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手中那些散碎的銀子，李彩云激動地捂住了嘴巴，不可置信地目光不斷在沈約秋和那些銀子上來回的轉動。
“真的，真的賺了這么多錢。”
她激動地無以言表，好一會兒后，忽然一把抱住了沈約秋，激動地在她耳邊欣喜的道：“謝謝你，真的謝謝你，約秋。”
“這都是你的手藝好。”
沈約秋也笑著說道。
旁邊的小販見他們將東西賣的這么貴，還能賣出這么多的手帕，震驚之余，又羨慕地不行，盯著她們的手帕想著，自己要不要也賣點別的東西？
沈約秋兩人收了攤兒，之前來找他們的那位姑娘正好也來了，身旁還跟著一個婦人，那婦人約莫三四十歲的模樣，素面朝天，卻有幾分威嚴的感覺，只是面目之中隱約透出了幾分傲氣，讓人不由得生出距離感。
“看來你們生意不錯。”
女孩兒掃了一眼他們收好的攤點，也不啰嗦，直接說道：“走吧，我在盛京樓定了包廂，咱們可以去談正事兒了。”
一刻鐘后，幾人便在盛京樓下坐下。
介紹了一番之后，眾人才相互知道了姓名，那姑娘自稱姓劉，小名瑩瑩而那位看起來有些傲氣的婦人，竟然是京城內鼎鼎有名的制衣鋪子明黃閣的老板云娘，也是明黃閣依仗的服飾設計者。
如今京城內所時興的衣服款式，有一大半都是出自于這位婦人，其設計出的服裝樣式所體現而出的美感，還曾引得京中文人的稱贊，因此她在京城也算得上是個地位極高之人，一般人想要請她做衣服，需要花費極大的代價才行。
而若是她自己不愿意，便是花費黃金千兩也不會去特地幫人定制服飾。
“張嫂嫂，衣服我已經讓云娘開始準備了，到時候云娘對衣服可能會有比較高的要求，繡花樣式，料子，線，甚至是繡法，她都會有要求，而張嫂嫂需要做的就是按照云娘的要求完成成衣。”
劉瑩瑩一改外面嬉笑輕松的模樣，神色認真的對張彩云說道：“你若是接了這個活兒，便要認真對待，不可有一絲的懈怠，必須要全心全意完成，這衣服絕對不能有一點的瑕疵。”
“當然，若是能按照我的要求完成，報酬是二百兩銀子。”
她前面的話還讓張彩云有些委頓緊張，可二百兩銀子一出來，她登時睜大了雙眼，心臟砰砰砰的跳了起來，隨后下意識看向了沈約秋。
“張姐姐，你自己決定。”沈約秋回給她一個鼓勵的眼神。
遲疑了半晌后，張彩云下定了決心，神色堅定地看向劉瑩瑩，一字一句慢慢道：“我如今還不確定是否在技術上能達到這位姐姐的要求，但我能保證，只要我有一口氣在，就一定會盡我最大的努力完成你們的要求，絕不懈怠！”
聞言，劉瑩瑩笑了笑，回頭看向一直沒有開口的云娘，笑道：“我覺得這位嫂嫂是不錯的，你看看如何？”
云娘點點頭，從懷中抽出剛才劉瑩瑩買的那一塊手帕，沉吟了會兒后才對張彩云說：“說實話，看得出來你應該沒有師父吧，你的繡法確實不錯，繡工扎實，而且很有耐心，但許多細節的處理卻是差了些，所以，其實我是根本不滿意你的。”
她的神色冷酷，語氣挑剔，明顯不滿意。
張彩云緊張的握住了自己的手掌。
“可——”沈約秋想要幫她說情，卻被張彩云抓住。
“云娘姐姐說的是實話。”張彩云沖著她搖搖頭，沉聲道：“我確實有很多不懂的。”
見狀，云娘點點頭，隨后看向沈約秋和劉瑩瑩，道：“我得對她進行一場考核，其中涉及到我們制衣和女工的一些不外傳的秘密，所以，二位先出去等會兒吧。”
“行。”劉瑩瑩痛快點了點頭。
而沈約秋給了張彩云一個安慰鼓勵的延眼神后，也跟著走了出來。
“放心吧，我相信張嫂嫂。”
劉瑩瑩笑道：“雖然她跟很多資深的繡娘比起來有很多的不足，但是我相信我的眼光，她很有天賦和耐心，有云娘的指點，她很快就會比任何人都強的。”
“你要的那衣服既然那么重要，怎么會想到在街上隨便找個繡娘呢？”沈約秋好奇的問她。
“本來是定的其他人，可那位繡娘家中突然有事，時間趕不上了。”劉瑩瑩擺擺手，笑著解釋，“正好看到你們賣的手帕，我感覺上面繡的花樣子和繡法都很獨特。重點是我看了所繡的十多張手帕，上面的針腳竟然完全一樣，力度，密度，長度，沒有絲毫的偏差，就這一點，絕大部分的繡娘都做不到，張姐姐的手太穩了！”
說著說著，她就有些激動起來，“所以，我相信張姐姐，以后一定會很厲害！”
“原來如此。”
……
兩人在外面的雅座等候了大概半個小時，雅間的門終于打開，云娘坐在首位，面帶淡淡的微笑，而張彩云則臉色發紅，呼吸加快，晶亮的眼睛里似乎閃爍著許多的亮光，尤其當她看云娘的時候，里面竟然帶著一種崇拜的意味。
“可以了。”
云娘笑道：“我與彩云都說好了，過幾日她來我繡樓里，再正式開工。”
“行。”
雙方說好了，便各自散去。
回程的時候，沈約秋看著激動地滿臉通紅地張彩云，心里也松快的很，便問：“看起來，這考核，你過得很輕松。”
張彩云卻連連擺手，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其實根本沒怎么考核，倒是那位云娘與我說了許多我完全不懂，或者未曾聽說過的方面，我只覺得像是見到了一個新世界一般，約秋，你懂那種感覺嗎？”
她欣喜的盯著沈約秋，手因為激動和高興而不斷地動來動去，似乎不知道該放在哪里。
“就是那種，好像一下子知道了很多東西，我腦海中原來有很多想不明白的，也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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