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嬸放下了手機，她又給女兒打去電話：“你把錢還給老牛，我不想跟他離婚。”
“我上哪還去啊？”女兒的聲音有些拔高，應該是對母親的話產生了不滿：“你這么大歲數了，談什么真感情，離就離唄，現在沒有，等我有錢再還吧。”
“兩百萬，你得賣多長時間的藥？”好家伙，牛嬸也知道賣藥短時間回不了本。
“我重要還是他重要？”
“當然是你。”牛嬸都沒猶豫。
“那你聽我的，收拾行李回家，剩下的事情我們跟他交涉。”
“那……”牛嬸雖有不舍，但兩者之間屬實女兒最重要：“行吧，我收拾行李，然后就回t市。”
“這就對了。”牛嬸女兒掛了電話。
牛嬸知道無法再挽回，只能默默地收拾行李。
手機響了一聲，發來一條消息，女兒已經給她訂了機票。
牛嬸嘆了口氣，拎著行李走出了屋，正好碰到出來的牛老板：“既然你不跟我過了，那我就走了。”
“走吧，咱們也好聚好散。”牛老板要說有沒有不舍？有一點點，但不太多。
牛嬸紅著眼眶推門走了，仍然對欠牛老板的那兩百萬只字不提。
牛老板站到窗前，看到牛嬸攔了一輛出租車離開，想到了牛嬸的一兒一女，似乎從來沒有尊重過自己。
有很多時候，你在這個環境里看到的事情是一個樣，一旦你脫離這個環境，看到的又是一個樣，這就是俗稱的當局者迷。
林染看到牛老板發消息說牛嬸走了，他也沒說什么，這也是注定的結局。
尚龍和宋爸爸還有陳叔坐在一塊喝茶呢，他們研究著牛老板發來的視頻，最后還得由陳叔確定到底行不行。
“光看視頻是沒啥問題，要不然咱們過去看一眼？”陳叔說道。
“你跟著大染一起去。”尚龍不樂意去y市，倒不是有什么問題，主要是擔心二火和三火想他。
“我也不去。”宋爸爸也惦記三個孩子，留三個女人在家，他不放心。
陳叔笑了：“帶孩子帶得勁兒勁兒的。”
“習慣了。”
“行吧，等大染那邊沒啥事了，我就跟著他過去一趟。”陳叔這邊是啥事沒有，他這次跟林染去y市，秦大娥不會跟過去。
“成。”
三人商量好了。
約翰的父母要啟程回家了，他們買了一大堆的土特產，然后眼含熱淚的與林利兩口子道別。
約翰也不舍得他們，但m國那邊他們也有家，不回去是真不行，外加上簽證的事兒，怎么著也到時候了。
送走了母親，約翰的好哥們大衛來一部找他。
“你今天咋這么閑呢？”約翰請他去二樓，給他倒了一杯鐵觀音：“嘗嘗這茶，我小叔給我的。”
“我應該喝咖啡。”
“你沒病吧？”約翰露出了一個活見鬼的眼神：“你來這里這么久了，怎么還融入不了這個國家？喝咖啡刺激心臟，而且晚上容易睡不著覺，喝茶養生對身體好，你懂不懂？”
“我想回m國了，一晃兒來這里好像很多年了。”大衛的語氣有些傷感。
“哎呀，聽你這口氣，跟葛家老小姐分手了？”
大衛點了點頭：“我們是和平分手的，主要是我父母打電話說身體不適，我要回去陪著他們，她這邊呢，我們之間也沒有什么在一起的可能性，年紀差太多了，她是這么跟我說的。”
“分就分吧，你回到m國也挺好。”約翰也知道他們兩人肯定是不能長久。
“我回去開中餐館。”大衛說道。
“誒？”
“我在葛家大酒店混了這么多年，已經會了很多招牌菜，醬泥鰍我肯定是不行了，但是各種熏醬菜我全都會，還有拌小菜等等，我也不用開太大的，就是那種小餐車，我父母住的地方冬天也不冷，哪哪都好。”
大衛已經打算好了，并且葛小妹還給了他資金，算是這些年跟她在一塊的補償。
“你的想法很可以，咱們那地方吃的中餐根本不對味，你做得地道一些，指定賣得快。”約翰說道。
“那是肯定的。”大衛笑道。
兩人去附近吃烤肉，好兄弟要走了，約翰肯定得請人家吃頓飯。
林染晚上回家，吃完飯后，他再次跟陳叔商量一下，下周一就去y市。
小月亮來到林染面前，問道：“爸，我想跟你聊聊，不知道我的想法對不對。”
“說來聽聽。”林染放下了手機。
“是這樣的，我不是上五年級么，今天中午我跟萱萱還有茉莉在外面溜達，看到六年級的總欺負人的學哥，正在給一個受欺負的人道歉，當時只有他們兩個和幾個同班女同學。”
“然后呢？”
“受欺負的不想同意，欺負人的就說你一點也不大氣啥的，可我們所有人都知道，這個人有多壞，把人家欺負得都差點轉學了，估計道歉也只是迫于父母的壓力。”小月亮嘟囔道。
“你怎么想的？”
“我覺得欺負人的學哥很過分，首先呀，他當著所有人的面欺負人家，居然私下道歉，真的一點誠意也沒有，而且被欺負的人肯定很恨他，他還說讓受害者大氣一些，這分明就是……”小月亮隱約中好像記著一個詞，她一時間想不起來了。
“道德綁架。”林染補充道。
“對，如果他要是真想道歉，就站到講臺上大聲的道歉，讓別人都知道才算是有誠意，這樣分明就是……”
“通過道歉讓自己心里好受。”
“嗯。”小月亮就是這么想的。
“你的想法很對，有很多人都是這樣的，比如那些網暴的，他們罵受害者，最后得知真相刪除罵人的評論，然后在視頻下面道歉，那有什么用呢？要是真有誠意，就像你說的，坦誠布公的站出來道歉。”小月亮的三觀正常，非常好！
“茉莉和萱萱也跟我想的一樣，旁邊的女同學還勸呢，說哎呀，都道歉了，你還想怎么樣？好像有多不情愿似的。”
“這樣的人你要遠離，站在施暴者角度考慮的人，他們都是一路人，骨子里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林染說道。
“嗯，我記住了。”小月亮也很煩那幾位女學姐，整得好像受欺負的學哥有罪似的，什么人吧！
宋柯站在門口偷聽，她并沒有進去，而是面帶微笑一臉欣慰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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