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莫成君是被打出來的,女劍尊很沒有‘禮貌’的指著他,輕飄飄的說了一句:“亂棍打出去!”

  然后,雙丫髻小女童就出手了,一柄不知道是何材質的長柄掃帚被舞的虎虎生風,棍影重重。

  一頓霹靂亂打,哪怕莫成君皮糙肉厚,反應靈敏,依舊挨了數十上百下,疼的哇哇叫。

  他都顧不得四耳驢妖,一路連跑帶跳,連滾帶爬,好不容易出了竹苑,那是臉都不要了。

  四耳驢妖發誓自己真沒見過這場景,但怎么說呢?

  看著自家主子挨打,他其實莫名舒爽。

  一路跟著出了庭院,剛開始還努力忍著,就是驢嘴裂到了后耳根。

  可后來是真的忍不住了,‘嘎嘎’的一通亂笑,要多難聽有多難聽,要多大聲,就有多大聲。

  只是,有道是樂極生悲。

  更有話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似乎是覺得驢叫聲太刺耳,小女童放過莫成君后,轉頭瞥了他一眼,就是笤帚掃了上去,噼里啪啦的又是一通亂打。

  這一次可狠多了,驢屁股上都是一條條血痕,看那就滲人。

  直到這一人一驢都是一瘸一拐的逃遠了去,小女童看著那狼狽的背影,才滿意的收了手中掃帚,趾高氣揚的扭頭回去。

  等她再次來到客廳,女劍尊依舊再次做到了書桌后,翻開了那本《黃粱一夢》的密錄。

  小女童邀功似的道:“都打跑了,絕對按照你的要求,給他們一個深刻的‘教訓’。

  不是我說,這小家伙確實是越來越大膽了,居然敢打那顆梧桐仙株的主意,真是人兒不大,膽子倒是不小。”

  可女劍尊卻沒有理會她,而是又翻了一遍密錄,直到最后那幾行字上。

  破碎虛空?

  舉霞飛升?

  諸天萬界?

  萬界?

  江湖?

  上界?

  這構思,還真是讓人無話可說。

  淡淡的,女劍尊開口了,似詢問又似自言自語:“你說,若是這‘上界’真弄出來了,會是怎么樣的啊?”

  小女童聽了,猝然回頭,一臉瞠目結舌。

  ……

  四季峰下。

  莫成君緩了勁來,努力的挺直身軀,不愿露出破綻。

  他終究是洗髓換血已經三次,更有《八九玄功》傍身,說是一身鋼筋鐵骨都不為過。

  只是小女童的掃帚太過厲害,雖看似是棍法,但盡是劍招。

  看似披風亂打,卻毫無破綻,身處其中,只覺得天地四野盡是劍影,躲無可躲,避無可避。

  老實說,這就是一門高明到了極致的劍訣。

  雖然挨了揍,但顯然對方留手了,且也沒意識到莫成君恢復的這么快。

  等他調勻氣息后,一個翻身就坐到了四耳驢妖的背上,一邊猛磕驢腹,一邊還猛拍驢屁股。

  就這一下,把四耳痛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他知道這就是莫成君的‘報復’,‘報復’他剛才的恥笑。

  有道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從早到晚。

  莫成君可是真的沒半點‘耐心’。

  四耳痛的‘嗷嗷’亂叫的向前跑去,但他也不是個省油的燈,邊跑還邊叫叫囂。

  “小子,你是不是腦袋秀逗了,什么東西都敢開口?”

  “小小筑基而已,實力不高,面子不大,野心倒是不小。”

  “仙株,那是你能覬覦的嗎?害的老子跟著倒霉,簡直氣煞我也!”

  “咿咿呀呀呀呀呀呀,氣煞我也!”

  莫成君沒理會四耳的‘陳詞濫調’,反正現在梧桐法會期間,一路上就沒碰到幾個人,在地上跑的就更少了。

  只是,某個時刻,他回頭望著那掩映在竹林樹木間的園舍,有些出神。

  這一次,他口氣大?

  好吧,那不是大,那就是蛤蟆吞天,不自量力。

  蜃龍天珠,這玩意就是仙都派那位創出《蜃龍眠》的老祖自海外帶回。

  據說要不是在海市蜃樓的幻境中,找到了這枚天珠,這位老祖估計就回不來了。

  再說九色蓮臺,這東西號稱是佛陀成道時所遺留,其具體威能不好說。

  但誰也沒法否認的是,這九色蓮座已經成了一種象征。

  且不說女劍尊能不能弄得來,就算是弄來了,那還不得引起劍修和佛徒的死戰?

  至于幻月紫玉,這寶貝具體來歷未知,但其中具有的幻法之力讓九尾天狐都感到心驚。

  這也是九尾一族的傳承重器,每一代天狐王在臨死之前都會將一身法力灌入其中,以至于到了現在,寶珠內攢了多少法力,具有多大的威能,誰也不知?

  但毫無疑問的是,這寶貝就是九尾一族的命根子。

  至于最后的梧桐仙株?

  傳說,星河老祖之所以能夠成就仙人,靠的是它。

  傳說,曾經的那位大師兄就在梧桐樹下,教導學弟學妹們。

  傳說,老祖在梧桐樹下講道三天三夜,折服云州群仙。

  圍繞著這顆梧桐仙株,傳說,太多了。

  而現在,莫成君居然敢打它的主意?

  就只是亂棍打出,那絕對算是輕的了。

  可莫成君也沒得法子,他想為以后打下基礎,這一次的幻法核心,就必須足夠堅挺。

  而他,在女劍尊面前畫餅說出來的《黃粱一夢》2.0版,還真不是單純的畫餅。

  事實上,他已經很‘保守’了。

  因為,真正的規劃,他已經做出了3.0的版本。

  至于為什么能這么快?

  因為,在莫成君眼中,什么是夢境江湖?

  沉浸式虛擬單機游戲而已。

  那上界,又算什么?

  沉浸式網絡游戲罷了。

  那再進一層,3.0版本,又是什么樣子的?

  穿越前,那些科技大佬們已經給出了答案,那是一個串聯并囊括了無數個沉浸式游戲,甚至成為人類第二世界的龐大虛擬現實網絡。

  它,還有一個耳熟能詳的名字——元宇宙!

  當然,在修仙世界,這名字顯然是不合適的。

  所以,莫成君都已經想好了叫啥名字。

  就比如說那只存在于神話傳說中的‘仙界’,就很不錯。

  至于所謂的破碎虛空,舉霞飛升和諸天萬界?

  雖是從小說游戲中截取的概念,但都是為了完善這‘仙界’的設定而來。

  而這種在設想中,甚至能容納了天庭為背景的虛擬世界,只用一顆梧桐仙株做核心就夠了嗎?

  那真的只是保守估計!

  而且,說老實話,莫成君也不知道梧桐仙株行不行?

  他只是根據自己的推演,在自己的眼界范圍內,給出了幾種可能性。

  至于為什么都還不確定,就敢這么吹牛逼?

  好吧,莫成君就是想先把難度給拔高,這樣后期若是下限放低了,大家也能接受。

  真的,有些時候別人的期待過甚,那也是一種莫大的壓力!

  當然,話又說回來了,莫成君對于《黃粱一夢》的期待和野望,并不是假的。

  甚至,所謂的上界,他都已經有了基礎的設計規劃。

  雖然還很簡陋,但是真的已經開始了。

  只是,他為什么鐘情于這幻法神通?

  更大的原因是他需要一個虛幻,又真實的世界幫助他計算和推演術法神通,甚至發掘現世的秘密。

  就以這次開發幻法神通為例,他總不能每次都拿自己做實驗,他更不可能每次都運氣爆棚,涉險過關。

  有道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莫成君如果不想在未來,某次玄功妙法的實驗中走火入魔,暴病而亡。

  又不想以他人的生命去賭那一絲可能性,那他就必須謀求其他手段。

  在若離仙子尋他研究劍道神通時,他還真沒多想。

  只是真的涉及幻法神通,又得到了兩門頂尖的真仙法門后,他越是研究,越是有一種噴薄欲出的靈感。

  直到《黃粱一夢》真的完善,直到莫成君七世輪回,體驗了不同的人生。

  他已經知道了,這想法不是癡心妄想,而是有一定成功的可能性。

  幻法夢境,終究不同于所謂的虛擬現實,從根基上就不一樣,自然有著決然不同的延展和可能性。

  只是,這終究是極其遙遠的事情了。

  某一時刻,莫成君搖了搖頭,將紛飛的思緒都甩掉,而后一拍四耳驢妖,在對方嗷嗷亂叫中,加快了速度。

  出來已經有段時間了,也不知道薛嶺怎么樣了,還是得早點回去啊!

  ……

  莫成君歸來時,自是一切安然無恙。

  薛嶺還沉浸在睡夢之中,毫無所覺。

  莫成君以神通做了簡單的感應,雖然沒法沉入夢境江湖,但也能感受到薛嶺的狀態。

  怎么說呢?

  要說大問題,其實是沒有的,薛嶺的生命體征也都正常。

  可要說一點問題都沒有?

  那也不是!

  因為,在莫成君細膩的感知中,薛嶺的神魂波動劇烈,卻顯得低沉。

  這代表著他雖然沉在夢中,時間流速快過現實,但又沒有那么快。

  這讓莫成君有了一個明悟,夢境江湖的時間流速,其實是跟個人的神魂強度有關。

  神魂強大如莫成君,可以在數天內完成一世輪回,但神魂弱小如薛嶺,則必然得沉睡更長久的時間。

  可問題是,如薛嶺這般練氣小修,雖比凡人強了不少,但頂多十天半月不吃不喝。

  這也側面證明了,開發‘休眠倉’的重要性。

  當然,薛嶺有莫成君看著,自然不會有事,大不了以‘點醒術’直接打斷就是了。

  ……

  這邊,莫成君歸來,確定薛嶺沒啥事后,又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雖然已經穿越十多年了,雖然也成就了筑基,理論上還能活個幾十年,雖然莫成君也算是有了些成就,但老實說,他并不覺得自己有放松休息的資本。

  所以,他一直表現的還是那么勤勤懇懇。

  他的小本本上,記錄的可進行的科研項目,那是有增無減,越來越多。

  也讓他有種時間不夠的緊迫感。

  另一邊,莫家小院外,易長盛終于來到迷霧之外。

  他神情復雜,目光猶疑,似有決然之意,卻又猶豫不決,整個人處在糾結的邊緣。

  最終,他猛地一咬牙,反手取出一枚符篆,直接灌輸法力,丟了出去。

  只見符篆化為火光,沒入迷霧,眨眼間就消散不見。

  片刻之后,迷霧翻滾,有人從中緩步走出,正是莫成君。

  易長盛一看來人,也不在猶豫,迅速抱拳,躬身,行了個大禮,朗聲道:“仙都派真傳弟子,易長盛,前來向莫師求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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