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里繚繞著低沉的冷氣息。
男人側臉線條繃緊,薄唇不悅地抿成一條直線。
微涼的小手覆蓋在手背上,顧君衍扭頭就看見蘇晚晚水潤的眸子。
“顧先生,你因為剛才的事情不開心嗎?”
“我在生陸景灝的氣。”
蘇晚晚說:“我能理解他冷眼旁觀,畢竟在他眼里,我配不上你,他希望你看見我不好的一面,拋棄我,尋找更好的存在。”
蘇晚晚并不怪陸景灝。
某種意義上講,她和陸景灝是陌生人,他沒有責任和義務幫她。
換句話說,她現在的生活確實很糟糕。
顧君衍反握住蘇晚晚的小手:“你不需要輕視自己,在我眼里,你就是最好的。”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他自己清楚蘇晚晚好不好就足夠了。
蘇晚晚眉眼彎彎地說:“我也覺得我很好。”
蘇晚晚的手機震動,是林霓裳發來的短信。
【晚晚,你回家了嗎?】
【嗯,不用擔心。】
【我剛才想去幫你的,可人群太密集,我沒有擠出去,晚晚對不起。】
林霓裳很愧疚,而且她嚴重懷疑人群中有人拖著她,不讓她幫蘇晚晚。
【傻丫頭,我不怪你。】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也太快了。
蘇晚晚看見了人群中奮力掙扎的林霓裳。
她只要知道還有人關心她就足夠了。
蘇晚晚看著車窗外的風景,猛然想起:“顧先生,我還沒問出奶奶的下落。”
她被擾亂了心神,差點忘記奶奶的事情。
顧君衍說:“我已經拿到了。”
蘇晚晚歪著小腦袋瓜,漂亮的眼睛里滿是狐疑。
她明明記得蘇遠山說宴會結束后會帶她去見奶奶,現在還沒有結束,難道顧君衍的人調查到了嗎?
顧君衍為她解惑:“蘇遠山告訴我的。”
顧君衍由始自終都沒叫過蘇遠山爸爸。
在他的心里,他根本不配為人父。
車子停在一處破落的樓房前,周圍寂靜漆黑,處處透著陰森恐怖。
如果不是頭頂上方的紅色十字亮著,誰都不會認為這是一家醫院。
蘇晚晚漂亮的眉頭擰起:“我奶奶就被安置在這里嗎?”
“進去看看。”
顧君衍下車來到蘇晚晚身邊,手臂自然地從她腋窩和腿下穿過,把她抱了起來。
蘇晚晚本能地勾住顧君衍的脖子:“顧先生,我可以自己走的。”
“小腹不痛了嗎?”
蘇晚晚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好,在宴會上堅持了那么長時間,自然是痛的。
“地面有很多石子,不小心絆倒會撕扯到傷口。”顧君衍嗓音溫潤:“在我面前不需要故作堅強。”
額前的劉海垂落,遮住了蘇晚晚的情緒。
她習慣了自己一個人扛,能讓她依賴的東西實在太少了。
如果醫院外面算破舊,那么里面就是真的破。
屋頂布滿銹斑,白熾燈泡照亮了掉落的墻皮,地面灰塵有一厘米厚,顧君衍黑色锃亮的皮鞋都蒙上了一層塵土。
這里所有的擺設都透著一股年久失修的感覺。
走廊里連個人影都沒有,像是空了的鬼樓,蘇晚晚抱緊了顧君衍的脖子。
顧君衍輕輕拍著小姑娘:“有我在,別害怕。”
蘇晚晚點點頭,還是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悲涼從心中來。
蘇遠山那種唯利是圖的商人怎么可能善待一個沒有利用價值的孤寡老婆子呢?
可盲婆婆在這樣陰冷潮濕的環境下休養,身體只怕愈發嚴重吧。
顧君衍抱著蘇晚晚朝病房走去,腳步聲回蕩在走廊里,雞皮疙瘩爬了一身,仔細聽還有老鼠吱吱叫的聲音。
推開虛掩的房門,刺耳的吱呀聲讓蘇晚晚心臟狠狠跳了跳,她迫不及待地往里面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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