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方向。

  剛剛離去不久的黑美人禍斗,就被山君陸吾給趕上了。

  陸吾非常直接,一個抄手,就將黑美人摟在懷中,繼而妖云升騰,將兩道身影遮蔽。

  妖云之中,陸吾一邊上下齊手,一邊在禍斗耳邊吹氣。“美人,剛剛你們在上面,到底說了些什么啊?”

  遭遇‘突襲’,禍斗伸出一雙玉臂反抗,但真心不強,說是欲拒還迎也不為過。

  但這不妨礙她譏笑道:“你耳朵豎的那么長,怎可能沒聽到只言片語?”

  聽到這,陸吾的臉色很不好看:“那八角涼亭甚是奇異,應該具有某種封鎖功能,我雖是用了術法,但真心什么都聽不到。”

  “哦,還有這么一說?”

  黑美人還真不知道這一點,但她目光一轉,就冷淡道:“既然你不敢去,那就是沒機緣旁聽了,我又為何要告訴你?”

  陸吾叫屈:“怎么叫不敢去啊?

  你我一體,你要去,我自然得留下,否則真陷入其中,你覺得誰能營救?”

  “能把怕死說的這么光明正大的,你也是獨一人了,不愧是我男人。”

  黑美人‘呵呵’一笑,突然道:“你真想知道?”

  “當然!”

  “只要你幫我個忙,我就告訴你。”

  “什么條件?”

  “回去后,幫我拿下那頭滅蒙鳥,你的蒙妃。”

  “拿下?蒙妃?可可可,她是女的啊?”陸吾驚的動作都停下了:

  “那誰告訴你,兩女就不可以歡好了?

  我就看不慣她那副清高孤傲的嘴臉,非得讓她在外懷著,嘻嘻嘻嘻……”

  禍斗媚眼如絲,又輕聲道:“若是你愿意,我們一起侍奉你,也不是不可以。”

  陸吾表情呆滯,似是受了巨大的沖擊,但雙眸中有一瞬而過的厭惡。

  只是片刻后,他就道:“那好!”

  “你這是答應了?”

  “我答應了。”

  “不愧是我男人,有梟雄之姿。”

  陸吾的雙手又不老實了,甚至探入了某個神秘位置,但口中依舊道:“先告訴我,那金甲將軍到底是誰?又說了些什么?

  還有那些人到底是何來歷?

  開辟這洞天又要做些什么?”

  黑美人的表情認真了起來:“那你可聽好了,我怕這一次,你會懷疑自己的耳朵。”

  于是,片刻之后,就剩下一片靡靡之音,其中夾雜著山君陸吾的大驚小怪之聲。

  “什么?”

  “怎么可能?”

  “不是吧?”

  “他騙人的?”

  “真的假的?”

  不得不說,這一天,即使是對山君妖國之主,妖仙陸吾而言,也是飽受沖擊。

  ……

  好吧,你得承認,一個‘慫’人,哪怕再是飄了,也就敢在洞天里,和一群花花草草吹一波‘豪言壯語’,真讓他去外面嘚瑟?

  那還是算了吧!

  當然,莫成君可不認為自己是慫。

  慫,是不可能慫滴!

  他管這叫謹慎,是他作為科研大佬這么多年所培養出來的理性認知,更是與生俱來的性格使然。

  就這,他還恬不知恥的認為,這是自己的高貴品質。

  所以,真就‘飄了’那么一小會兒,莫成君就迫使自己冷靜了下來。

  并盡可能站在局外人的角度,去復盤自己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以及,那個彌天大謊。

  首先,值得肯定的是,他完成了《大計劃》的第一階段,甚至第二階段,也算是開了一個好頭。

  《大計劃》,說到底,是他在察覺星河劍宗已經無法完全庇護他時,匆匆上馬的自身安全保衛計劃。

  第一階段,從包括自身境界,劍訣神通,開辟洞天等各個方面出發,盡可能的拔升自我戰力,以及建造‘安全屋’。

  其實現在來看,這計劃多少有些心慌之下的‘歇斯底里’,并不符合他平時的行事風格。

  至少,以真實不過金丹的修為,直面足足七位仙境大修和一群真君大佬,絕非他所愿。

  事實上,這一次,他其實多多少少有些評估不足。

  不僅僅是對九組基數的靈泉之眼開辟洞天時,鬧出的動靜沒有正確認知。

  甚至對即將面對的敵人,還抱著一線幻想。

  好吧,其實,他并非沒想過會有仙境大能到來,只是打心底里,不愿去面對而已。

  總覺得那些高高在上的仙人,不會因一個洞天,就眼巴巴的跑來這里。

  可事實上呢?

  這群人是真的不講武德,見他‘出門’,那是連個招呼都沒打,直接就下殺手。

  搶劫這事兒吧,他們干的不要太熟練。

  索性,莫成君雖預估不足,但架不住這次開辟洞天,他的收獲著實太多!也太大!

  且不提《斡旋造化》所具有的匪夷所思的造化之力,就說劍道神通《一劍誅魔》和《擎天撼地》之力,那都是奔著絕對殺伐之力去的。

  更不要說,因心有忌諱,還沒能拿出來的雷法神通。

  當然,這些都只是基礎。

  包括破境金丹,從而大漲的神魂之力和暴增的法力,也都是基礎而已。

  真正起到決定性作用的,毫無疑問,還是洞天內那堪稱海量的天地靈機。

  以及他那越是修煉,越是覺得不可思議的天賦——‘見天地’。

  以‘見天地’之力,掌控整個洞天的天地靈機化為己用,再推動劍道神通《一劍誅魔》和《斡旋造化》之術,才有那恐怖絕倫的威力,也才把一群仙境大能,給震懾的都失了顏色。

  當然,即使是莫成君,動用如此威能的術法神通,也得遭受反噬。

  這就和你打人一拳,哪怕帶著指虎對人要害錘擊,殺傷力巨大,但這反作用力,也不可能是沒有的。

  但這等反噬,又被剛剛暴增的法力和神魂盡皆承擔,由此才沒出現筑基境時,那種有神通都用不了的尷尬。

  可以說,莫成君真的把自身所能利用的條件,都用到了極致。

  也才能真正一出場,就劍斬魔仙,震懾了一群仙修大能都不敢動手,反而只敢聽他吹牛逼。

  但換個角度來說,這一次,莫成君也是真真的把開辟洞天的每一步,都謀算到了極致。

  可以說,但凡有哪個環節掉鏈子,都不可能是現在這結果。

  若是他破境金丹失敗,那真的是連直面一群仙修大能的資格都沒有。

  若是沒有劍訣神通《一劍誅魔》的絕對殺伐之力。

  但凡他誅殺離火魔仙用了第二招,那其他仙境大能,都不會是后續的態度。

  更不要提《斡旋造化》之術了,真真的把他的逼格給提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一群大能被震得目瞪口呆。

  再有《假行之術》和靈機空洞的遮掩自身,愣是讓一眾法目神眼半點作用也無。

  真要是被人察覺了他的真實修為,你信不信,那群人還不知怎么炮制他。

  可這種極致的謀算,就不是莫成君喜歡的。

  在他的觀念中,任何事情,規劃,乃至于計劃書都必須有足夠的容錯率,以確保某一個點出問題時,又有充足的后備方案去彌補。

  這一次,是真真的冒了天大的風險!

  當然,就莫成君的性格,你要說沒個后備計劃,其實也不是的。

  他已經做好了,若是唬不住這群‘老不死的’,那他就直接待在洞天不出去了。

  一年不行,就十年!

  十年不行,就百年!

  他還就不信了,真就‘慫’,咳咳,是待在洞天不出去了,那群人還能拿他怎么滴?

  且,金丹真人可以壽至三百,他就花個一百年的時間,把各種術法神通,劍道絕學給推演到極致。

  那時的他,就不能直接殺出一條血路來。

  當然,真到了那個地步,在星河劍宗,成了失蹤人口也是必然的了,身份地位也都保不住了,還得面臨無盡的寂寞。

  這是他不想要的!

  索性,一切都還是往好的方向發展。

  也是這一次,他清晰的認知到了,自己以金丹境的實力,再洞天籠罩的范圍內,有了直面仙人的殺力。

  來這個世界近二十載,他終于算是半只腳邁入了人間絕巔的行列。

  當然,為啥是半只腳呢?

  你沒見從頭到尾,他其實都沒遠離南天門嘛?

  真跑遠了,沒法調動洞天內的海量天地靈機,他就不再是那個四天王之首,增長天王魔禮青了。

  而是一名小小的金丹修士。

  不要說仙境大能了,就那些陰神大修,他都不愿面對。

  當然,你要問,這一次他在八角涼亭內撒下的彌天大謊,那群仙修大佬們,有幾人相信?

  不好意思,別看莫成君說的信誓旦旦,可這群人估計都在心里犯嘀咕呢!

  你不能真的把這群修仙問道數百年的老家伙們,都當成傻子了!

  他們,其實也都是被震懾后的駐足觀望而已,在察覺無法搶奪下洞天后,他們表現的就很平和。

  只是,對莫成君而言,也是無所謂了。

  他拋出子虛烏有的‘天庭’,最直接的原因就是要告訴所有人,自己是有后臺的。

  就像他剛剛來到這個世界時,因入了星河劍宗,抱了女劍尊沈錦繡的大腿后,從而安安穩穩,無災無難的過了十幾個年頭。

  他清晰的知道,哪怕是在修仙界,勢力背景也是極為重要的。

  所以,當星河劍宗罩不住他時,他就想著為自己找第二個后臺背景。

  哪怕這后臺是虛的,這背景是假的,但騙子之所以能行騙,就是因為信息的不對稱。

  只要不被捅破了,誰敢說‘天庭’是假的?

  只要忌憚那些不知真假的‘天庭大能’,誰又敢直面他時,心中沒有三分忌憚?

  這就是莫成君的想法。

  甚至,如果有需要,他不介意再出場幾位天庭大能,從而把某些事情給坐實了。

  就他現在這狀態,只要預先準備好,有‘見天地’之力,再有洞天支撐,弄出一兩個駭人聽聞的場面和手段,也不是不可以。

  當然,弄出個‘天庭’來,莫成君除了想給自己弄個夠硬的后臺外,也有一些其他的想法。

  有了洞天,在安全問題解決后,自然是謀發展了。

  落到實處,莫成君就得考慮一些修行和研究的事兒了。

  比如說,星河劍宗的藏法樓已經滿足不了他時,該如何從其他宗門獲取功法密錄。

  比如說新創了一種術法神通之后,他總是需要些人為他做實驗。

  就像是新藥品研發,你怎么也得找些人來當小白鼠。

  這個問題莫成君之前是有所規避的,但他清晰的知道,自己沒法永遠規避。

  再有著蟠桃樹,若是星河劍宗依舊不夠提供他的成長所需,那是不是需要擴大范圍呢?

  以上這些,莫成君的身份自然不方便,但若是以天庭之名呢?

  還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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