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香再三斟酌后，還是答應了去天叔那里，她本身并不想給任何人添麻煩，假如獨居會讓那么多人不放心，那還是算了吧。
事情解決了，他們離開了小香家。
天叔請林染吃飯，兩人去了一家比較偏北的火鍋店。
那里店面很小，在一棟老舊小區里。
菜品不多，有肉、有四樣青菜、有血腸，還有凍豆腐和酸菜。
蘸料啥的只有八樣，麻醬是必須品，在東北吃火鍋沒有不蘸麻醬的。
他們的牛羊肉都是人工自己現切的，全是新鮮的好肉，量也特別大。
“在這個地方請你吃飯，你不會嫌棄吧？”天叔笑呵呵地問。
“哪能啊，越小的地方越好吃。”林染想起了農村的蘋果樹，在樹丫上長著還比較丑的蘋果，準保比又大又紅的甜。
“吃吧！”
林染也是真不客氣，本身他中午也沒吃飯，確實是餓壞了。
他吃的蘸料也很簡單，就是麻醬里面放點花生碎，再放一點蔥花香菜小米辣，這樣就完活了。
天叔吃得就不一樣，麻醬里面放的韭菜花和腐乳。
“明天的葬禮你看一眼，然后你就回去吧，小香她爸由你們公司的員工處理，啥啥都沒問題。”天叔也是想心里有一個底，要不然不能讓林染過來。
“行。”林染也是這么打算的。
天叔挑了挑眉，眼神銳利地打量著林染：“你小子紅光滿面的，印堂還發亮，我總覺得吧，你今年又得發大財。”
“我想走向國際了。”
“？？？”天叔沒明白。
林染將外國網友想要訂貨的事兒說了一遍，把天叔逗得哈哈大笑：“我的天啊，那個叫約翰的真有意思，但你小子也厲害，把這行業都快整成產業鏈了。”
“有需要就有市場，誰家不死人？”
“這話沒毛病。”天叔無比贊同這句話。
林染這一頓是真沒少吃，兩盆肉，外加一大盆的凍豆腐。
這家量也是真大，啥玩意都用盆裝，生怕你不夠吃似的。
天叔就喜歡實在人，林染也不像別人在他面前謹小慎微，大大方方的最好，該吃吃該喝喝，一點也不拘謹，這樣的人不管辦啥事都實在。
一頓火鍋結束，天叔付賬走人。
將林染送到了停車的地方，天叔坐在車里問道：“汪海洋你還記得吧？”
“這輩子都夠嗆能忘。”
“他自殺了。”
“為啥？”林染忽然想到了寧少爺，難不成跟他有關？
“據說是抑郁癥外加神經錯亂，自己爬上頂樓跳了下去。”天叔因此還特意派人去查了：“你猜猜是誰刺激他的？”
“我哪知道。”
“竟跟我倆裝！”天叔白愣了林染一眼：“那個寧少爺已經出國了，在汪海洋死后，將家里所有資產全部變賣，那小子甚至還大膽地去給汪海洋上了三柱香。”
“……”林染。
“我跟你說，寧少爺要是學好了，那絕對是個人才，但凡走歪路，可比他爸心狠變態多了，這樣的人，如果以后找你，千萬別來往。”天叔提醒道。
“明白了。”林染將天叔的話記下，他相信寧少爺絕對不會找自己。
林染見天叔話說完，下了車，朝著天叔揮了揮手，開車去殯葬公司。
對于汪海洋的結局，林染只能說他一句活該，一手好牌打得稀爛。
林染來到了公司，剛一進屋，便看到東面的墻上掛著自己的照片和簡介，以及公司成立的時間，其中還有紙活廠和紙廠的工廠照片。
“你們啥時候弄的？”林染囧囧地問。
林石見林染來了，樂呵呵地跑了過來：“過完年就弄了，我大姐夫說了，你將來要走向國際，知名度已經打響，為了讓更多的人認識你，我們三個殯葬公司都弄了一個，二部那邊的好像今天掛上，這樣客戶一過來，一看到你的照片以及工廠，就不會懷疑咱們的能力了。”
“你們想得還真周到。”林染服了。
“老板，今天怎么想著過來了？”杜豪走出來問。
“明天八九點鐘會有人去世，這人是天叔的手下。”林染解釋道。
“明白了。”杜豪看了一眼靈堂，都收拾得干干凈凈，保證沒問題。
今天沒有買賣，林染跟所有工作人員說道：“晚上我請你們吃大餐！”
“謝謝老板！”
晚上，林染帶著他們去了當地最好的酒樓吃飯。
大家原本嚴肅的臉，喝點酒后也露出了笑容，聊著去年一年掙了多少錢，基本上大家都一樣，還說著要買車啥的，有孩子的還想著讓孩子也學這一行。
林染并沒有喝酒，他聽著這些人聊天，欣慰地笑了，大家都接受了這個行業，已經改變了曾經對這一行誤解，未婚入這一行的人，以后找對象也容易。
次日早上八點多，林染的手機響了，小香的父親去世了。
林染帶著工作人員親自去接，這樣也省得小香不放心。
工作人員進了屋，看到小香的樣子后，并沒有任何異樣，照常處理老頭的身后事。
“林老板，我給姑姑和叔叔們打完電話了。”小香淚流滿面地說道。
“你是好孩子。”
“謝謝林老板。”小香用手背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我要跟著去靈堂，我得給我爸守靈，我查過資料了，大體上了解了流程。”
“你跟著坐靈車過去，骨灰盒由你二叔抱著，親人抱骨灰盒比外人好。”林染解釋一下。
“嗯，我知道。”
小香今年十八歲了，如果是個正常的孩子，小丫頭絕對長得夠漂亮。
可惜了……
工作人員給小香爸爸換上了壽衣，四人抬著小香爸爸下了樓。
小香將門鎖好，跟著坐到了靈車里。
林染正要開車走，卻聽看熱鬧的人議論紛紛。
“小香也十八了，如今一個人可咋整？”
“要是找一個人嫁了也行，可上哪找適合的好人家啊！”
“就是，萬一對小香不好咋整？”
周圍的鄰居嘆了口氣，她們跟小香幾乎天天見面，知道小香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孩子，她們的想法也很簡單，希望小香能住在親戚家，這樣就不會受別人欺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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