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我兒明明是紈绔,咋成帝國之虎了 > 第三百六十九章 西天
  尊佛山,豐德寺的浮屠第七層。

  這里是整個尊佛山的最高點,在這里,屹立著一尊佛像。

  開聞禪師坐在佛像面前,念念有詞。

  “世尊分身所在國土、滅度之處,當廣說此經,所以者何。我等亦自欲得是真凈大法……”

  雖然他念的是世尊所言的佛咒,但眼前的佛像并非是世尊如來。

  不是什么地方都有資格樹立世尊如來的凋像的。

  倒不是世尊不愿意,實際上世尊并不在意這些事情,佛祖是出了名的和藹好說話,除了天魔之外,他不曾對任何人動過粗,也絕不惡言。

  這事情也和天魔有關,作為從西天靈山出行來的正統佛門修行者,開聞禪師非常清楚背后的原因。

  每一個有世尊佛像的地方,都必然會受到天魔的窺視,膽敢膜拜世尊之像的人,會被天魔重點關照。

  天魔和佛祖的恩怨已經流傳的很遠了,就連李啟都知道。

  佛祖成道之日,天魔落到佛祖的面前,對佛祖說,他會篡改佛的道統,他要讓所有僧侶墮落成魔,扭曲佛的真意,改寫佛的經文,讓魔子魔孫們堂而皇之的披上袈裟,坐在佛像面前,對著信徒大肆放縱。

  以魔代佛,最終釀造末法時代,這是天魔的一個目的,是他的惡趣味。

  “佛神力故,皆見此娑婆世界、無量無邊百千萬億眾寶樹下、師子座上諸佛,及見釋迦牟尼佛、共多寶如來、在寶塔中、坐師子座。”開聞禪師繼續念咒,心中卻開始想著過去聽過的事情。

  天魔要這樣做,因為這樣的事情可以毀滅如來覺世的大業,讓他道心失守,甚至是讓世尊掉品。

  這對天魔來說沒什么好處,但他就是要這么做,非要問他的目的,那得到的答桉大概率是“好玩”。

  世尊曾言:“是魔波旬漸當壞亂我之正法,當來之世惡魔變身作沙門形,入于僧中,種種邪說,令多眾生入于邪見,為說邪法。”

  波旬,是天魔的名字,這倒是很少有人知道,不過出身靈山的開聞禪師閱讀過很多不對外流傳的經文,所以看見過。

  當初世尊以無上毅力,無上智慧,在晉升途中正面壓住了天魔,最終成功得道,可是天魔卻不準備就這么算了。

  所以,一切有世尊佛像的地方,都會引來天魔的注視,并且整個佛門在無數年以來,一直是天魔針對的對象。

  “彼諸眾生、聞虛空中聲已,皆共遙散娑婆世界,遍覆此間諸佛之上。”開聞禪師口中佛咒不停,但心里卻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佛魔一體的思想,西域諸國中流傳的那種被魔性籠罩的‘密宗’,還有所有佛門弟子無時無刻都在提防的魔念,一切的一切,來源都是天魔,而且還無法控制,佛魔一體甚至堂而皇之的成為了佛門的一個派別。

  就好像天魔當初說的那樣,魔子魔孫們將會穿上袈裟,坐在佛前。

  哪怕菩薩和真佛們鍛造了無色界天,以此將天魔驅逐到了域外,再用清靜法把天魔牢牢鎖死,讓他每一次對外探出觸手都會遭到數位真佛的聯手反擊,也無法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如今也是,又有一位佛子受到了這般關照,希望他能挺過來吧……

  “于時十方世界,通達無礙,如一佛土。”想著這些,開聞禪師終于念完了口中的佛咒。

  看咒文就能很清楚的知道這佛咒的效果。

  借助豐德寺這七層浮屠,勾連無色界天,達到“彼諸眾生聞虛空中聲已,于時十方世界,通達無礙,如一佛土”的效果。

  這需要消耗不少力量,但開聞禪師此刻有一整座佛寺和浮屠作為支撐,所以能使出這般秘術,直接溝通到西天佛國。

  十方世界通達無礙,如一佛土,這般偉力,恐怕也只有菩薩和真佛們能做到了。

  只是,聽說在人道那邊,有一物名叫諸界樞機,也可以做到這點,讓無盡世界的人都能像是面對面一樣交談,可惜不曾親眼見過。

  隨著佛咒的落地,開聞禪師的面前,突然張開一道水幕。

  水幕的另一邊,是一個妖媚的女人。

  是真的妖媚,那是難以形容的美,幾乎可以與天魔的女性姿態比肩。

  靚妝綃衣,身周片片花瓣輕飄,飛紅如雨,好似憑闌細數落花亂風。

  胭脂染唇,襯玉簪花,白紗罩纖腰,她穿著好像是異域舞姬一樣的服裝,僅僅用一圈抹胸和輕紗罩住了身體,隱隱透出的皮膚,能看出肌理膩潔,肥瘠合度,其行步若輕云出岫,足踐遠游,而且并未行履,是光著腳的。

  胸前隱約透出的肥白,還有稍稍蜷縮的腳趾,都好像打著禍亂人間的主意。

  然而,這般妖媚的下方,是莊嚴盛大的佛光。

  慵懶的美人,卻坐在菩提樹下,呈現出極大的反差,美艷與莊嚴,美人和菩提,卻呈現出融洽的模樣,相輔相成并不突兀,反而襯托的莊嚴與艷麗都各自鮮明起來。

  開聞禪師這么帥的人,在這般場景面前,都顯得像個路人一樣。

  “參見荼吉尼天。”開聞禪師對著水幕參拜:“弟子開聞,有重要的事情上報。”

  隨著開聞的話語,也揭露出眼前這個美人的真正身份。

  大黑天的卷屬,智慧空行母,夜叉魔,還是掌管豐收的神,又有白辰狐王之稱的,荼吉尼天。

  非是佛,而是神,又是魔頭中的夜叉,同時種族還是妖,但卻一直是在為佛門效力的古怪存在。

  “嗯?開聞啊,二十多年了,你在百越的情況有眉目了?”那美麗的女子翻身起來,身上的輕紗跌落,讓人心頭蕩漾。

  只是,就這么輕輕一翻身,她的身軀驟變,并且開始膨脹。

  從先前那妖媚的女子,長出了九條毛茸茸的狐尾,身體也快速變化,這個身翻完之后,她已經從美人變成了一頭巨大的怪物,看起來好像狐貍一樣。

  金白色的毛發,九條尾巴,和菩提樹一樣高,充滿了駭人的魅力,但那雙眼睛似乎又能讓人拋卻恐懼,平靜下來。

  “族長,你交給我的怪石,破碎了,一位佛子窺破了虛妄,拿到了其中的五蘊魔血。”開聞禪師說道。

  荼吉尼天擺了擺尾巴:“好事,那位佛子是誰?居然能直接看破五蘊魔血的遮掩,現有的佛子中也沒幾位有這般洞察力的,他在你身邊嗎?”

  開聞禪師如此說道:“并非如此,族長,他雖然有佛子之資,但實際上他的身份是巫神山公子,名字叫做李啟,我調查過了,他師承祝鳳丹,是巫禮一脈,只是祝鳳丹已經自我放逐,和本家關系斷絕已久,因此李啟和巫神山的關系也較為澹薄。”

  “噢,這位佛子已經投了巫神山,所以你不知道該怎么辦,所以來問我?”荼吉尼天擺著尾巴問道。

  “正是如此,請族長不要怪罪,開聞……確實不知道該怎么辦,而且,這位佛子現在的狀況很不好,我也沒有辦法。”開聞俯身說道。

  “狀況很不好?此言怎講?”荼吉尼天又問。

  “他得到了五蘊魔血,但卻直接點在了眉心印堂穴上,他的五蘊當即被魔血壓制,陷入了無想無念無知無識的境地,我將他送回了凌霄國主處,據說他們要去人道唐國,或許唐國有辦法能夠解決。”開聞禪師認真的說道。

  “就這樣嗎?這是好事啊,你擔憂什么?”荼吉尼天聽完,輕松的笑了笑。

  開聞急了,不解的抬頭說道:“好事?若是他無法掙脫五蘊魔血,那這位佛子恐怕——”

  “恐怕會死,我知道,死了的是巫神山公子,活下來的那就是佛子了,和佛偈里說的一樣,不是嗎?”荼吉尼天無所謂的說道。

  開聞一時語塞,不知該做什么反應。

  不得不說……荼吉尼天,說的很有道理。

  若是死了,那就是以巫神山公子的身份死去的,他雖有佛子之資,但畢竟不是得到承認的佛子。

  要是活了,那說明他已經窺破虛妄,必然大徹大悟,最終皈依佛門也是遲早的事情,或許要等很久,但那無所謂。

  這是荼吉尼天的的預言偈語真正的意思嗎?

  開聞愣在了原地,他本來還在為李啟的安危著急,以至于直接花費不小的代價聯系到了西天,但沒想到得來的卻是這么個答桉。

  “你這表情很有意思,你很擔心那個叫李啟的人?”荼吉尼天朝著畫面接近了一些,那張狐貍臉幾乎要貼在了水幕上。

  “說實話,確實如此,那是一位佛子,荼吉尼天一脈,我們白辰狐一族,需要一位佛子,這不正是族長你讓我來百越的原因嗎?那句佛偈,已經揭示了一切。”開聞禪師說道。

  “不要著急,開聞,不要著急……我們是需要一位佛子,但現在不過二十年而已,我們時間不多,但四千年左右還是等得起的。”荼吉尼天又恢復了慵懶的模樣,躺了下來,臥成了一團,用尾巴將自己包了起來,就留了一張臉在外面。

  “但五蘊魔血在他身上,如果他因此而死的話,那五蘊魔血該怎么辦?”開聞很著急,四千年的時間,說短不短,但絕對不長,肯定不夠去找第二滴五蘊魔血。

  五蘊魔,那也是威名赫赫的魔頭啊。

  “五蘊魔血是不滅的,哪怕其中的魔念早已被大黑天磨滅,化作法寶的一部分,但魔血本身和那些魔頭一樣,都具備不滅的性質,不會那么容易丟的。”荼吉尼天笑著說道:“如果只是擔憂這個的話,那你可以放心了。”

  “既然族長都這么放心,那……弟子告退。”開聞禪師嘆了口氣。

  荼吉尼天都不急,那他急什么?

  通訊被切斷,水幕消散,化作諸多光點,逸散為不同的氣。

  開聞禪師再度長嘆一聲。

  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他在這邊急得上火,荼吉尼天本人卻依然悠然自得,是一切都在掌握中嗎?

  佛偈中預言了佛子的出現。

  那個李啟的到來,印證了偈語的正確性,所以荼吉尼天并不著急?

  還是說,荼吉尼天其實已經打定主意要讓巫神山來救命了?

  可是,巫神山有鎮壓五蘊魔血的辦法嗎?

  這應該是只有大菩薩以上才能做到的事情,佛門和魔頭們對峙了無數年,各自都發展出了針對對方的法門,巫神山可沒這些手段。

  算了,思考這些也沒什么用。

  荼吉尼天應該自有考慮,輪不到他一個小小的使者在這兒想東想西。

  不管李啟活還是死,最終他應該都是要去回收五蘊魔血的,不如為這件事做好準備。

  唐國啊……

  那地方,對外人可不算太友好,得道高僧迦舍摩騰去一趟,建起了白馬寺,背后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啊。

  不過……自己腳下這佛寺,豐德寺,好像就是白馬寺的跟腳,而且凌霄國主和白馬寺也有不小的關系。

  開聞禪師陷入了沉思。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人在門外敲了敲。

  嗯?豐德寺應該知道這個時候自己在和西天聯系才是,不會有人來打擾,那是誰?

  開聞禪師站起身來,剛想發問,就聽見門外傳來一個聲音:“開聞師弟,我是恒心,你應該聽說過我。”

  恒心?

  如果李啟在這里,那么李啟就會明白,這才是他想找的‘白馬寺高僧’,而不是從西域來的開聞禪師。

  不過,開聞禪師自然知道也恒心是誰。

  是白馬寺駐扎在豐德寺的那位高僧,只是之前豐德寺說他在閉關,所以開聞禪師也不便叨擾,就沒去找他,沒想到此刻他居然主動上門了。

  是他的閉關結束了?

  還是說……他壓根就沒有閉關過?

  說實話,來自西天的僧人,對白馬寺的都有些偏見,因為白馬寺早已獨立,并不愿意接受西天的經文。

  不過,無論如何,開聞都得去見見對方。

  開聞禪師走了過去,推開了門。

  門外,是一位光頭和尚,已經很老了,看起來約莫七八十歲。

  “恒心師兄,不知何——”開聞說到一半,剩下的話就卡住了。

  因為,他的心口,被一口黑色利刃貫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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