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此刻,他們已經忘記了自己的任務,忘記了他們要保護的對象,忘記了他們如果失職將會面臨什么樣的后果。

  當死亡近在咫尺,絕望的恐懼籠罩了每一個人的神經,他們再也顧不得其他,只剩下人類最純粹的本能。

  逃命,逃的越遠越好。

  管他釀的王家大小姐,管他釀的秋后算賬,管他釀的王氏家族。

  都是狗屁。

  命最重要。

  所有人齊齊開始逃跑,然而他們只逃出不遠的距離,隱藏在灌木叢中的猩紅舌頭便是再次閃電般伸出,卷走了幾人。

  周天宇看了一眼發呆的王玉然,眼中閃過一抹決然,隨后不再多想,閃電般向后跑去。

  他一直維持著合體狀態,此刻毫無顧忌的逃跑,速度快到極致,幾乎眨眼間就出現在幾米之外。

  “我讓你走了嗎?”

  猛然間,之前消失的聲音傳入周天宇的耳中。

  他心中一驚,尚未來得及做過多的反應,身體上面忽然傳來一陣刺痛般的酥麻,隨后意識徹底被劇痛填滿。

  劇痛只維持了短暫的一秒,周天宇意識便是徹底陷入了黑暗,他的身體隨之變成碎塊,灑落而下。

  其他人看到這一幕,當真是又驚又懼。

  驚的是在這種情況下對方依舊不打算放過他們,懼的則是他們終于也要面對這種詭異而又可怕的攻擊了。

  周天宇一死,在場剩余的人仿佛失去了主心骨一樣,陷入了短暫的迷茫。

  不過隨著巨舌再次卷走一人之后,他們再也顧不得彼此,開始瘋狂逃竄。

  王玉然站在原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幕變故,神色呆滯。

  她并非冷血,而是被嚇傻了,完全陷入了手足無措的狀態。

  山洞之中。

  幕城一邊吃著烤肉,精神力感應著外面發生的一切,內心之中沒有絲毫波動。

  他雖然不愿意得罪王氏財團,但是剛才那種情況,也絕對不會允許別人騎在他頭上為所欲為,之所以沒有親自出手擊殺這些人,是覺得沒必要。

  反正這些人在面對一只王級怪獸的情況下,是絕度沒有任何生還的可能的,他只需要操縱荊棘藤不斷布置虛空之網截斷這些人的生路即可。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沒有這只王級怪獸,他同樣可以在不現身的情況下將這些人全部擊殺。

  只不過穩妥期間,能不出面,還是不要出面的好。

  畢竟他只要出手,或多或少總會留下一些線索,如果王家的人以后追查起來,真查到他,那就不妙了。

  幕城雖然自詡實力已經不弱,但是面對王氏家族這樣的龐然大物,他依舊需要保持足夠的慎重。

  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是,他不想因為自己將干爹一家牽扯進來。

  現在就挺好,只要等這只王級怪獸將這些人全部擊殺,然后他去舔完包,就立刻離開這里。

  夜晚的森林雖然危險,但是他實力本就不弱,只要小心一點,應該沒有什么大的問題。

  對于這個選擇,幕城也是有些無奈,繼續留在這里,總歸有些不夠心安。

  外面的慘叫聲越來越少,幕城吃著烤肉,臉色忽然一變。

  “怎么回事,好強的精神波動。”

  此刻在他的感應之中,山洞外面忽然出現了一股極其強大的精神波動,這股精神波動比他自己的還要強大很多。

  他再次感應了一下,除了精神力,并未感應到與之相匹配的生命力波動,想了一下,連赤炎獅的皮毛都沒有來得及收,匆匆將火精靈收入體內,飛快離開了山洞。

  山洞外面,遍地都是碎肉,之前的十幾人此刻早已全部死亡,他們有的被虛空之網切割成碎塊,有的則被躲藏在灌木叢中的王級怪獸殺死。

  唯獨存活的一人,是那名叫王玉然的美少女。

  她之所以能活下來,并不是因為她實力強大,而是因為她手腕上戴著一枚碧綠的手鐲,此刻這枚手鐲閃爍著氤氳的光芒,形成一個保護盾,將王玉然保護的密不透風。

  旁邊的灌木叢中伸出一根猩紅色的長舌,不斷攻擊著王玉然身體外面的光罩,然而無論這長舌如何攻擊,也只能讓光罩泛起一層又一層的漣漪,根本沒法打破光罩,更別說傷害王玉然本人了。

  光罩上面籠罩著一層強大的精神波動,和幕城之前感應到的波動一模一樣。

  王玉然縮在光罩里面,兩手抱著膝蓋,身體止不住的顫抖,大眼睛中是濃濃的恐懼。

  她雖然憑借這枚手鐲暫時抵擋住了怪獸的攻擊,但是她心中很清楚,這般防護可不會一直持續下去,而這只怪獸顯然沒有放棄的意思。

  一想到這里,她就感覺內心之中泛起一股濃烈的懼怕。

  說起來,她也是夠倒霉的,這次外出家族本是做了萬全之策,派遣了大量的護衛力量保護她的安全,本來她以為自己來玩一趟,順便體驗一下御獸師的戰斗快感。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大部隊遭遇了幾只強大怪獸的襲擊,危機關頭,幾名高品御獸師負責纏住怪獸,一隊護衛則帶著她先離開。

  因為事發突然,保護她的這只隊伍在離開的時候,丟棄了大量的裝備,包括充電設備。

  而在后面逃跑的過程中,這支小隊再次遇到怪獸,雖然擊退了怪獸,但是小隊自身也損失慘重,身上用來發送信息的電子設施幾乎全部損毀。

  這也導致他們在森林之中直接迷失了方向,而且沒有辦法在第一時間和大部隊取得聯系,更沒辦法通知家族他們所在的地方。

  至于大部隊到底如何了,王玉然他們也不清楚。

  唯一的無線電對講機,只能用于區域聯系。

  對于在家族長大的她,從來不知道什么叫危險,然而當這一切就發生在她面前的時候,她才真正意識到什么叫懼怕。

  這是一種她從未體驗過的感覺。

  猛然間,她感覺抽打光罩的聲音莫名消失了,她將埋在胸口的腦袋抬起,果然,之前一直孜孜不倦攻擊她光罩的那條猩紅的舌頭已經消失不見。

  “得,得救了?”

  她內心之中涌起一抹狂喜,急忙站起身來,環顧四周。

  四周靜悄悄的,除了地上濃郁的血腥味,就只有叢林之中偶爾傳來的獸吼聲。

  她站在原地,戰戰兢兢的辨別了一下方向,隨后撐著光罩,向遠處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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