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聞言，眉頭一跳…
“這是得到超智系統的唯一辦法，也是我們改變人類結局的唯一辦法…”
“你想得到的，不只是超智系統吧？”
我重新開始進行單手俯臥撐，但眼中卻閃動著些許的冷色…
“其實我很認可你的方案，但我覺得你完全可以把這一計劃告訴團子，讓他去做這件事，然而你卻并沒有這樣做，我想，你或許想成為第二個團子吧…”
“團子？呵，請別拿我和他做對比，在我眼里，他只是一個幸運的Loser罷了！”
老二臉上寫滿了不屑…
“說實在的，如果不是他運氣好，得到了超智系統，恐怕他早在幾千年前，就已經變成一抹宇宙塵埃了，所以你以為他很厲害嗎？呵呵，你別搞錯重點了，老二…”
“團子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全都是超智系統賦予他的，意識球具也好，超脫的宇宙觀也罷，有哪個是他自己獲得的？所以厲害的根本不是他，而是超智系統，懂？”
不等我接茬，他又輕蔑的冷笑一聲…
“最為諷刺的是，團子明明擁有像意識球聚這種可以賦予人永生的工具，然而卻在去過那么多座虛空塔樓后，沒有想出任何可以更改人族結局的辦法…”
“哼，這已經不是單純的愚蠢可以形容的了，而是他從根本上，就已經喪失了‘我能獨自改變人類結局’的心，轉而變成了‘只有超智系統才能改變結局’的心態！”
“所以他每到一個新的虛空塔樓，就會迫切的去尋找大量的系統，而不是把所有真相對本土的狂徒進行坦白，因為他認為再怎么努力都是白費勁，與其浪費口水，還不如多花點時間尋找系統來的直接…”
說到這，他眼神微微瞇起…
“而且我相信，他不止對一兩個人說過宇宙的真相和人類的結局，只是因為一次又一次的失敗，讓他徹底失望透頂了而已，同時又因為他有近乎無限的壽命，以及無論犯多少次錯都可以挽回的資本，所以他早就失去了進取之心，徹底陷入了‘這座虛空塔樓不行，大不了還有下次’的弱者心理！”
“所以就算我把這計劃告訴他了，他也沒辦法帶領人族走向永世長存，因為他的勇氣和志向，早就在這數千萬年的時間里，被一座又一座的虛空塔樓給磨完了，一只失去了斗志的雄獅，無異于一只家貓！”
我眼神一閃，沒有接話，只能埋頭繼續做著俯臥撐，心里默默嘆氣…
沒錯，老二說的是事實，所謂“爐匠傳手藝，趁熱打鐵”就是這個道理…
一個人在年輕時再怎么有志氣，一旦經歷的事情和重復的失敗太多，那么心態就會迅速變得成熟，轉而展現出不符合當下年齡段的老氣，也就是我們常說的…
喪失斗志！
在這種狀態下，我們不再去理會他人的想法和意見，也不再去關注時事的變化，或環境的變遷，而是循規蹈矩的按照一條自認為合理的軌跡去行事…
比如，總有一些守舊派固執的認為，黑人從出生起就長著犯罪基因，因為某段時間的黑人犯罪率，的確居高不下，于是他們便干脆以大概小，一句話否定了所有人…
以至于這群守舊派的后代，自出生起就被灌輸了“不要跟黑人接觸”的觀念…
結果就導致，哪怕時代變遷，大環境得到了改善，惹是生非的黑人逐漸變少，守舊派的后代也依然對黑人保持著距離…
為什么？
因為守舊的成本很低…
只需要固執己見即可…
所以團子是否會認可并執行我們的計劃呢？廢話！當然有可能！
可我們所討論的固執己見，并不是在接受計劃上，而是在計劃的執行上…
沒錯，老二其實沒有把真正的重點說出來，但我卻早已有了猜測…
如果只是單純的，想讓人類文明成為混亂閣的唯一主宰，那么只要把該計劃告訴團子，讓他前往下一個虛空塔樓，再利用荒漠病毒屠殺其他文明即可…
這是第一步，第二步就是解決系統族…
正如早前老二說過的那樣，這一步也一樣不難解決，由于我們之前早就有過相似的經驗，所以團子依然可以勝任…
可接下來的才是最難且最關鍵的，也就是老二沒有點出來的那部分…
如果械蜂文明突然對我們動手，沒有經歷過這段歷史的我們，該如何應對呢？
所以必須得有這樣一個人，這個人會在人類打敗系統族后，以領袖的身份站出來，一方面保證混亂格中的秩序，另一方面則開始著手準備，攻占上層宇宙閣的計劃…
沒錯，無論是團子，還是老二，他們都堅信人類只有不斷的向上突破，直至占領整個虛空塔樓，才能讓整個人族文明得到真正意義上的繁衍無憂…
雖然我很不喜歡這樣的方式，但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可想要攻占上層宇宙閣，除了人類領袖以外，還需要一個東西…
超智系統！
沒錯，問題就在這了！
現如今的團子手上并沒有超智系統，也就意味著他到了下一個虛空塔樓之后，雖然能統一混亂格，也能消滅系統族，但卻無法抵御后續而來的械蜂文明…
那這個時候，團子會怎么辦呢？
是的，他會開始想盡辦法合成出超智系統，而如果最后的結果依然是無…
那么他又會怎么做呢？
答案早就已經在我與它第一次談話的時候寫出來了，不是嗎？
拋棄人族，前往下下個虛空塔樓，這就是他到時候會做出的唯一選擇！
那如果團子獲得了超智系統呢？
這很好，但不夠好，為什么？
因為超智系統只是賦予一個人看透本質的能力，而不是直接給出解決的辦法，所以過度依賴系統的他，總有一天會遇到，哪怕連系統都沒辦法解決的問題…
這個時候他又會做何選擇呢？
沒錯，拋棄人族，去下下個虛空塔樓！
所以無論得到超智系統與否，團子的心態都已經不適合成為人類領袖了，因為在他的眼里，自己永遠都有退路…
但老二卻完全不同，他沒有那么多次機會去揮霍，更加沒有那么多時間可以拿去試錯，所以他的心態才會如此激進，做事方式才會永遠以簡單粗暴為主…
當然，我也是一樣，在自己實在想不出更好的解決辦法時，也會按照老二的方式去行事，也就是所謂的…
有些犧牲是必要的！
至于老二為什么不把計劃告訴團子，只能說，與其下一個虛空塔樓的人類文明就此毀滅，也總比給了希望，又讓其絕望…
要好的多吧？
當然，其實老二心里也知道，團子的行事風格，理論上來說，就是自己未來的行事風格，所以他才想趁著現在還有沖勁，把人族的未來搞定掉，不然等到和團子一樣的心態時，他就真的提不起那個勁了…
說到這，其實邏輯就已經理清楚了…
無非就是兩件事…
第一，不是老二不想把這一計劃告訴團子，而是就目前看來，這個最終帶領文明完成萬古長存這一目標的人類領袖，可以是老二，也可以是我，但唯獨…
不能是團子！
所以把計劃告訴他，就等于是讓其他虛空塔樓的人類文明，去信任一個隨時可能會拋棄自己的領袖，這簡直比不作為…
還要可惡！
可如果當我們的生命走向終點，卻還是沒有找到超智系統，那我們也只能選擇低頭認命，把計劃告訴團子了…
第二，超智系統，勢在必得！
為了得到唯一能改變人類結局的超智系統，無論是老二，還是我，此刻都將由之前的系統獵殺者，轉變成天命獵殺者…
估計這就是，老二哪怕沒有得到奴仆芯片，也一定要把我變成越曲者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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