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吉緊盯著林染：“我爸走時是你主持的，而且你要價五十萬。”
“我記著，也是因為你，我才抬高了身價。”林染在心里再次感謝約翰，當初就是這小子隨口開的價，只是沒想到大吉還真同意了，不得不說，過了這么多年，這小子還有忠誠粉絲，也屬實是了不起。
“我媽走時，你也得主持。”大吉知道很多地方有這個說道，兩口子最好是用同一個主持人。
林染點了點頭：“怎么說呢，按理說確實是這樣，只不過我要是有事也回不來，但我會給你安排敏姐哭靈，怎么著也能讓你圓滿。”
“啥事啊？”大吉還好上信兒了。
“d市那邊有點麻煩。”林染說的是實話，唐老爺子也沒有幾天了，他們家的事還多，他要是不過去，小高容易忙活不過來。
“那也行，那我直播的事？”
“你自己的母親，你說得算，我們依舊不會管，但是如果當天還有別人辦葬禮，你們不能把人家拍上。”林染還是當初那套話。
“那不能。”大吉保證道。
“ok了。”林染的話說完了。
大吉就怕林染不同意，所以才堅持等林染回來，見事情都說通了，他臉上雖沒有什么笑容，但心里還是特別高興：“時間不早了，我走了。”
“慢走不送。”林染站了起來。
“不用，規矩我懂。”大吉叫上了二姨，快步離開。
林染想到了大吉的父親，臨火化前給他兒子圈了好幾百萬，屬實是沒白死。
說實在的，對于大吉的這種行為，林染也不能說別的，自己家人辦事情，他們也管不了。
林染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這時，又有一個男人過來找林染，他開門見山地說道：“林老板，是這樣的，我太奶突然長牙了，我聽說老人再次長牙，會吸走子女的壽命，這事您聽說過嗎？”
林染聽聞這話，將茶杯放到了桌上：“咱們打個比方，如果要是真的，您會殺了您的太奶嗎？”
“誒？”男人被這句話給問懵了。
“你問這些有什么意義呢？老人活著就是福運，說明你們家祖上積德，老人才會長壽。”哪怕真有這樣的說法，林染也不會說出來，人只要發現有危害自身利益的事，那么這個人就會異常的心狠。
男人顯然并不相信林染的話，他剛要繼續追問，手機忽然響了，是他父親打來的電話：“兒子啊，你太奶喝了牛奶后突然就走了，你趕緊回來吧！”
“什么？”男人傻眼了。
“怎么了？”林染忙問。
“我太奶喝了點牛奶就走了。”男人覺得事情不太對勁兒。
林染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你別太著急，有時候人的壽命到了，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走，你最好是回家一趟，幫著張羅點事兒。”
“我老家挺遠呢，我得開車三個小時，葬禮就不在你這里辦了。”
“沒關系。”林染也不是很想做這筆生意。
男人朝著林染點了點頭，轉身急匆匆地跑了。
林染靠在椅背上，一言不發地繼續喝茶。
兩人的對話被站在門口的田正剛聽到了：“林叔，你說那老太太是不是被兒女弄死的？”
“這事兒可不能瞎猜，記住了沒？”
田正剛點了點頭：“我明白了林叔。”
林染想到了d市，示意田正剛坐下聊：“我在d市的公司出事了，主管被我開除，我還把工作人員開除了六個，你愿不愿意回d市，葬禮的流程你也明白了，回d市還能常回家看看。”
“林叔，我去了也不能當主管啊！”
“不是讓你當主管，那里有主管叫小高，你到了那里就跟著小高學習，別的啥也不用說，主持和哭靈都有人在，你多熟悉d市的葬禮流程，以后就留在d市發展。”林染說道。
田正剛想了想，點頭同意了：“這也行，其實葬禮的流程就那么些，只要不出錯就沒問題。”
“對，但也有很多別的說道，到時小高會教你的，你就幫著前臺接待。”林染當初答應收田正剛時，就已經做了這個打算。
“行！”田正剛對這個活熟悉。
林染給小高發了一條消息，告訴他過幾天會帶一個孩子回去，到時讓他當前臺，這樣也省得小高處處不放心。
對于剛剛那位男士的太奶是咋死了，林染覺得沒準真的是喝牛奶去世的，人生世事無常，每個人身上的故事都不一樣。
林染將古正南叫了過來，著重說了大吉的事兒，省得到時他擺不明白。
“老板，我總覺得在靈堂直播很不尊重死者。”古正南郁悶地說道。
“不尊重也是找大吉，咱們不能攔著。”林染并不會多收大吉的錢，一切走正常流程就行。
“明白。”古正南記下了。
林染本想再交代幾句，誰知手機響了，是華子打來的電話：“華子有事嗎？”
“哥，你還記得中學同學劉寧不？”
“記得啊，他家不是開建材的么，怎么了？”林染忙問。
“劉寧死了，出車禍死的，而且還是酒駕。”
“……”林染。
華子接著說道：“他的家人把劉寧的骨灰帶回來了，我們剛過去放的哀樂。”
“劉寧……”林染仔細地回憶了一下：“我得過去一趟，我爸當時跟他們家有過往，我明天回去把錢花了。”
“你要是有事，我替你寫禮也行。”
“這個不行，我得回去，不管咋說也是中學同學。”
“嗯，也對。”華子又簡單說了幾句，然后便掛了電話。
林染放下手機后，回想著劉寧在中學時的樣子，那時的劉寧仗著家里有錢，總是欺負一個叫王賀的同學，每天王賀一過來，劉寧就會沖過去辱罵他，甚至踹他幾腳。
用現在的話來講，劉寧就是對王賀實施校園暴力。
當時老師也管過幾次，可哪一次只能挺幾天，然后劉寧繼續欺負王賀，班里的同學有看不過去的，幫著王賀說情，劉寧嘴上答應了，卻在放學的時候在校外堵王賀。
林染曾經撞見過一次，他還叫來了學校的保安，這才免去王賀挨一頓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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