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干凈整潔，設備齊全先進，和外面大相徑庭。
難怪顧君衍根據病房背景無法調查出醫院的具體地址。
蘇晚晚的目光落在空蕩蕩的病床上，瞳孔驟然緊縮。
“奶奶呢？”
顧君衍的手落在凌亂的床單上：“還有些溫度，應該剛轉移走不久。”
蘇晚晚心口悶疼，她撥通蘇遠山的電話，白皙的額頭因為隱忍憤怒有青筋暴露，“我奶奶呢？”
蘇遠山還在宴會上，電話里的聲音有些嘈雜：“我剛剛才想起來，我給你奶奶辦理了轉院。”
她不相信蘇遠山剛剛想起來，他分明就是耍他們。
蘇晚晚壓抑著怒火：“轉到哪里去了。”
“我現在不方便告訴你，等楚氏競下標之后再說吧。”
蘇晚晚被蘇遠山的無恥氣到了，她拔高音量：“你剛才明明答應，只要顧先生幫你拿到競標案，就把奶奶的下落告訴我。”
“我告訴你了，是你們去晚了。”
蘇晚晚萬萬沒想到蘇遠山會跟她耍這種心眼。
她氣得火冒三丈，眼眶通紅地低吼：“你言而無信！把奶奶還給我！”
一只大手伸過來拿走了蘇晚晚的手機。
顧君衍沉聲道：“蘇總是不是忘記競標會還沒開呢？”
“我沒忘記，商人之間最講究誠信，只要楚氏拿到競下標，我親自把盲婆婆送到家。”
蘇晚晚站在顧君衍身側，她雖然看不見蘇遠山的臉，也能想象到他此時此刻有多無恥。
顧君衍感覺到身邊小女人的躁動，握住她的小手，試圖讓她冷靜下來。
“我怎么相信你呢？”
“小顧，你是顧氏的人，能幫我競下標，也能把我擠出去，我不會跟自己的前途過不去的。”
顧君衍眸色發寒。
他已經跟自己的前途過不去了。
“蘇總，你是第一個敢威脅我的人。”
顧君衍掛斷電話。
蘇遠山不悅地抿起唇。
不過是顧氏總裁身邊的一條狗，說話竟然這么傲氣。
楚雲來到蘇遠山身邊：“晚晚身邊的男人就是她的老公嗎？”
蘇遠山嗯了一聲。
“你調查過他的身份嗎？”
顧君衍的氣場很強大，不像是普通小職員有的，而且他沒看錯的話，男人身上穿的西裝價值幾十萬。
他平時穿的西裝不過幾萬塊，那男人到底是什么來頭呢？
“調查過，他應該是總裁辦的人，資料對外保密。”
楚雲挑了挑眉梢，心里有一個大膽的猜測：“他也姓顧，會不會跟顧氏掌權者有關系？”
顧氏總裁很神秘，從他任職到現在，從未在公眾場合出現過。
沒有人拍到過他的正臉，就連名字和姓氏都沒曝光過。
但讓人肯定和忌憚的是，那個男人很強大，短短幾年就把顧氏扶上了令人高不可攀的高度，是整個商業聞風喪膽的存在。
蘇遠山仿佛聽見了一個笑話：“楚兄，你未免太瞧得起他了。”
顧君衍怎么可能跟顧氏掌權者有關系呢？
蘇晚晚能入了顧氏總裁的眼嗎？
簡直可笑。
楚雲沒再說顧君衍的事情，他掃了一眼爆冷的宴會廳：“今天的訂婚宴沒有達到預想的效果，你打算怎么處理？”
不僅沒有達到預想的效果，還偷雞不成蝕把米。
外人眼中的金童玉女變成了渣男賤女。
蘇遠山頭疼：“我已經告訴公關和媒體，讓他們把這次的事情壓下來，盡量把傷害降到最低，但之逸繼承人的位置不能動搖。”
后面那句話，蘇遠山說得很嚴肅。
不論如何，他的女婿必須是楚氏繼承人。
楚雲嗯了一聲，那雙老謀深算的眸子里藏著若有所思。
……
顧君衍讓顧深去調查盲婆婆的下落。
醫院環境偏僻，周圍的攝像頭少得可憐。
蘇遠山為了麻痹他們的視線，用幾輛臨時車牌的面包車轉運病人，無法判斷出盲婆婆在哪一輛面包車上。
蘇晚晚雙手冰涼，目光呆滯地望著前方：“難道我再也見不到奶奶了嗎？”
顧君衍抬手把蘇晚晚抱進懷里，下巴抵在她的發頂，嘗試用自己的體溫溫暖她：“不會的，我會讓楚氏拿下鐵路項目的。”
“萬一爸爸競下標也不肯告訴我奶奶的下落呢？”
蘇遠山的言而無信讓她害怕會有下一次。
視頻中奶奶的氣息很微弱。
她很害怕她的希望變成失望，甚至是絕望。
顧君衍眸子里閃過冷冽的寒意：“他不敢。”
這一次看在他和蘇晚晚的血緣關系，顧君衍耐著性子陪他玩。
要是再有下一次，他會拿走他最看重的東西，不信他不肯開口！
蘇晚晚窩在顧君衍懷里睡著了。
這一晚，她睡得很不踏實，做了好幾個噩夢。
第二天是被顧傾言吵醒的。
“哥哥，小嫂子呢，我有開心的事情跟她分享。”
顧君衍伸手攔住她：“你嫂子還在睡覺，去客廳里呆著去。”
顧傾言朝顧君衍露出一個鬼臉：“法西斯，真不知道小嫂子怎么受得了你的。”
臥室門打開，顧傾言看見蘇晚晚，一蹦三跳地過去：“小嫂子，給你看一個開心的東西。”
蘇晚晚被塞了一部手機。
她拿起來滑動屏幕。
新聞頁面鋪天蓋地都是蘇念秋和楚之逸訂婚宴上的丑聞。
未婚夫妻倆人設雙雙崩塌，淪為上流社會的笑柄。
蘇氏和楚氏也因為這件事，股票狂跌，公關部那邊怎么壓都壓不下去。
“我聽說楚雲這次真的生氣了，而且向外界放出讓楚恒成為繼承人的消息。”
蘇晚晚挑眉：“蘇家肯定不同意吧？”
楚之逸之所以娶蘇念秋，就是因為她能穩固住他繼承人的位置。
同理，蘇念秋看重的也是楚之逸的身份。
楚之逸下臺，蘇遠山第一個不同意。
“蘇家肯定不同意，但這是早晚的事情。”
顧傾言分析道：“和楚之逸相比較而言，楚雲更欣賞的兒子是楚恒，何況，楚恒這次是帶著靠山回來的，蘇家根本沒有可比性。”
蘇晚晚好奇地問：“什么靠山？”
她之前聽楚之逸說，楚恒就是一個只懂吃喝玩樂的紈绔富二代，現在看來，好像并非如此。
但她好奇楚恒找到了多么強大的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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