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哪怕她嘴里說著“讓我們為您治療傷勢”這種極具好感的話,但實際上她也只是在翻譯大哈的話而已…
同樣的,我能看出她對我的熱情,其實就是公式化的假意客套,比如皮笑肉不笑的社交禮貌,又比如站在我背后時的眼神閃爍,再比如問及治療手段時的就重避輕,以及聊到戰略方針時的顧左右而言他…
這是任何一個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過幾年的無志青年,都能感受到的生人勿近感,不對,準確的說應該是…戒備心!
當然了,我承認自己沒有那種見面就能讓人為之傾倒的魅力,但是從其他人所表現出的熱情來說,他們對于我的到來,還是比較歡迎的,哪怕有一兩個人眼中閃過懷疑之色,但至少沒有虛與委蛇的客套…
甚至包括哈克甲大哈兩人在內,私底下也都是把內心的情緒放在臉上,生氣就生氣,開心就開心,這和城府無關,完全是純粹的種族脾性使然…
唯獨二哈是個例外,就有一種好像“我并不歡迎你的到來,但是沒辦法,我只能歡迎你”的既視感…
同樣的,一開始我認為是自己太過敏感或者過于自戀了,畢竟偌大的哈克族出一兩個擅長面子工程的人,也屬實正常…
但當我開始接受二哈的治療時,才發現自己的怪異感受,并不是無的放矢…
為什么?
因為我平躺在石床上的時候,通過手背的攝像頭,看見了她暴露在外的半個屁股…
請別瞎想,我的意思是…
她只有一根比之其他人短了三分之二的短尾,且還沒有尾喙…
是的,以我為數不多的經驗來說,只要是生活在尾星的族群生物,幾乎都是帶著尾喙的,可以說尾喙就是尾星生物的標志…
而一個常年不出門作戰且算得上是位居高位的大祭司,為什么只有一根短尾?
又或者是…斷尾?
當然我看的其實并不是很仔細,一方面是因為角度問題看不到尾巴的末端,另一方面則是因為…
“你身上的傷勢很嚴重,換作一般人早就已經昏迷了,所以現在我你需要閉上眼睛,身心放空,因為我接下來的治療需要你的配合,不然疼痛足以讓你…”
我并未聽話照做,反而眨巴了兩下卡姿蘭大眼睛,打斷了她的前期鋪墊…
“就這樣治吧,我忍得住…”
見我不是開玩笑,她明顯有些愣神,但僅僅思索了一瞬后,便對著我和善一笑,同時取出了一坨用石碗裝著的土黃色粉末,稍稍抓了一小把,直接揚在了我的臉上…
“呃…”
我皺了皺眉,下意識的就準備扭頭閃躲,結果卻被二哈眼疾手快的扶正了腦袋…
“別動,接下來很關鍵…”
我不知道她說的關鍵指什么,但這的確是我聽到的最后一句話,因為我眼前的世界已經開始模糊不清,周圍的聲音也隨之減弱,而當第二把孜然粉灑在我臉上時,我的所有感官,徹底陷入了黑暗…
…
再次醒來,太陽女神已經重新脫下衣服躺在崗位上,等著游客的矚目…
可惜的是,她的裙下光輝,卻被壁壘的層層霧靄,遮住了最精彩的部分…
微微適應了一下腦中的些許昏沉,以及不斷抽痛的太陽穴,我稍稍揚起脖頸,忍著全身的酸痛看了一圈四周,當即就發現了三名孩童好奇的大眼睛,以及周圍的全木制陳列,這才想起自己昨天經歷的一切…
上午溶洞激戰,中午趕路遇三女,下午被地龍群趕至深溝,一路廝殺到晚,又遇壁虎+光柱,激戰紅發女郎+十字軍,躲完三劍出深溝,下到長廊遇大胡,上了地面再見紅發女郎+騎士長,與前者相擁進壁壘,身受重傷穿越迷霧,最后靠著一套現編的話術與哈客族交涉,直至獲救…
閱讀著腦中如潮水般涌來的記憶,我這才想起自己昨天忘了一件極為重要的事…
媽的,竟然忘記喝水了…
見我已經醒來,三名孩童并未有任何的害怕,反而睜著大眼睛,對我好奇至極的一陣上下打量,一直到我伸手摸了摸她們的腦袋,才俏皮的咯咯兩聲,嬉笑離開…
“略略略~”
“略略略~”
怔怔的看著她們蹦蹦跳跳的背影,我的眼神微微閃爍一瞬,許久之后才把目光放在了自己身上,當看見小腹的位置被一圈不知名獸皮包裹時,便大著膽子,忍著疼痛稍稍按壓了一下傷口…
嘶~
自作自受的呲牙咧嘴后,我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以表示內心的佩服…
沒錯,雖然看不見小腹的情況,但我相信肚子里面的壞死部分,肯定已經被切除干凈了,不然傳進大腦的就不是痛感了,而是硬邦邦的知覺全無…
看來自己推測的沒錯,哈客族人的確掌握了某種生肌續肉的醫療手段…
是的,雖然原始部落穿皮草很正常,但是哈客族的弓箭頭和長矛是鐵質而不是石制,這說明他們已經掌握了煉鐵的技術,而身處在如此危機四伏的環境下,竟然還穿著防御力幾乎為零的皮草,這就說明…
要么他們的體魄極為強大,要么他們掌握某種神奇的醫療手段,這就和印第安人的巫醫或者華夏的中醫一樣,不然很快就會被極為惡劣的環境所淘汰…
抽著冷氣的伸了伸四肢,我看見了床頭處擺放在一片大葉子上的三坨泥巴塊,以及一碗泛著紅光的不明汁液…
這應該…
“是食物,你可以少吃一點,畢竟你的身體還沒有恢復…”
聽到熟悉的聲音,我轉頭看向門口進來的二哈和哈克甲,微微點頭,表示…
“感謝!”
二哈只象征性的揚了揚嘴角,便盤著腿坐在了床邊,哈克甲則對我點頭致意,也同樣盤腿坐下,只不過看起來…
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考慮到你的身體還不能活動,所以之后有關對抗聯盟的計劃,我們…”
我笑著擺了擺手…
“不用那么麻煩,我兩句話就能說完…”
二哈眼中閃過一抹驚訝,隨即對著哈克甲略略了兩句,他聞言后微微一愣,隨即皺著眉沉吟了片刻,揚起腦袋目光灼灼…
“略略略…”
二哈對我聳了聳肩…
“你有多少把握?”
緩緩飲下一口紅色湯汁,我僅瞥了眼窗外那灰蒙蒙的蒼穹,眼中便立馬閃過了一抹銳利至極的寒芒…
“必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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