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后…
“不好意思哈,這間辦公室小了點,您先坐,對了,茶還是咖啡?”
與樓下擁擠不堪的大廳相比,顯然是這間不足四十平的辦公室,更令我來的舒適…
但面前這位擁有黃皮膚黑頭發的男人,以及桌上擺放著的華夏國旗,卻讓我不由的眉頭一皺…
“您是…華夏人?”
沒錯,我的整張臉都包裹了頭巾,眼眶部分也用墨鏡遮掩的絲毫不露,所以我并不擔心對方會發現我的身份…
可一家漂亮國設立的慈善機構,負責人竟然是一位華夏人,這讓我心里不由生起了些許的不安…
“哈…您誤解了,我是漂亮國華裔…”
也許是知道這令人怪異,所以華裔男又指著桌上的國旗,笑著補充了一句…
“雖然我出生在漂亮國,但小時候曾經隨著父親,在北京居住過很長一段時間,所以有些個人情結…”
“對了,我去過北京的天安門…還會講華夏語…哈哈…不聊這個…來,嘗嘗老撾本地才有的古樹紅茶…”
好吧,我很想嘗一嘗,可我不方便取掉頭巾,只能眼巴巴的看著…
“對了,您這次來是打算…”
聽到對方開門見山,我收回了目光,指了指自己的左腿…
“我想個人捐贈二十萬刀,但條件是麻煩您幫我找一條合適的二手機械腿…”
聽到金額的華裔男明顯嚇了一跳,似乎是許久沒收到過那么大筆的捐贈款項了,就連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隨后他趕忙壓下臉上的激動,開口就準備道謝…
“另外,我今天晚上之前就需要這條機械腿,時間上有些倉促,但我相信你能找到的,對嗎?”
這句話過后,華裔男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不過他也看得出來我并不是在開玩笑,于是只略微思索了一番,便仿佛下定決心一般的點頭答應…
“先生,您的要求并不過分,如果捐款能現在到位的話,我想我完全可以…”
沒等他把話說完,我就掏出了通訊器…
“賬戶號碼給我…”
對我這種毫不拖泥帶水的作風,華裔男明顯有些意外,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大喜過望的報出了號碼…
而當他確認二十萬刀已經躺在賬戶上的時候,整張臉頓時笑成了一朵菊花…
“哈哈,先生您真是快人快語,對了,還不知道怎么稱呼您呢…”
我故作冷漠的抬了抬手…
“稱呼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什么時候才能得到那條腿…”
華裔男連忙點頭應是…
“您說的是,放心,我手上有許多擁有機械腿的病人,現在我就聯系他們…”
瞇了瞇眼,我問了個問題…
“對了,你不需要看一下我的受傷情況嗎?或者量一下我腿部的尺寸?”
華裔男笑著搖頭,眼中閃爍著仿佛觸及到自身專業領域的神采…
“哈哈,您可能不太了解義肢,我給您解釋一下,接受腔,哦,也就是存放人體關節的位置,這個并沒有固定的尺寸,因為隨時都可以調節,那些嘴里說什么幫你量腿部尺寸,需要個人訂制的,一般都是騙子…”
“不過假肢也分兩種,外動力假肢和機械動力假肢,如果是后者的話,雖然不需要測量尺寸,但關節處有微處理器和記憶傳感器,它會記錄你的步態習慣,從而更好的幫助你恢復正常的行走方式,缺點就是這個過程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
有一說一很專業,但他一提起這個,我就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義肢,于是便不太自信的開口詢問…
“對了,請問你聽說過擁有神經感應功能的義肢嗎?”
正在翻看病人信息的華裔男,在聽到我說的話之后,臉色突然變得古怪了起來…
微微思索了一瞬,他給出了答案…
“如果要說有,它的確存在,但是目前為止并沒有成功的案例,準確的來說,它的全名應該是…唔…定向肌肉神經移植術!簡稱(tmr)!”
還沒來得及解釋下去,前臺小姐就出現在了辦公室門口…
華裔男鄭重其事的將病人信息遞給她,同時囑咐了一句…
“叫大家一起幫忙找,看有沒有愿意賣機械腿的病人,酬勞…一萬刀!”
目送她離去,他轉頭看向我…
“不好意思哈,雖然擁有機械腿的病人數量非常多,但您也知道現在的情況,我們也不敢保證活著的人還有多少,不過您放心,只要是活著的病人,我相信沒人能拒絕一萬刀的誘惑…”
我當然明白他的意思,別說一條機械腿了,只要價格合適,恐怕真的腿都會有人愿意拿出來賣…
“先生,您也不用著急,馬上應該就會有好消息了,對了,您試試這茶…”
拒絕了他的好意,本著無聊找話聊的原則,我重新回到了剛剛那個問題上…
“對了,您剛剛說的那個手術…”
似乎是沒想到我對假肢這方面的知識那么感興趣,華裔男顯得有些驚訝,但馬上就笑著給我繼續科普…
“哦,您說tmr手術啊,哈,其實這個已經涉及到了生理學,您應該知道,人的大腦是先通過脊髓發送生物電命令,再由周圍神經去控制四肢的肌肉…”
“所以當一個人被截肢后,其實信息傳遞途徑依然存在,周圍神經也仍舊攜帶著大腦產生的生物電信號,只不過因為截肢而缺少了執行單位罷了…”
“tmr手術要做的就是,把失去執行單位的神經,定向到健康的肌肉部位,比如說哈,把你已經截肢的腿部肌肉神經,一部分轉移到你的胸口肌肉…”
“這個時候如果你想要移動腿部,那你的胸口就能感受到電活動,這樣你就可以先利用大腦控制胸口肌肉,再用胸口肌肉對義肢進行控制了…”
聽到這里,我微微皺眉…
“那為什么不能直接由大腦控制呢?或者用其他更加靈活的部位控制呢?”
華裔男笑了笑…
“前者的難點在于,大腦直接傳輸的神經信號非常弱,假肢沒辦法截取,后者的難點…哈哈…也稱不上難點,就是如果你用手指控制義肢活動,您能想象嗎?和別人握手的時候,義肢踹了別人一腳?”
說到這,我們兩個同時笑了…
然而還沒等我們繼續笑下去,窗外就突然傳來了一陣警笛聲…
滴滴滴…
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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