今天的夜晚足夠的漆黑,人們才愿意希冀明天的太陽。”
鯉國有兩位國師。
信標卻只能有一個。
只要一位國師足夠可惡,那另一位國師只要做出少許的功績,都會被人們拿來百般歌頌。
所以江河調轉了思路——
他不再為自己的所作所為做出解釋,讓百姓們的抱怨愈發深重。
甚至帶頭煽動他們的情緒,讓自己真正成為他們口中的惡人。
他在百姓的心中有多么蠅營狗茍,在薛正陽救下他們的那一刻,便會覺得薛正陽有多么正直偉岸。
薛正陽驚愕于江河的做法,忽而道:
“但是國運——”
“薛前輩,我需要國運,只是為了打開秘藏。至于這個秘藏是誰打開的,它真的重要么?”
“……”
“薛前輩,面對路任家的謀劃,我們的確已經失敗了。但這并不代表我們已經彈盡糧絕——
他所營造的兩難困境,并非沒有解法。”
薛正陽明白江河的意思。
即使洛瑤執意想要殺掉那數萬百姓,以斬草除根。
但只要有一個信標在,鯉國的民心便不會散,國家也不會垮。
而今時今日,洛瑤已經放棄了她的做法。
救下三千百姓的自己,已然成了鯉國真正的英雄。
有他佇立在這大鯉之中,邪教殘黨便沒有見縫插針,蠱惑人心的機會。
故而,洛瑤所擔心的污染得到了抑制。
薛正陽想保護的百姓被他庇佑。
江河謀求的國運也匯聚于一身。
這是一個真正三全其美的解法。
而唯一的代價,便只有——
“你可能會被無時無刻的拿來與我做對比。”
薛正陽有些艱難地開口,他緊緊握拳,心境完全不似表面上看起來的平靜,
“甚至會背負千古的罵名。
除了我們這些與你相交莫逆的人之外,沒有人會知道你在背后到底付出了什么……
你這么做——”
“沒關系。”
江河輕笑著打斷了他,只回道,
“我不在乎。”
此時此刻,沒有人比謀劃了這一切的江河還要清醒。
他對身外之物一向拎得很清楚。
他很明白自己所追求的利益,究竟是什么。
虛名于他無用。
他所在意的,唯有結果。
——
年的最后一天了,年底加更一章,大家要是覺得寫的還不錯,能不能送點免費的小禮物,給作者在年底沖沖業績啊嗚嗚嗚QAQ,謝謝大家了!(關于這一段劇情,有些想說的話放在作者說里了)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實習寵獸飼養員。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星星閱讀app為您提供大神李個腿兒的我想救個人,可她活在一千年前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