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理解？是因為祂們長得太抽象了吧。”
洛槐對祭祀這個說法感到嗤之以鼻。
“你這是在褻瀆神明，你看上去很強大，但是你會為你的自大付出代價。”祭祀蒼老的聲音，就連激動時聽上去也沒什么變化。
洛槐不理他，繼續看著浮雕，并打算伸手摸摸看。
這更讓祭祀內心急躁。
“偉大的國王曾說過要尊重信仰！”
就連村民們為這句話感到一驚，什么時候從不在意國王是誰的老祭祀直知道這種事情了？
洛槐終于受不了了，停下伸出的手，無語的說道：“這句話的完整版是’尊重一切引人向善的信仰’，怎么到你這就成了不分好壞了？
而且這是古時候不知道多早遠的一個國王說的，這句話都是我在某個古籍上看的。”
說到這，洛槐突然想到了什么。
“古老的神明，古老的知識……我忽然有點好奇你的知識來自哪里。”
雖然是問，但是他重新向浮雕伸出的手卻說明他的目標明確。
“……”祭祀沒有發言，但是能明顯感受到他反抗的力度變大了。
于是……
洛槐的腦中，響起了一陣無法形容的低沉雜音。
無可名狀的低語，縈繞在耳邊，腦中。
幻覺包裹了洛槐，似乎是想要將他拖入什么里面，但是他的精神極其穩固，這些幻覺最后形成了幾個畫面。
’似乎是在很久以前，這個村子的一個小女孩和現在的他一樣，觸摸到了這個浮雕。
于是一切都變了，低語聲開始不斷的出現在她的腦海之中，開始是折磨，但是漸漸的，小女孩似乎沉醉在了其中。
因為她從中理解到了什么她從未接觸到過的知識，這些知識令她感到陶醉、癡狂。’
畫面結束，畢竟是破碎的幻象。
那個小女孩，大概就是眼前這個祭祀，或者是他的祖先。
“為什么……為什么你沒事，難道你聽不見神明的吟詠嗎？那可是恩賜！”祭祀對洛槐的反應大失所望。
他還以為或許洛槐能夠和他一樣理解神明的知識，從而放棄阻止他。
可洛槐一咂嘴，“你把那群整天窩在家里的家伙的逼逼叨叨當做恩賜？”
剛剛閃過的畫面中還有幾道不易察覺到的半透明虛影，那個大概就是所謂神明。
又是一團不知道個什么東西。
不顧所有人驚恐的眼神，洛槐一拳砸在了墻上，將浮雕連帶著整面墻上都砸出了一個大破洞。
回頭，他對村民們說道：“這種東西，就算收下祭品救下你們，也只是為了把你們當做食餌留下來慢慢吸干而已。”
他不是不能從低語聲中聽出什么，相反，他能夠從中理解到的更多，所以更知道這種治標不治本的東西有多沒用，依賴上了，只會被祖祖輩輩饞食下去，然后在某個需要的節點，將這些餌料像能源一樣消耗掉。
這其中的關系很復雜，靠文字和言語不太好表訴。
“附近的幾個村子都在準備全體逃難到城鎮中，你們最好現在也準備準備……和其他村子比起來，你們已經很幸運了。”
“那是因為神明的力量庇護了我們！”村民們對于洛槐擅作主張的行為明顯很是憤怒。
他們雖然沒有祭祀那么了解所謂神明，但是他們在過去的幾天里確實見識到了神明的力量。
那強大的力量，甚至可以讓一個廢人獨自殺死他們束手無策的魔獸！
“……”洛槐都懶得和他們理論。
試問哪個賊船騙人上船不會先給點甜頭？
“行了行了，一個個的麻溜點收拾收拾，趕緊滾蛋……我就提那個什么神明謝謝你們關照了哈。”
抬手幾個傳送，村民全都被洛槐丟到了外面。
“至于你……”
祭祀在洛槐的眼中微微泛紅。
可能好久沒提都快忘了，對于罪惡值高的家伙，他是能直接看見的。
那些村民姑且只能算是愚昧，到了城鎮中，自然會接受圣光的教誨并懺悔贖罪，實在頑劣，也有治他們的法。
但這個祭祀嘛……
“艾拉，秒他。”洛槐對著站在墻破洞外的艾拉指揮到。
“哦……”艾拉隔著墻聽了個七七八八，雖然還是不太清楚，但是下手很果斷。
“你們會付出代價的！”這是祭祀被冰凍住前的最后一聲怒吼。
“洛槐，這個孩子……”
“我等下治療一下，看看他的情況到底是怎樣的。”
洛槐沒有讓艾拉接觸這個少年。
這個少年的身上有一股不屬于他的力量，和那個神明有關，萬一爆發……總之他親自來肯定最安全。
而就在這時，凍住祭祀的冰塊上出現了崩碎的裂痕。
昏迷的少年身上那股力量忽然脫體而出，跑到了祭祀身上。
洛槐從中看見了一個人影，甚至還有穿著。
“那是古時候王國很有名的一個戰士！”艾拉看樣子歷史學的不錯。
“招魂？或者……”洛槐第一反應是這個，但是馬上又否定。
“懂了。”
看來這就是借助這個神明力量的最終下場呀。
那個古時候的戰士很有可能就是借由邪神的力量才在歷史上留下了姓名。
可是最后，他成為了神明力量的一部分。
祭祀的氣勢一下子強大了起來，能掙脫開艾拉的冰封。
不知道那個戰士在他身上顯化了幾分力量。
因為祭祀沒有武器——匕首剛剛被洛槐折掉了，所以他是赤手空拳沖上來的。
但他的拳頭卻嚇了艾拉一跳，那是一只骨頭拼湊出來的傀儡手臂，末端甚至沒有五指，有斷裂的斷面，很明顯就是洛槐剛剛折斷的匕首。
“這只是一個傀儡？”
洛槐心頭一動，躲過拳擊，一掌掀掉了祭祀的頭布。
哦…看來只是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
這不該落在小村子里的改裝技術，或許也是從神明那的某個傀儡英靈那借來的吧。
即使洛槐最后不拿他怎么樣，他也肯定逃不過那個神明的掌心，雖然他或許會很愿意。
但偏偏洛槐在這里。
他可不僅僅能和惡魔搶靈魂和邪能……和邪神也照樣搶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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