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是要上雪山尋尸體,而且還是幾個沒鍛煉過的人,向導并不愿意幫忙。
直到傅雷許下重利,向導這才答應下來,并要求傅雷必須全程聽他安排。
一行人就這樣磕磕絆絆的向上爬。
太初和星流倒是還好,只是傅雷的體力經常跟不上隊伍,太初只能不厭其煩的給他輸送靈力。
而太初也發現了奇怪之處,那就是這雪山上似乎有非常充沛的靈氣。
傅雷的父母的靈魂飄飄蕩蕩的飛在最前面,尋找自己的尸體。
可惜他們去世很多年,尸體并不好找,而且越向上走,便越能看到凍僵的尸體。
向導似乎對此已經習以為常,并未多看一眼,太初卻是越走眉頭蹙得越緊,這里,越來越不對勁了。
這些死人躺著的位置,似乎是一個巨大的八卦,而他們走進的位置,就是八卦的死門。
太初深吸口氣,趴在傅雷耳邊:“不能再向上走了,你們跟著向導下山,我去找你爸媽的尸體。”
向導正想表達自己的不滿,太初卻直接將他的聲音堵了回去:“你的錢照給。”
向導瞬間閉嘴,不用向上爬,還能得到同樣的錢,他自然是愿意的。
可平日里好說話的傅雷卻搖頭:“我想親自找回我父母的尸體。”
這是他這個做兒子的,唯一能為父母做的事。
星流上前一步,單手抓住傅雷的外套:“我帶你下山。”
她相信初初的話,上面一定是有不可預知的危險。
發現太初停下腳步,夫妻兩個的靈魂飄了回來:“大師,怎么不往前走了,馬上就要到目的地了。”
太初沉思片刻,忽然看向傅錦山:“你是怎么讓傅雷想起來的。”
傅錦山搖頭:“不知道啊,他就是忽然想起來了。”
葛佳瑤也跟著搖頭:“是啊,我們是真的不知道,大師,快上去吧,馬上就要到了。”
話音未落,一張符紙就拍在傅錦山身上,隨著一道藍色的火光,傅錦山發出痛苦的哀嚎,身上的氣息也從平和變的凄厲。
這傅錦山竟已經是鬼王!
傅錦山變身后,傅雷和向導也看到了這人。
看到這忽然出現,渾身冒著黑氣的男人,向導尖叫一聲連滾帶爬向山下跑去。
傅雷則怔怔的看著傅錦山,眼眶中充滿的淚水,當即就向撲上去擁抱傅錦山,卻被星流將人一把護在身后:“你沒看出來,他引你過來,是想要你的命嗎!”
見傅錦山已經變身,葛佳瑤也不偽裝,直接亮出自己鬼將的修為:“好兒子,爸媽如今已經參悟鬼道,如今就差你的幫忙了。”
傅雷下意識向后退了一步:“什么意思!”
太初卻在旁邊接話:“意思是他們早已經修了鬼道,結果你卻陷入了自我欺騙,發現你身邊有我這個修士,便尋思著將咱們一起騙到他們的地盤。
他們受困于雪山,能停留的地方只有你身邊和雪山兩處,只有吃了你的心,才能得到解脫,由你代替他們繼續受苦。”
說罷太初對傅雷豎起大拇指:“你父母真渣。”
傅錦山不滿太初對自己的譏諷:“你再厲害又能如何,還不一樣被我騙得團團轉,等我們吃了他便吃你,到時候定能成為鬼皇鬼帝。”
這雪山和別處不同,這里是他們的主場,他們自然擁有主控權,
太初示意星流護著傅雷下山,同時亮出自己的板磚:“做你的鬼夢。”
誰料就在她們說話之時,葛佳瑤嘴里發出一聲鬼嘯。
山上的積雪如潮水般向下沖來。
雪崩!
太初匆忙念誦口訣擋住奔涌而下的積雪,星流則帶著傅雷艱難的向山下飄去。
她的能力被限制住了,只要脫離雪山的范圍就能恢復。
可就在這時,葛佳瑤已經沖到他們身后,漆黑的十指抓向傅雷的心臟:“兒啊,你是愛媽媽,愿意為媽媽犧牲的,對不對。”
察覺到不對,星流帶著傅雷迅速轉身,葛佳瑤的十指戳破了星流的胸膛。
星流只聽到啪的一聲脆響,身體中似乎有什么東西迅速消失。
星流使盡全身力氣向葛佳瑤打去,成功將葛佳瑤拍回太初身邊,她自己則帶著傅雷拼命飛向山腳下。
傅雷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卻能感到星流的皮膚發生了變化。
不再有彈性,而是嘩啦啦如紙一般脆響。
他感覺自己似乎越飛越快,耳邊則是星流悶悶的聲音:“以后不要任性,不要發瘋,不要去亂七八糟的地方,要過好每一天。”
如果忘記能讓傅雷輕松些,那便忘了她吧!
似乎察覺到什么,傅雷嘗試去拉星流的手,入手的卻是一片片紙屑:“星流...”
隨著嘭的一聲悶響,傅雷終于落在平安地帶,可他身后沒有星流,只有一個竹編的紙人架子。
傅雷終于忍不住痛哭:“星流...”
他知道錯了。
太初只覺心里一沉,與星流的聯系差點斷開,好在她穩住心神成功抓到那一點流散的星光。
星流,居然就剩下這么一點了。
發現太初愣神,傅錦山心中一喜,當即便想給太初一記絕殺,誰料就在這時,太初忽然變成了人身蛇尾的原型,張開嘴將傅錦山和葛佳瑤一并吞進肚子。
習慣性的干嘔了幾聲,太初看向自己雙手,過去她吃人時會變成巨蛇,可今日竟變成了人身蛇尾,這似乎有什么不對勁。
就在思考的時候,太初忽然發現不遠處傳來一道光,一個道骨仙風的身影,雪白的長發異常耀眼,身影從光中緩緩出現:“綺羅...”
太初下意識握緊了手中的板磚: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