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承認一件事兒,雖然嘲風以‘補天教’的影響力聚了足足七位仙人大能,為其所用,但這群仙人其實比誰都惜命。

  甭管是三位妖仙,還是佛無量,神風老人和燕無忌,他們都沒有搏命的意思,斗起法來無比謹慎。

  且時刻準備著……

  什么?

  你問準備干什么?

  那自然是準備跑路啊!

  誰不知道劍修是出了名的,我打不過那就跟你玩命,大不了一換一,就問你慫不慫?

  于是,當三位太上長老開始玩命的時候,這六位仙人武圣幾乎是齊刷刷的后撤,一個個遁光乍然而起,倏忽間就退了十多里。

  就連泰岳武圣燕無忌,這位雖不會遁光,但那也是顯出法相,把自己給拍飛了。

  至于那位閻羅?

  呵呵,這一位到現在就沒露過面。

  老實講,仙人大能這么慫,就挺尷尬的,停下遁光后,他們面面相覷,任是臉皮夠厚,也是挺不好意思的。

  更讓他們不好意思的是,三位太上長老,似早已預判了他們的舉動。

  那彌天劍光一起,壓根就沒搭理這幾位,而是各有目的。

  其中一位太上長老以‘劍氣雷音之術’推動劍光,速度飆升到了極致,只取剩余的六位鬼王。

  先是一道驚鴻閃爍,斬去了一位鬼王頭顱,繼而又揮出一劍,無視了另一位鬼王的反擊,以元神受損的代價,絞碎了第二位鬼王。

  至此,六位鬼王只余下四位,而他們要面對的則是無悔劍尊范天德、止殺劍尊董洪武以及擎蒼劍尊鄧伯祿。

  四對四,劍修對鬼王,幾乎是毫無懸念,比的就是誰殺的快!

  至于剩下兩位太上長老則直接墜入大地,兩人走的都是‘劍光分化’的路數,皆縱起千百道劍光,化為濤濤洪流,向前推進。

  他們就沒想著活,以元神御劍之時更是肆無忌憚,神通之威催發到最大,所過之處無論是何等級別的鬼卒鬼將都被絞碎成漫天碎片。

  若是從高空向下看去,以二人落地之處為界限,向前而去,至少十里之內的惡鬼軍團皆被清掃一空。

  至此,整個戰場又從之前的混戰焦灼,愣是給分開了。

  其內,星河劍宗的弟子門人,又在盡其所能的殺鬼滅尸。

  沒了源源不絕的支持,惡鬼軍團就顯得很是無力,不過是片刻功夫就被絞殺一空。

  天空中,女劍尊則伸手一招,‘轟隆隆’的震動中,星辰大殿飛起,到了她的上空。

  又有一處虛空門戶洞開,星河劍宗的弟子自內而外,由傷員開始,迅速向梧桐洞天撤退。

  按莫成君之前以為的,這撤退的人應是提前選拔好的,撤離時洞天一關,直接離開就對了。

  別問他為什么會有這種想法,實在是末日大片看了很多回,不都這樣的嘛?

  諾亞方舟怎么也得是高官豪富先上,再是學者科研人員之類的。

  至于普通人?

  普通人那當然只有自謀生路了,哪有機會登船?

  然而,這就不是星河劍宗的做事風格,就如同老夫子的選擇那般,非要犧牲別人的大局,不是他的大局。

  他們優先讓進入梧桐洞天都是‘丹器符陣’等四大堂口的人員和外門弟子。

  至于真正的劍修?

  不戰而退,對他們來說,就不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而是逃,是躲,是怕!

  這是他們不能接受的!

  所以,星河劍宗的策略就是傾其所有的一戰,真打不過,再選擇離開也不遲。

  雖然如此的話,必然會付出不少代價,但不戰而逃,過不了他們自己那一關。

  此時,天痕劍尊華燁終是認為局勢已不可挽回,該走了!

  只是,這等毫不顧忌的元神御劍終是不可能長久,也不過是盞茶的功夫,三位太上長老皆化為虹光而歸。

  此時,他們已經是元神飄搖不定,劍光暗淡無光了。

  四季劍尊沈錦繡也不廢話,再一招手,將這三位的元神收入星辰大殿之內。

  至此,星河劍宗的舉措,已是昭然若揭。

  甚至無需命令,就是漫山遍野的惡鬼軍團壓上,六位仙人大能去而復返,呈半圓形,將星河劍宗的眾人盡皆包圍。

  只是,他們到了某個位置后,卻又停了下來。

  因為,值此時刻,星河劍宗的五位宮主,除了四季劍尊沈錦繡再忙著指揮弟子門人進入梧桐洞天。

  余下的,天痕劍尊華燁,止殺劍尊董洪武,無悔劍尊范天德,擎蒼劍尊鄧伯祿皆傲立虛空。

  他們都一人雙影,肉身旁邊顯出了自個兒的元神,那舉動無聲,卻表現的分明。

  你們誰敢上前,我等就破碎肉身,決死一搏。

  這算是威脅了,但你還別說,極有效果。

  六位仙人大能皆不愿再靠前了。

  講真,他們就是來打醬油的,這要是真把命給丟了,那還不得哭!

  但這顯然不是嘲風想要達到的目的,他目光微閃,繼而向閻羅低語了幾句。

  于是,雖然仙人大能皆不在動,但惡鬼大軍中又敲響了前進的鼓聲。

  無數奇形怪狀的惡鬼蜂擁而上,他們也怕死,但他們沒得選擇。

  他們,其實也就是來送死的,但凡是上面的四位宮主有所行動,那就是破綻,六位仙人就有機會了。

  但讓所有人沒想到的是,其他幾位宮主皆沒也有動作,唯獨天痕劍尊華燁出手了。

  他喚回了仙劍星辰,然后,以元神合仙劍之力,化為一道長虹,繞著星河劍宗弟子轉了一圈。

  再回到高空時,他手持飛劍,就那么輕輕的一敲虛空。

  于是,以他劃破的空間為起始,無數裂痕像四周擴散,虛空就好像破碎的鏡子,出現片片裂痕。

  這才是真正的《天之一痕斬》,可碎裂虛空。

  這一擊,讓剛剛還有些攻擊欲望的六位仙人皆再次駐足不前,更是一個個面面相覷,眼神驚悚。

  因為,目力所及,空間裂痕所到之處,一切惡鬼冤魂皆碎成了一塊又一塊。

  又有惡鬼沒能第一時間死去,發出陣陣凄厲哀嚎。

  這是真正破碎虛空的手段了!

  就算是泰岳武圣燕無忌進去,那也不見得比這群鬼卒鬼將好到哪里去。

  一擊震懾,天痕劍尊華燁也不輕松,他元神稍稍暗淡了些,但還是提高了聲音,問:“不知哪位補天門徒在此,可否上前說話?”

  聲音傳遍四方,壓下了戰場嘈雜,只是,許久無人應答。

  天痕劍尊華燁咧嘴一笑,又道:“擁惡鬼軍團百萬,仙人七位,居然連上前說幾句話都不敢,著實膽小!膽小啊!

  爾等補天門徒,也就只敢在暗地里做些蠅營狗茍之事,無恥之尤。”

  呃,好吧,天痕劍尊還是太有修養,激將法用的太過斯文,戰斗力嚴重不足。

  但你也得承認,有些時候戰斗力不強,但只要切中要害就行。

  一提到補天門徒,嘲風終究是忍不住了,但他依舊沒有現身,而是以特殊的秘法震蕩天地靈機。

  于是,四面八方,有一低沉男聲響起:“我補天行事,何須爾等質疑,再說了,敗軍之將,何以言勇?”

  “敗軍之將?”

  天痕劍尊華燁咀嚼著這四個字,似是品味其中的苦楚,可他又道:“此役,我星河劍宗確實敗了,力不如人,無話可說。

  然,我等雖敗,終是得知道敗在何人手中,可否報上名來?”

  嘲風似有些疑惑:“你是在問我姓名?”

  “自然!”

  “敗了就是敗了,知我姓名又有何用?”

  天痕劍尊大笑:“當然有用。

  日后,我星河劍宗尋仇之時,總得找對了人,雖你補天門徒皆是該殺,可遇到正主時,自是不能讓你死的太過痛快!”

  “哈哈哈!”

  嘲風似是聽到了什么笑話,他反唇相譏:“你真覺得你星河劍宗還會有以后?”

  “那是我等的事,與你無關!”

  天痕劍尊一字一頓的大喝:“汝,可敢報上名來?”

  “聽好了,吾乃補天使者,龍之九子,囚牛,可非是普通的補天門徒。”

  “龍之九子,囚牛!”

  天痕劍尊華燁重復著這名字,似是要深深記住:“好好好,既如此,那我們來日方長!”

  “無需來日,就是今天,在這里解決一切吧!”

  嘲風的聲音再次響起,他又道:“你們星河劍宗七位宮主,自詡情意深重,就不想知道九殺劍尊曲昊,到底是死在何人手中嘛?”

  此言一出,佛無量、燕無忌和神風老人盡皆臉色大變。

  而當空而立的五位宮主也都停下了手中動作,哪怕是一直忙碌的四季劍尊沈錦繡都抬起了頭。

  止殺劍尊董洪武最是按耐不住,他暴怒:“是哪個王八羔子?”

  嘲風開始點名:“佛無量、燕無忌、神風老人,別人罵你們,怎么就不出來反駁兩句啊?”

  這一波隊友賣的,那個干脆啊!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聚焦在了三人身上,哪怕佛無量,燕無忌和神風老人皆是仙人大能,直面天痕劍尊等人的目光,皆是心中一寒。

  神風老人最是憤怒:“囚牛,你想干什么?”

  “敢做就要敢當嘛!神風老人,難道你敢說九殺劍尊曲昊,不是你們殺的?”

  “這……”

  無悔劍尊范天德踏前一步,他目光凌冽如刀,本命飛劍顫鳴不止,躍躍欲試。

  他只是一字一頓的問:“所以,真的是你們?”

  “……”

  沒人回答,但沒人回答就等于默認。

  然而,就在無悔劍尊范天德欲要出劍時,卻被天痕劍尊拉住了。

  他直視自己師弟的眼睛,道:“有些事兒可以延后,我們現在,該離開了!”

  此時,星河劍宗所有弟子皆入了梧桐洞天,洞天入口被星辰大殿一罩,繼而整個大殿縮小到了巴掌大小,又被四季劍尊沈錦繡托舉在手中。

  這等重器,已經不能融入體內,更無法收入儲物袋,就只能這么拿著。

  天痕劍尊華燁又是看了一眼這漫天遍地的敵人,只是對著一眾師弟師妹,道:“我們,該離開了!”

  于是,天地間再次縱起五道劍光長虹,欲要殺將出去。

  只是,拖著一處洞天入口,他們的速度確實快不起來。

  此時,嘲風的聲音再次幽幽響起:“佛無量、神風、燕無忌,你們可知放虎歸山,后患無窮。

  還不如在此處,占盡天時地利人和之時,將他們拿下,以絕后患。”

  于是,一座黑白大山臨空旋轉,一股股鎮壓之力遲滯幾位宮主的速度。

  再有一道‘三昧神風’從天而降,呼呼地刮著,昏天黑地。

  最后,佛無量再次顯現大光明千手菩薩相,金燦燦的手掌遮天也似,直接拍下。

  這一次,他們出手再不敢有絲毫保留。

  于是,大戰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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