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時代，有原始部落是很正常的事情。
別說現在了。
彭克前世生活的，社會高度發達的21世紀，非洲和南美的一些原始叢林里，也都還存在著不少原始部落呢。
更何況現在這個地球都還沒被文明國家探索完畢的年代？
從燕云長城這一塊，出了遼東之后，基本上就全都是一些落后的原始部落了。
包括遼東都司和北平行都司內，都有很多臣服于大明的異族部落，在為大明服務，納稅，修鐵路。
當然，這些沐浴王化了的異族部落，就已經不再是野人了，而是被大明正經敕封的大明北平行都司XX衛。
或者遼東XX衛。
雖然說，大明自己已經不搞軍戶制度了。
但是對待這些歸降的外族，洪武帝還是用軍戶制度來約束他們，將一個個部落封為一個個固定的軍戶所。
每當明軍需要出征的時候，這些異族的軍戶所，就需要按照戶數出士兵，為明軍服務。
其實就是炮灰。
北蠻缺炮灰，大明也缺炮灰。
而這些夾雜在北蠻和大明之間亂七八糟的部族，就成為了兩個大塊頭之間對抗的犧牲品了。
不過他們自己，還是挺樂在其中的。
給大明當狗，可比給北蠻當狗幸福多了。
墨者不但給歸化定居的這些外族衛所，搞了冬天也可以讓室內溫暖如夏的熱炕，而且還能夠給他們提供平價就能購買的食物。
自從給大明當狗之后，這些歸化部族，不但冬天再沒有人餓死凍死了，而且族群的新生兒的生存率都高了不少！
對于這些半游牧，半靠打獵為生的原始部族，自己的部落能有足夠多的新生兒，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往年，每到冬天，部族里的老人寧愿自己餓死，都要留出夏天打獵存下的食物，確保部族里的年輕人和小孩能熬過難以獲取食物的冬季。
現在有大明爸爸了，一切都不一樣了。
冬天可以睡熱炕，還有熱茶喝，吃的也完全不愁，夏天打獵時留下的那些不值錢的動物皮革，輕易就能從大明商隊換來足夠過冬的糧食。
這對他們來說，簡直是跑步進入小康社會了。
往年冬天一整個部族都要被餓的饑腸轆轆，而且多少都得餓死一批老人。
現在倒好，天氣一冷下來，大家就關在燒著熱炕的磚瓦房里造小人。
一個冬天過下來，不但不會挨餓，還能養一身膘出來。
順帶著再懷個娃，等到來年開春夏至的時候，家里就又能添一口人了。
這小日子過的，美滴很！
除了時不時要送家里的成年青壯到大明軍隊里服役，干點臟活累活，有的時候可能還會有去無回之外。
沒有任何缺點了。
再說了，這事對他們來說，也沒啥啊。
以前被北蠻統治的時候，完全就是奴隸制，部族所有人都需要按額給北蠻交食物，不夠就用人口補。
北蠻一要打仗，這些小部族最先頂上，死傷無數。
這一比較下來，大明爸爸這點徭役攤派，完全是慈父中的慈父作風了！
那句話怎么說的？
能做大明的狗，就是最大的榮幸啊！
北平行都司和遼東都司這一塊臣服于大明的各亂七八糟的游獵部族，基本上都對大明爸爸很是忠心和依賴。
用起來順手的不得了。
一開始，工部只是用他們修鐵路，結果他們的熱情程度，比北蠻的戰俘都還要高得多。
后來工部一合計，這么好用的“人才”，只用來修鐵路可惜了啊。
然后就被送上戰場打北蠻了。
還別說，這些腦子里沒有國家概念的原始部族人，根本不在乎北蠻之前是他們的前爸爸。
打起北蠻來，那叫一個狠，而且還很不要命！
在燕云的邊軍系統，異族歸義軍的口碑非常好，大家都愛用！
就是可惜，歸義的部落，比起那些不服王化的部族，還是太少了。
北平行都司再往北，大概相當于是前世黑龍江地區，大小興安嶺，庫頁島那塊，還有茫茫多真正茹毛飲血，之前根本沒有和中原王朝有過交流的野蠻部落。
那是真的大家互相之間連說話都聽不懂，溝通都沒辦法溝通的野人。
這些未經教化的野人，就很難短時間內被大明招撫降服了。
平常，北平行都司和遼東都司的寧王和遼王，都懶得搭理這些不知天有多高的愚昧落后原始部落。
倒是這些茹毛飲血的原始人們，經常拿著石制武器和青銅武器，來劫掠北平行都司與遼東都司內，那些已經歸化了的舊親戚。
比如熟女真就經常和西海野女真之間進行“小摩擦”。
甚至熟女真都將抓野女真來給大明充當鐵路勞工，當做常態化事業發展了。
雖然往祖上數幾代，大家可能都是一個部族的，屬于是親戚。
但是現在沐浴了王化，已經自詡是文明人的熟女真們，早就不認這門親戚了。
每年大明麾下的熟女真，都會自發的組織青壯，往北深入清剿那些野女真。
這可是一樁好買賣！
抓來的女性，他們可以充實自己的部落，男性則全都拿來和大明換食物布匹。
一個成年野女真，可以從大明換來二石糧食，或者一匹棉布、五匹麻布。
一年只要抓他一千個野女真，基本就能滿足一個熟女真千戶過個肥年了。
而遼王和寧王也樂于如此。
用一點點糧食就能換來勞工給他們修鐵路，多劃算的買賣啊！
從內陸招工，一個鐵路工一年可得給二十兩工資，還得包吃住，大明百姓才愿意干呢！
用異族，二兩銀子就買斷了，多劃算！
而且還不用考慮什么保護工人權益的事情，直接往死里用就行，一年換一批都不心疼。
最近五年，為遼東都司和北平行都司修鐵路的野人，就有將近五萬！
而這五萬野人勞工的效率，頂的上雇傭二十萬大明百姓。
大明燕云邊軍復雜的鐵路運輸系統，全靠這些野人的無私奉獻，才能建設的這么順利！
當然，效率能這么高，全是靠不要命才能堆出來的。
在燕云，平均每鋪設一里鐵路，就得死兩個抓來的野人。
保守估計，死在修鐵路上的野人，都得有個七八萬了。
雖然這很血腥殘酷。
但是，別說這個時代的大明百姓和官員們，不覺得有什么了。
就連彭克，他也沒覺得這是多暴虐的事情。
前世西方工業革命，哪個不是靠著殖民地土著們的尸骨累累，才讓本土完成工業社會化的？
現在是14世紀，不是21世紀。
現在講究的還是華夷之辯，還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還是非我華夏苗裔者，皆為夷狄的時代。
在大明，只有擁有大明戶籍的百姓，才是文明社會的一員，才有人權，他們的性命才寶貴。
哪怕一個大明的乞丐，命都要比夷狄的貴族高貴。
不用這些茹毛飲血，不懂文明的異族，去干苦活臟活累活，去下礦修路。
難不成用自家大明百姓？
那才是真的暴虐之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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