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的身體,毫無疑問會隨著環境變化而不斷進化,這是人類對外部環境的適應,也是生命最基礎的規則。

  但,這個世界無數人經過了無數歲月的洗禮,都沒聽說能直接不通過法力就操控天地靈機的。

  至少,他們還沒進化到這一步。

  可莫成君做到了,他這個不知道為何來到這里的穿越客,居然就真的做到了。

  這往哪兒說理去?

  毫無疑問,這種金手指,不,應該說是天賦很強大,強大到不可思議,但對他現在的處境幾乎沒多少幫助。

  莫成君的天資是極好的,但他年紀太大了,剩余的壽元不足。

  而修仙一途,最基礎的引氣和筑基其實是極耗時間的,需要一點點的將天地靈機納入體內,更需要不間斷的打磨法力。

  這是個積累的過程,也是打地基的過程,快不得,快了就只會導致地基不牢,無法攀登更高的境界。

  但也慢不得,因為,人的壽命就那么多,你慢了一點,就等于慢了整個仙途。

  修仙一途雖主要是錘煉神魂,成就陽神,但在成仙之前,身體也是極為重要的。

  而筑基境,理論壽命百五十歲,但百歲前無法突破金丹,就代表著無緣金丹了。

  引氣境呢?

  雖能引天地靈機調理身體,但與壽元有礙,不增反減。

  若是四十歲前無法突破,就算是其后有所成就,也是仙途斷絕。

  即使是正常的修仙者,這都是必須跨過的門檻,也唯有到了金丹之后,壽至三百,才能有所喘息。

  至于莫成君?

  好吧,他也不知自己還有多少壽元,能活多久,以及穿越的過程中,有沒有受到什么損傷。

  但要是按照常規的來,他想跨入筑基,幾乎沒有可能!

  這就是莫成君面臨的現狀,且這個問題,已然超出了他現有的能力范圍,他能指望的就是那位四季劍尊沈錦繡。

  他也在等待著這位仙道巨擘的歸來。

  而這一等,就是四個月的時間,直到前幾天,才有消息傳來,山君妖國和星河劍宗的戰爭,已經落下了帷幕。

  四個月的時間不算短了,莫成君雖也專注于學習和實驗,但你要說他完全沒有關注這場戰爭,自是不可能的。

  而且這里是云間城,消息便利,三五不時的就有各種小道消息傳來。

  漸漸的,這場戰爭的前因后果也都在莫成君的腦海中拼湊完整。

  九州很大,東西縱橫數百萬里,但要說和整個神州相比,也不過是東南角的一隅之地。

  而九州之外,更是廣博無邊。

  那里有妖怪占地為王,建立妖國。

  有魔頭開辟魔域,自封魔仙。

  有鬼物成仙,與陰土建立鬼國,萬鬼來朝。

  更有兇獸橫行,所過之處盡皆山崩地裂。

  山君妖國,就是西北邊境與云州相鄰的妖族國度之一。

  其國主為一頭修行了近千年的八尾虎妖,名為陸路,自號山君。

  山君陸吾,這個名號說出去絕對是足以威壓蓋世,小兒止哭的妖仙。

  然而,再兇惡的猛虎也有打盹的時候,這位縱橫無敵的虎妖,就栽在了他的兒子手中。

  虎妖有子嗣上百,十三子陸吾原本也只是其中一員,默默無聞,但就是這一位默默無聞的十三子一朝爆發,直接掀了他父親的妖國政權。

  并在第一時間發動了對外戰爭,將自己父親的一群老部下都送上了戰場。

  這算是戰爭的起因!

  當然,他的計劃很好,可星河劍宗也不是吃素的,那最上面的星河老祖且不說,下面的七位宮主也都是殺伐果決之輩。

  在察覺情況不對后,第一時間發動的劍修北征,三千劍修出荒山,直插妖國王庭,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勢。

  陸吾雖也算雄心勃勃之輩,但要比其父山君陸路還差了些,一時間被打的有些懵。

  三千劍修直搗王庭,絕對是他沒想到的,也是讓他措不及防。

  直至大軍瀕臨妖國王庭山下,雙方大大小小斗戰數百場,足足鏖戰月余,妖國支撐不住。

  于是,王庭后撤,陸吾帶頭逃跑,被追殺上萬里,死傷無數,也算是輸了這場戰爭。

  當然,這是大方向上的勝負,劍修回轉后,并不能直接撤離。

  他們還得坐鎮邊境,防備妖國反撲,更要絞殺那些零散的妖國殘兵,幫助大玄調集兵力糧草,再次構建新的防線。

  而四季劍尊沈錦繡本就是這場戰爭的主導者,她更是無法輕易離開,于是斷斷續續就是三個月過去了。

  直到現在,大玄軍隊再次駐守,整個邊境漸漸恢復正常后,星河劍宗的劍修才陸陸續續回歸宗門。

  而莫成君也等待到了召喚。

  只是這召喚比他想的還要更遲一些,又是一個月匆匆而過,這一天,莫成君再次看到了道骨仙風的李長老登門。

  “恩,是你帶我去見沈真君?若離仙子沒來?”莫成君似有些詫異的問:

  李長老的臉皮抖了抖,開口道:“你不知道?”

  “我該知道什么?”

  “若離仙子已經四季劍法圓滿,閉關突破了。

  若是成功,再次出來,那將是位金丹真人,得享壽元三百。”李長老的語氣中有濃濃的羨慕,幾乎不加掩飾。

  “突破了嗎?”莫成君終究不是星河劍宗的弟子,他的人脈極其有限,這么重大的消息居然毫不知情。

  李長老又道:“內門七峰不是普通執事能進入的,所以由我這個外門長老領路。

  怎么?難道是辱沒了莫兄?”

  莫成君哈哈大笑:“怎會,是我煩勞李長老了。”

  李長老也不在多言,而是施法招來一頭足有兩丈高,渾身潔白的白鶴落下,而他則帶著莫成君騎上了白鶴,與一聲清亮的鶴鳴聲中直上九天。

  這騎鶴飛行看似極有風采,但給莫成君的體驗可不好,尤其是那迎面而來的狂風呼嘯,吹得人都睜不開眼。

  但莫成君也沒法說什么,只能咬牙頂著,而這一路疾馳,足足大半個時辰后,才從天空中落下。

  落地時,莫成君腳步一軟,差點摔倒,他努力平息了好半天,才緩過眩暈,又蹦跶了半晌才讓身體回暖。

  這體驗感可比若離的核桃飛舟差太多了。

  只是,看著一旁努力保持面容正常,但嘴角止不住抽搐的李長老,莫成君就知道這老東西是故意的。

  但他什么都沒說,只是跟著對方一步步的向前走去。

  在踏上一座架在兩山之間的鐵索橋后,他終于看到了一座奇異的山。

  遠遠的看著,莫成君就發現這座山峰極為古怪,其山有四面,一面氣候適宜,草木發芽,是為初春時節。

  一面草木繁盛,綠樹成蔭是為夏季。

  又一面果實累累,樹葉泛黃,是為秋季。

  最后一面則冬寒料峭,雪花飄飄,唯有梅花綻放與懸崖之上,迎風招展。

  莫成君覺得自己眼睛都快直了,只是一座山就有四季輪回演繹,該是多么的不可思議?

  跨過鐵索橋后,莫成君才真正的邁入了四季峰,與春夏之間的小道上徒步登山。

  沿途,他能看到兩旁的懸崖峭壁之上,有不少人正在這四季輪回之中演練著劍法,他們仿佛沉入了四季,也成了風景的一部分。

  四季劍尊的住處并非是洞府,而是在臨近山頂的一處平臺上,蓋著的幾間精舍,外有小橋流水,靈植花草,甚是幽靜淡雅。

  李長老只是帶人過來,并沒有資格進入,而是在門前將莫成君交給了一個梳著雙丫髻的十來歲小女童。

  小女童似乎不怎么高興,領著莫成君就向內走,也不招呼。

  而在竹屋內,莫成君只一眼就認出了那位名揚天下的劍中女君子。

  這是一位從面容上完全無法確定年齡的女修。

  作為星河老祖的第三個徒弟,她應該很老了,但無論是那豐滿的身姿,那如烏云般的秀發,那似白玉般的肌膚,無不展示著她屬于女人最美好的年紀。

  她長得自是極美,五官精致,但一眼望去,你不會在意她的美麗,而是她的氣質。

  只一眼,那歲月靜好,人淡如菊的氣質已經能沖淡你心中任何欲念。

  當然,也只是一眼罷了!

  第二眼看去,那就是威壓,淡淡的,清冷的,卻又無法忽視的壓力會凝聚在你的心頭,讓你無法保持冷靜。

  這甚至不是她刻意而為,而是更高層次的生命,對于低等生命的絕對壓制。

  莫成君通過九次問心時,都沒覺得有什么難度,但在面對這一位,卻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就好像老鼠見到了貓。

  他深吸了口氣,努力的壓抑著自己躁動的心情,開口:“莫成君,見過四季劍尊沈真君。”

  沈錦繡并沒有第一時間開口,而是就那么看著莫成君,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更能看透一切。

  沉默,在兩人間彌漫,但似乎誰都沒有因此而覺得尷尬,直到小女童端著兩杯茶走進來時,才將沉默打破。

  “坐吧!”輕輕冷冷的女聲響起:

  莫成君也不客氣,他找了個椅子坐下,更接過了茶盞,還對小女童笑了笑。

  小女童似乎有些詫異,但心情不好,只是傲嬌的抬了抬頭,就走了出去。

  這時,四季劍尊再次開口:“你的事情我聽若離說了很多,你的天賦檢測我也詳細的看過,著實令人驚艷。

  我也打聽過這段時間你所做的事,似乎,你也在研究自己為什么能使用術法?

  怎么樣?可有成果?方便說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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