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是婷婷!你是誰?”
褲腰帶都來不及系上,牛子常緊張地倒退兩步。
血色紙衣的嘴角咧出恐怖的弧度,“我是誰?我親愛的校長大人,你居然認不出嗎?”
“你!你是夏紅衣?”
眼前的紙人輪廓逐漸清晰起來,牛子常終于想起了那個自殺的校花。
“難得您還認識我啊!看在你還認識我的份上,我可以給你一個體面的死法!”
床上的紙人身子蜷起,化為了一張紅紙直接蓋在了牛子常的臉上。
“唔~唔~”
如同被白綾裹住面門,牛子常感覺到口鼻中呼吸的壓抑,他拼命地撕扯著臉上的紅紙,可就是一點也撕不動分毫!
“救...救命...”
本能的求生欲讓牛子常嗚咽起來,耳邊傳來女人的嘲諷。
“救你?今天誰也救不了你!”
紅紙再次收縮,紙上的人臉輪廓愈加明顯,牛子常眼看著要斷氣了,身子已經軟綿綿起來。
“砰!!!”
就在這時,校長室的大門被人用力撞開。一個遍體生出黃毛的年輕人沖了進來,他的身后,還跟著兩個中年人。
“嘿嘿!小子,我就說我的鼻子不會錯吧?”
年輕人的喉嚨發出隆隆的悶聲,年輕人恭維一笑。
“那是,黃爺的本事,沒得說!”
“是你?!出馬家的家伙!”
聞聲,牛子常面門上的紅紙長出一顆血紅的眼珠,恨恨地看向門口。
馬家輝面容一板,“是你跟我走!還是我把你撕成碎紙再走?”
“哼!就憑你?牛頭馬面!”
一聲嬌喝,忽聽屋外遠方傳來了陣陣奔騰之聲。
馬家輝扭頭看向屋外,昔日的紙牛紙馬再次現身。他的神色凝重,朝著身邊的趙正國和白忠明招呼一聲。
“看準了,隨便打!龍虎山的伏魔彈,我給你們報銷!”
“好!領導,你就放心吧!這兩玩意就交給我們了!”
點點頭,白忠明和趙正國開始給彈夾裝上銀色的伏魔彈,這是來之前馬家輝就給他們招呼過的。
只要解決這次的紙人,清空彈夾都是小事。
“砰砰砰~”
安靜的校長室門口,響起了接連不斷的槍聲。
紙牛紙馬的速度很快,但是快不過子彈的射擊速度。
不多時,那猙獰的牛馬身上已經多了數枚彈孔,每個彈孔處還冒著白色的硝煙。
隨著彈孔的密集,白色的硝煙就被黑色渲染,伏魔彈將紙牛紙馬身上的陰氣漸漸逼了出來!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有兩個老刑警幫忙用伏魔彈控制牛頭馬面,以往局促不安的場面瞬間就控制了下來。
馬家輝的指間長出森森利爪,看向牛子常面上的紅紙,不屑地勸說道:“下來吧!省得我給他面上撓出血!”
“哼!你休想!要不是這家伙想著交換生的政策和補貼,我的事情早就被宣傳出去了!他徇私枉法,他該死!”
不僅沒有從了馬家輝的意思,紅紙的內斂速度更加劇烈。
牛子常的身子因為氧氣不足直接摔倒在地,渾身開始抽搐起來,眼看是活不了了。
“嘖!”
馬家輝皺了皺眉,自顧自嘀咕一聲。
“不好意思了,黃爺!要臟了您的爪子了!”
“沒事!記得回去要用精米供奉我一年!對了,我只吃三年以上的老母雞!”
“行啦行啦!”
和黃大仙交流著,馬家輝的爪子就朝著牛子常的面門抓去。
“嘶拉”一聲,一小塊紅紙直接沿著牛子常的鼻孔下上嘴唇的位置撕開。連帶著,牛子常的上嘴唇都跟著紅紙被帶下。
他的上嘴唇完全被撕開,裸露出上頜下森白的牙齒,看起來格外詭異。
鼻孔下滴著血,卻被不停地喘息吹得外濺。
雖然這一抓讓牛子常沒了上嘴唇,但是好歹是救了他一命,得以呼吸。
此刻,他正劇烈地喘息著,一點也沒有因為上嘴唇的失去而感到疼痛大喊。
“你!你為什么要攔我!”
怨氣十足的一聲吶喊后,許是因為爪擊撕開了一片紙皮傷害到了源頭,紅紙不甘地從牛子常的臉上脫落。
不多時,身形明顯比較瘦削的夏紅衣出現在了室內。
“嘖嘖嘖...你看看,上次被葉兄弟教訓瘦了,還不長記性!還要出來作祟呢?”
甩了甩指甲間的紙屑,馬家輝一副吃定了夏紅衣的樣子。
“作祟?如果我來解除冤屈算作祟的話,世間需要作祟的事多了去了!”
夏紅衣怨恨地盯著馬家輝,馬家輝默然不語。
誠然,他也了解了京市校花自殺的原因。說實話,按道上的規矩,他還得站在夏紅衣這邊。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馬家輝搖了搖頭。
“你完全可以通過驚嚇,人身傷害逼迫他們自首!可是你沒有!你只是用紙人的力量在宣泄你的不滿,我說得對嗎?”
“你...你...”
似乎是被說到了點子上,夏紅衣一時有些語塞。
突然,癱倒在地的牛子常猛然一抽搐,晃過神來后,就急急匆爬向了馬家輝的大腳。
他一把抱住馬家輝的大腿,痛哭流涕。
“大仙!高人!我知道錯了!救救我吧!我自首!是我將尼哥事件的惡劣響應全兜下來了!
我貪心,我想要補貼金!我想要高校名額...”
他不停地說著懺悔的話,反倒是讓夏紅衣更加惱怒。
“你錯了?你怎么不早錯?”
紅色的裙擺搖晃著,夏紅衣忌憚地看著馬家輝,但還是徑直朝著牛子常的身上撲去。
“他的罪!自有人判!你再進一步,小心被我抓成碎片!”
警告地看向夏紅衣,卻不想,屋外幽幽響起一聲蒼老之音。
“老爺子我這一輩子行善積德,到頭來換來的卻是女兒被辱,事件被鎮壓,這好人,有啥可做的?
牛校長,他就該死!”
蒼老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怒自威的森嚴。
馬家輝側目看去,只見一個佝僂的老者慢慢走了過來。
赫然正是劉半仙那日直播遇見的“十九喪葬店”的老板,他的神色比上次直播看見時要差了很多,身子也瘦削了不少。
不過,他的一雙瞳孔冷得發寒,只是遠遠看來,馬家輝的身子就有些不寒而栗。
強自鎮定,馬家輝瞇了瞇眼。
“我該叫你“十九喪葬鋪”的老板夏生好呢?還是該叫你魔域十九號通緝犯“扎紙匠”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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