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妮子在和莫成君學習以后,劍道是真沒啥長進,反而對術法神通起了極大的興趣。

  尤其是對莫成君隨手而來的擬態術法,更是極為渴望。

  在莫成君這里,她已經開始學習《風云雷法》,且看那勁頭,對于這等復雜的組合術法,她居然沒半點不耐,反而心思極為沉靜,學習極為認真。

  更主要的,每有一點收獲,她都開心的不得了。

  反而不像是劍道,所學所修,只覺理所當然,卻是沒了那種快樂。

  老實說,這情況讓巴陵兒和趙如蘭夫婦,也不只是該喜,還是該憂。

  他們原本讓巴霓裳跟著莫成君,純粹是覺得這兄弟實在是有大本事的人,跟著學一點,就一點也好,絕對不吃虧。

  但誰能想到,這一學,反而學出事情來了。

  這要是巴霓裳的劍道天賦不好,他們也不覺得有啥。

  可問題是天生的劍修胚子,卻非得去學術法神通?

  這算是個什么事嘛!

  老兩口是悔不當初,但終究還是在征求莫成君的意見后,他們給和巴霓裳做了一個約定。

  應該說,有他們夫婦在,再有莫成君這位干爹,小丫頭是有重新再來的機會的。

  當然,這種‘任性’最多也就到筑基之前。

  《混元氣》雖然是《七玄劍氣》的前置功法,幾乎算是配套的,但因為性質溫和,轉修其他真法也沒有太大問題。

  所以,筑基之前,小丫頭可以專研術法,也可以涉獵其他,但當引氣十二重圓滿時,她就必須做出選擇。

  無論是選擇《七玄劍氣》,做一名真正的劍修,還是選擇其他法修的真法,專注術法神通,都可以。

  但必須定下道路了。

  這一點,著實是夫妻倆既不想浪費女兒的天賦,又害怕她只是三分鐘熱度,做出的妥協。

  老實說,莫成君看巴霓裳那研究術法神通的勁頭,他就知道,那是真愛。

  現在,他該頭疼的是,該怎么尋摸一門不差的法修真法,給小丫頭備著。

  星河劍宗雖然大,但能拿得出手直通法修真仙法門,還真不見得有多少。

  適合小丫頭的,那就得細細挑選了。

  這個真得提前準備!

  再就是薛嶺了,這位同學和巴霓裳就是走在完全相反的道路上了。

  應該說巴霓裳還小,莫成君投入的心力不多,反倒是巴陵兒這里,他已經把自己會的方方面面,都做了嘗試。

  最終的結果,這小子是真的有股九頭牛都拉不回的‘擰巴’勁兒。

  在莫成君這里,教他的東西,他也沒有不學;

  嘗試的各個方面,也沒有抵觸;

  有不會的東西,也不是不問,但說到底就只是機械的學,沒有那股發自內心的喜歡和熱鬧。

  莫成君也嘗試著通過引導,夸獎,贊譽等方式做突破,但怎么說呢?

  這玩意就和談戀愛一樣,有些時候求得就是第一眼,看不上那是真的看不上,一見鐘情,神魂顛倒,那是真的愿意當舔狗備胎,不愿舍棄。

  或許就應了那句話: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薛嶺雖是‘又菜又愛玩’的典范,但在外門呆了十年的結果就是,他已經沉溺到了劍修的輝煌之中,到了近乎偏執的程度,不可自拔。

  這情況,莫成君是真的只能感嘆一句,星河劍宗的基礎教育,做的事真的好!

  看著目光熱切的薛嶺,莫成君不由得揉了揉太陽穴。

  他斟酌了下語句,開口:“我明白你的想法,這《黃粱一夢》也確實完成了第一階段的研發,但怎么說呢?

  這神通終究沒有在其他人身上用過。

  所以,我的意思是你先別心急,等我尋了四季劍仙上報后,再找過專門的人員做過實驗,再給你使用。

  也就多等一段時間的事兒。”

  莫成君自然是考慮薛嶺的安全問題,新的神通終究是有風險的。

  他也不確定在其他人身上使用,會不會有啥不良反應。

  只是,薛嶺哪里還等得及,他直接道:“干爹,我知道你想找人做實驗,那我不就是最適合的嗎?

  我知道干爹考慮的是我的安全,但干爹你已經試驗多次,且有干爹在,我也不覺得會有風險。”

  說著,薛嶺很認真的道:“我知道多等一段時間會有我的份,但,我真的不想等了,一天,一刻,一分都不想等了。”

  “你確定?”

  莫成君也是無奈了:“我覺得這事兒要不和你親爹也說下?”

  薛嶺咧嘴笑了笑:“干爹,我已經不小了,哪怕是親爹,也得尊重我的選擇了。

  而且,這里是修仙界,這里所具有的風險和危機,也只有我自己可以去面對。

  哪怕是親爹,也沒法替代。

  所以,我自有我的決斷。”

  “好吧!”莫成君認了,他也覺得,小伙子有自己的想法和堅持,其實不是一件壞事。

  終于,他點了點頭,再次回了一遍:“你真的決定了?”

  “決定了!”

  “不后悔?”

  “絕不后悔!”

  “那就去做準備吧,回你的屋子,這一次,你得睡上不少天了。”

  “哎,好來!”

  薛嶺一高興直接蹦了三丈高,他幾乎是搶著將莫成君還端著的茶盞接了過去,又端著洗臉盆,風風火火的跑了。

  莫成君看著他,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其實,他也覺得,這種堅持,是一種難能可貴的品質,挺好的。

  只是,看著空空如也的雙手,他又想把之前所有的夸贊都給收回來了。

  “這茶,我真就才喝了一口啊!”

  ……

  盞茶的功夫后,薛嶺已經躺在了自己的床上,蓋上被褥,一臉期待的望著莫成君。

  而莫成君微微閉目,神通發動,卻并沒有施展,而是沉思了好半晌后,才睜眼。

  他看著薛嶺,問:“準備好了?”

  “好了!”

  薛嶺認真點頭,但就在他的話音方落,又雙指并攏成劍形,倏忽間在少年的眉心間放大,放大,再放大,直到占滿了他的整個視野。

  薛嶺只覺得頭腦一沉,就是無盡的墜落,墜落,墜落,

  直到某一刻,他已經閉上了眼睛,身體放松,沉入了夢鄉。

  看著已經睡過去的薛嶺,莫成君并沒有急著離開,而是再次微閉雙眸,感應著薛嶺的狀況。

  雖然是神通的使用者,但莫成君還真就無法進入薛嶺的夢境。

  那不是他該存在的一世輪回,但透過神通,他還是大致能感受到對方的精神波動。

  要說薛嶺進入的世界,莫成君并沒有做過多的改動,還是之前的那座江湖。

  但薛嶺的身份際遇,可是他精心設計的。

  其出生較為普通,只是一小鎮商賈家的幼子,為人愚笨憨厚,學文不成,學武不就。

  但他也是有氣運的,一次特殊的經歷,他破了一位劍道強者的一式劍招,從而引起了對方的注意。

  要說這位劍道強者,江湖人送外號‘劍魔’,只聽這諢號就知道,對方不是所謂的正派人物。

  事實上,這位行事從不受禮法約束,更不拘泥于形式,算得上是亦正亦邪的人物。

  而當他對薛嶺感興趣后,就直接將他掠了去,丟在以山谷中,給了本秘籍,就讓他去練。

  只是,薛嶺真的練了一段時間,卻又被他嫌棄。

  因為實在是太過愚笨,劍招規規矩矩,方方正正,沒有絲毫變化,更無半點靈性。

  某個時刻,這位劍魔都懷疑自己之前是不是看錯了,又或者是發了癔癥,怎就會覺得這少年是個可造之材?

  不過,終究是老牌強者,在短暫的懷疑后,他就調整了心態,也調整了方法。

  既然你不適合常規學習,那就按照你適合的來。

  于是,劍魔不在強求對方學習,而是用一式式劍招攻敵,讓他想辦法破解。

  這一手,終于讓少年那迥異于常人的天賦,被激發了出來。

  他確實不適合學習固有的劍招,但對于這些劍招,他總能想到極為獨特的破解方法。

  就這樣,在劍魔的指點下,少年邁上了自己的劍道之路。

  ……

  好吧,莫成君也說不上來這是哪本小說的開局和設定了,他覺得挺適合薛嶺,也就拿出來用了。

  在守了數個時辰,確定神通沒造成既定的副作用后,他終于起身,離開了物資。

  然后,在書房中,他拿起了一本剛剛訂好的神通密錄,又喊出了四耳驢妖,跨步其上,在‘噠噠噠’的馬蹄聲中出了小院。

  因為宗門的諭令,此時的莫家小院也被做了布置,不知名的陣法籠罩了整個小院,雖不會影響內里人的視野。

  但若是人在小院之外往內看去,就會發現整個小院籠罩在了一層輕柔的薄紗之中,就好像從天空垂下的月光,阻隔住了外界的探查。

  在向外走一段路程,又會發現正小院四周都起了迷霧,淡淡的薄霧,朦朧遮蔽了一方天地,再也看不清。

  及至再遠一些,那整個莫家小院都已經消失在了視野中,遠遠望去,仿佛那里什么都沒有。

  好吧,幾天前的那場鬧劇,也不是沒有好處,就比如說現在,莫成君是真的享受到了極高的待遇和保護。

  四耳驢妖依舊溜溜達達,看起來不快,但解封了至少一半妖力的大妖,那速度真的不慢。

  而他們下了天痕山,又上了四季峰,就往四季劍仙沈錦繡的竹苑跑去。

  《黃粱一夢》已經算是完善了,那自然得找大佬,把后續的事情,再說一說了。

  他終究只能算是創法大師,而不是宗門管理者。

  有些事情,還得這些大佬拿主意,以及調度足夠的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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