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停頓,我先是朝著小結巴招了招手,又指著一旁堆放好的物資箱說了句“把武器給大家分一下”,這才重新看向面色開始變得惴惴的眾人…
“在進無人區找人之前,我會先去一趟營地,如果能找到老骨頭最好,找不到我會給你們發送消息,所以我想說的第二件事就是,如果他還活著,而且還失蹤了,那么請各位保護好自己…”
一直不語的路人丙,突然仰起腦袋…
“驅蟲藥已經被送走了,如果你還想救他,只能先進行麻醉處理,等到回華夏…”
我抬手止住他的話,面色平靜…
“就算腦蟲離開了他的腦袋,也只是讓他重新變回植物人罷了…”
聽見這番話,他的眼神閃爍一瞬,不再多說什么,身旁的老大叔也搖頭一嘆,似乎是知道老骨頭的下場是什么…
末了,我又問了一句“大家還有沒有其他問題”,見無人提問,這才拎起一旁的擴音設備,并留下了一句“等我回來”,朝著營地的方向急射而去…
五分鐘后,我抵達了第一處營地…
由于之前的大火已經被暴雨撲滅,所以營地中的慘烈此刻也清晰可見…
焦黑破敗的帳篷殘骸,四分五裂的實驗儀器,散落各處的人形碳塊,以及混雜臟污的泥濘土地,一副無人生還的凄慘模樣…
隨意的掃了眼,我抬起鎢彈炮,對著幾個還立著的帳篷來了幾發,將它們一一破壞掉之后,又稍稍逛了一圈,便朝著下一個營地趕去,眼中透著些許的深邃…
事實上,對于能否找到老骨頭,我并不是很自信,而對于愿不愿意找到他,我更是有些逃避的心態在里面…
所以每經過一個營地,發現其中空無一人的時候,我都種松口氣的感覺…
至于見到他之時,我會不會猶豫…
答案是否定的!
只是我希望能晚一點見到他而已,畢竟自己手上已經沾染了太多的朋友之血…
可惜命運,從來不會給心存僥幸者留有余地,更不會對忤逆之人施以援手…
就比如…
“我們很久沒見了吧…”
似乎是知道自己在劫難逃,于是老骨頭在看到我時,便默默從草垛中爬起身,眼中只有生人勿近的漠然…
見他眼神空洞仿佛路人,我懷著沉重的心情緩緩落地,僅稍稍一嘆,便舉起了手中的鎢彈炮,眼中閃爍著許久未有的悲痛…
“我從未對人說過這句話…告訴我,死之前,你還有什么想說,或想做的…”
老骨頭漠視著我的臉,停頓數秒后,眼中突然爆發出一股狠辣至極的血色,下一秒便身形加速,一臉猙獰的朝我沖來…
“我想你死!!”
話音剛落,他身上的外骨骼機甲就綻放出了無數道白亮光芒,亦如我與他第一次開誠布公,談起理想時的那般耀眼…
轟~!!
震蕩四散的間隙,早已凝聚粒子能量盾的我,看著眼前突如其來的劇烈爆炸,以及老骨頭四分五裂的無數血肉,不自主的陷入了長達數分鐘的沉默…
憶,依稀三月陽,遇,故人之兄長…
趣,初見吐芬芳,后,浪者知其良…
行,相伴齊路闖,因,一夢同愿想…
慨,現今兄已亡,嘆,卻令生者傷…
一直到鳥群從頭頂撲騰掠過,我才默默放下已經舉了不知道多久的鎢彈炮,又彎腰撿起地上的一枚戒指,小心翼翼的收好,轉頭點上一根煙深吸一口,并隨著煙霧的尿尿拂過,緩緩將其插在地上…
“一路走好!”
雖然心里還有諸多情緒,但我知道死者已去,若一直緬懷過去無法自拔,無疑是對生者,對未來的不負責,于是在短暫的無聲嘆息后,我便壓下心中的難過,毫無留戀的朝爆炸頭消失的方向飛去…
五分鐘后,我掠過兩片叢林帶,來到了地圖標注的無人區外圍位置…
稍稍思索了一番,我并未直接選擇進入,而是掏出通訊器給小管家一行人發了條消息,這才一頭扎進了無人區中…
……
和外界相比,無人區里的動植物不僅更加兇悍一些,體型方面也粗壯的驚人…
比如我發現了一條體長接近十二米的森蚺,這在外界根本不可能存在,而且這條森蚺的腹部極為龐大,看起來就像…
嗯?
我眉頭一皺,立馬意識到了什么,于是便飛至巨蚺的頭頂,仔細觀察它的小腹,突然發現這鼓起來的形狀,好像一個…人?
不過就算是人也死透了,這蚺長那么大爺不容易,還是算了…
撇了撇嘴,我直截了當的飛上高空,掏出通訊器掃了眼,當發現信號已經全部消失后,便錄下了一段文字信息,并將其鏈接擴音器,一邊繼續前行,一邊循環播放…
“爆炸頭,你爹來了!”
“爆炸頭,你爹來了!”
“爆炸頭,你爹來了!”
優美的語言配上輕柔的語氣,足以令任何正在絕望邊緣掙扎的求生者,感受到來自狂徒先生的點點溫暖…
雖然聲音大到掀起了一眾驚鳥,但好在僅僅不到半小時,我就收到了回應…
那是一道來自極遠處的紫紅色煙花,不僅帶著幾分直沖而上的傲然挺立,還透著幾分煙花散盡的黯然失色,甚至還彌漫著一股“我在這里,快來救我”的緊迫之意…
看著天邊突如其來的信號彈,我連一絲猶豫都沒有,便趕忙提升粒子船的速度,向著發射信號彈的位置快速飛去,眼中更是閃爍著莫大的驚喜…
哈哈,自己這運氣也太好了,這才第一個無人區就找到了人,看來…
“嘿,伙計,我在這,我在這!!”
發現腳下只有一名正在歡呼雀躍的男人在招手,心里落差極大的我,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只能先壓下心中的疑惑飛了下去…
不過這家伙我其實認識,倒不是因為見過,而是剛剛在排除間諜的時候,每個人都拿出了一份自己團隊的人員名單,所以我對他還是有些印象的…
我記得他好像是這次法國科研團隊的向導,履歷上說他以前當過導游,這可信度還蠻高的,畢竟能一個人堅持到現在,還忍住不發射信號彈的人,可不多見…
但是法國科研團隊的人,怎么會在這?
見粒子船造型奇怪且突然靠近,導游臉上一陣驚異,但當發現從中下來的人是我之后,馬上就激動的跑了過來…
“天哪,終于得救了,感謝感謝…”
我瞥了眼他臟兮兮的下半身,擦痕明顯的手臂,以及額頭上不算嚴重的摔傷,隨手從背包里取出礦泉水和醫療包扔了過去…
“先把傷口處理一下,對了,這里就你一個么?有沒有看到華夏的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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