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十五天,莫成君再次回到自家小院,舒舒服服的躺在庭院中,享受著月光和香茶時,不由得意的哼唱起了多少年前的老歌。

  “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笑看紅塵人不老……”

  “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求得一生樂逍遙……”

  “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

  “呃,后面是啥來?”

  “咋又給忘了?!”

  好吧,自易長盛自己找上門來,莫成君就有了這個想法。

  著實是神通之難,除了眼前這位有基礎的,就不可能有人能在短時間內修煉有成。

  而半年一年的?

  那太長了!

  莫成君連半個月都嫌長。

  他可真不想真就陷入‘營養倉’的研發之中,那需要的專業性太強,也太耽誤時間了。

  他還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去做。

  無論是《黃粱一夢》2.0版,還是劍道神通的鉆研;還是停滯了許久的法器顯微鏡計劃,無論已經吃灰到不能再吃的靈泉之眼,乃至于被封印了許久的鬼物……

  哪個不夠他研究許久,非要死磕一個‘營養倉’?

  你當他傻啊?

  最主要的,有完美的替代者已經找上門,怎么能不利用一下呢?

  莫成君給女劍尊的飛劍傳書,說的就是這個意思,而女劍尊雖然沒有回話,但已經用心行動表明了她的支持。

  這,就夠了!

  所以,莫成君甩鍋甩的毫無心理負擔。

  ……

  享受過完美的下午茶后,莫成君并沒有急于開始自己的學習和修煉,而是來到了薛嶺的房間中。

  此時,距離薛嶺進入‘夢境江湖’已然過去了足足半個月的時間。

  哪怕是在沉睡之中,新陳代謝會降到最低,哪怕練氣十一重的修士,已經有了遠超凡人的身體素質,可沉睡半月,已經是極限了。

  到現在為止,薛嶺依舊沒醒,這說明他的一世人生還未做完,但現在看,也不能讓他走完了。

  這也從側面驗證了‘營養倉’的重要性。

  就莫成君的推演和判斷,以引氣境的神魂強度,一世人生最多也就三十天,而只要這未出世的‘營養倉’能讓人休眠一月之期,那就夠了。

  也不廢話,莫成君直接一指點出,不見多大的動靜,但指尖輕觸眉心,自有一股法力波動散開,在空氣中濺起了道道波瀾。

  ‘點醒術’,在莫成君手里,真的可以隨心所欲,一點難度都沒有。

  再看薛嶺,他幾乎是觸電般的彈起,落下,一雙眼眸警惕的望著四方。

  可居家的環境讓他有些懵,然后就是潮水般的記憶涌來。

  一時間,他愣怔在了原地,難以形容的復雜在他的臉上出現。

  有驚愕,有難受,有恍惚,有了然,有不愿接受,又有坦然難言……

  莫成君從不知道一個人的臉,可以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有如此復雜的表情轉換。

  前世的那些小鮮肉們,要是有這一半的技巧,也不會演出那么多的尬劇。

  直至最后,這一切的一切都化為恍如隔世!

  許久,薛嶺的眼神終于再次有了光芒,他望著莫成君,喉結滾動了幾下,才呢喃道:“干,干爹?”

  莫成君點點頭,道:“歡迎回來,怎么樣?感覺還好吧?”

  “感覺?感覺!”

  薛嶺頓了頓,才道:“感覺一言難盡啊!”

  莫成君笑著道:“那我換一種問法,你的劍,修成了嘛?”

  “劍?”

  薛嶺似是終于有所觸動,他抬起了雙手,仿佛那里有著什么:“我的劍,我也不知道算不算修成了。

  但是,我,似乎,似乎,可以了……”

  話音還在空氣中飄蕩,薛嶺已然動了,他化為一道流光向前,只一瞬去了又回,似乎都沒動過一般。

  只是一道劍光已然筆直的貫穿,穿透了不知多遠,劍嘯聲才在耳邊淡淡消散。

  然后,屋子的一面墻體上爬滿了裂紋,如同蜘蛛網一般向四周蔓延,直至轟然倒塌。

  “我修成了,修成了,劍意,劍意!”

  薛嶺看著那劍痕,那墻體,以及自己雙手間懸浮的劍丸,整個人被巨大的狂喜籠罩。

  “干爹,干爹,你看到了嗎?我真的成了,成了!”

  狂喜之中,薛嶺甚至開始向他的干爹炫耀,仿佛要尋求認同。

  只是,他看到的是一張黑如鍋底的臉。

  莫成君的臉很臭,非常臭,他隨手一揮,就有柔風起,卷起了煙塵向外卷去。

  然后,露出已經被洞穿的小院,以及沿途倒閉的墻壁房屋,甚至連籠罩在外的陣法也缺了一角。

  好吧,這煙籠寒月陣其實不算差。

  但對外不對內,也就是說,他所有的防御力都是向外的,迷霧,煙籠,薄紗月光,都有不俗的表現。

  唯獨,從內而外,沒有半分效果。

  這應該算是一個不是缺點的缺點了,而現在,它全毀了。

  也是這時,四耳驢妖噠噠的從外面走來,卻是自云間城看戲歸來。

  透過這破損,他和莫成君四目相對,問:“你想拆家,也別拆自己的家啊?

  不知道恢復起來很麻煩的嗎?”

  莫成君的臉更黑了,他反手就是一個大逼斗,拍在薛嶺的腦門上。

  “我讓你拆家!我讓你拆家!你以為你是哈士奇啊?”

  “哎呀呀,別打,別打,干爹,饒命啊,饒命啊!”

  “咚!咚!咚!咚!”

  ……

  好半晌后,莫成君也打累了,他躺在自己的搖椅上,指揮著薛嶺去找人來修屋子。

  而等到薛嶺離開,他則扭頭看向那被洞穿的‘通道’,感受著彌漫的劍意,表情有些古怪。

  “練了這么多天,居然修成的是圣劍山的《十步一殺訣》?”

  “只是,這類似于浩然正氣的劍意又算哪門子?”

  “光明正大的刺客?好奇怪啊!”

  “這小子在夢境江湖里,都經歷了些什么亂七八糟的?”

  ……

  莫家小院被拆了,但千機閣表示,這些都是毛毛雨。

  相比較那些動不動就開山裂地,搬山蹈海的大破壞,這真的就是小意思。

  好吧,莫成君也得承認,就一群劍修來干工程,挖掘機都比不上。

  當然,房子好修復,但外面的煙籠寒月陣,想要修復就得需要時間了。

  索性,莫成君現在‘身份地位’又有長進。

  畢竟在消息靈通的人耳朵里,他給一群‘老人家們’上課的事,也并不算隱秘。

  如果說七宮所在的山峰,算是星河劍宗的正統,是劍修的大本營。

  那輔修的各個科目,就是這群老爺爺的自留地。

  雖然這并不需要做很明確的區分,但這群老爺爺在星河劍宗也都是一個個地位崇高,根基深厚。

  由此,千機閣和陣堂派來的兩位執事在莫成君面前,那是半點廢話不說,把胸脯拍的咣咣響,保證修復工程就是小事兒。

  兩天,就兩天,一定恢復原樣,分毫不差!

  莫成君能說啥?

  除了夸贊對方的效率和手藝,他啥也不能說。

  然后,他就糾結了!

  要是有個十天半月,他去要個洞府臨時暫居,倒也罷了。

  就兩天時間,著實太過短暫,一眨眼的事,洞府估計都沒熟悉,就得回來,也不值當。

  可不找個洞府,難道讓他和薛嶺就在這風餐露宿?

  索性,就在莫成君思考著要不去云間城轉一轉的時候,巴陵兒來了。

  他把兩人給領回了家,又安排了住房,也算有了個睡覺的地方。

  然后,一大群老爺爺在易長盛的帶領下就涌了進來,只是這一次,他們不是來找莫成君的,而是看薛嶺。

  好家伙,這位整個星河劍宗都出名的劍道廢柴,居然真的在‘夢境江湖’悟了劍意。

  這可比莫成君那‘朝天一劍’,都要來的讓人驚詫。

  因為,就外人看,莫成君這位弄出《劍意根本論》的人,領悟劍意那不是必然的?

  然后,薛嶺就好像一只小白鼠一樣,落入了一群‘科學老爺爺’的手里。

  你可以想象他被帶走時的無助,那望向莫成君的眼神了,近是哀求。

  至于莫成君?

  他能做什么?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為薛嶺祈禱了。

  然后,咳咳,參與其中。

  好吧,作為除莫成君之外的第一個位實驗體,莫成君也好奇薛嶺現在是什么水平了?

  然后,就在一群大佬的擺弄下,薛嶺給‘扒’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這‘夢境江湖’的具體人生經歷,就不用多贅述了,反正還是那些劇本。

  但在薛嶺身上,還是總結了一些經驗。

  以境界算,薛嶺最多是初入劍意的層次,他的‘夢境江湖’還未曾經歷一世人生,他的劍意也剛剛才有了雛形。

  當然,他雖然弱,但劍意也確實有些獨特——以《十步一殺訣》修成的浩然之氣,他算得上是第一人。

  然而,這更證實了《劍論二》的正確。

  劍訣,性格,經歷,知識,這四點糅合出的信念與意志,只要堅定到某個臨界值,就能驅動法力,過量釋放天地靈機存儲的惰性能量。

  當然,也并非沒有缺點,《十步一殺訣》終究是刺客類劍訣,其內融入的神意就符合刺客的道路,而浩然劍意又偏屬光明正大的路數。

  也就是說,薛嶺真的要在此路上走到終點,也就是劍意巔峰,那必然得將《十步一殺訣》變成真正屬于他的《十步一殺訣》。

  當然,如果他做成了,那劍訣也就不是《十步一殺訣》了。

  只是,這其中難度,也不是一般的大。

  終究是星河老祖為自己的三弟子所創,更是取自于《星河劍典》,哪里是那么容易就改動的。

  不過,看薛嶺躍躍欲試的樣子,沒多少沮喪,反而激動了起來。

  兩天后,莫家小院修復完成,莫成君也就再次回了自己的小家。

  躺在茶樹下的樹蔭中,享受著午后陽光,再嘬一口茶。

  那生活,就兩個字能形容——舒坦!

  可問題是,老天爺似乎都看不得他舒心,就沒躺多久,巴陵兒就來了,并帶來了一個不太好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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