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船在雷家渚碼頭靠岸。
不出意料,曾都護還沒有回雷家渚。
關忘文想了想道:“我跟你一起去看看那坨黃屎吧。”
雷老虎:“嗯...嗯?”
本來他還想囑咐幾句,生怕關公子年輕氣盛,在皇使面前出言不遜。
可關忘文早走在了他的前方,只好搖頭作罷。
快要到書院的時候,關忘文停下來道:“等下,容我化個妝。”
隨即從懷中乾坤袋中取出了一堆瓶瓶罐罐和一面鏡子,找了個僻靜的位置,蹲在地上開始對著鏡子描畫起來。
雷老虎好奇地湊了上來,他可從來沒有見過有哪位先生在臉上畫畫的。
這不能怪他,自從雷家搬到山南之地后,族中女子便和化妝這東西無緣了。
再加上修真家族的女子本來就不熱衷于妝容,更喜歡用丹藥或者修骨的方式來改善容顏。
雷老虎這輩子真沒見過化妝品長什么樣。
而且,關忘文這一套化妝品,品類之多樣齊全,更是遠超出離天皇朝的最高水平。
即便是最愛化妝的女子見到關忘文擺出來的東西也認不全。
更別說雷老虎這個老鋼鐵直男了。
雷老虎雖然不認得,求知欲倒是有的,指著其中一個罐子問道:“關公子,這個是什么東西?”
“眼影。”關忘文隨口應道。
“眼影?那是什么東西?”雷老虎嘀咕了一句,又指向了另外一個管狀物。
“那這個呢?”
“修容筆。”
“這玩意是筆?”雷老虎不淡定了,“看上去跟燒火棍似的。”
“那這個長得和大餅一樣的又是什么東西?”
“定妝粉。”
“粉?能做白面饃饃么?”雷老虎下意識問道。
關忘文:......
“應該不能。”雷老虎立刻否認了自己幼稚的想法,指向另外一個罐子:
“那...”
“雷村長,你要是感興趣的話,等我化完再給你送一套如何?”關忘文打斷了化身為好奇寶寶的雷老虎,“但是在這之前你能不能讓我先化完?”
雷老虎打了個哈哈:“哈,抱歉抱歉,關公子你隨意,老雷我保證不插嘴。”
這才安靜地站在關忘文身邊,盯著他化妝。
隨著時間一點點推移,雷老虎的臉色也越來越精彩!
到關忘文完成最后一道工序的時候,雷老虎差點忍不住爆出一句山南臟話。
他揉了揉眼睛,顫著聲音道:“關,關公子,你這是什么法術?”
眼前的關忘文和兩刻鐘之前的關忘文,不能說一毛一樣吧,簡直就是毫不相干。
除了同樣的帥氣逼人,兩張臉基本上沒有任何關聯。
有人和雷老虎說換了一個人,他都敢信!
這簡直比一些易容的術法還要神奇!
關忘文正在快速收東西,聽到雷老虎的問題后,翻了個白眼道:“還法術...東亞三大邪術你聽說過沒有?”
雷老虎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他小心問道:“三大邪術?恐怖否?”
“廢話,當然恐怖了,你能想象你出去帶了個漂亮到極致的美女回家,正要那啥那啥,結果美女在茅房一進一出,就變成丑女的場面么?”
雷老虎還真歪頭認真想了想,隨即渾身打了個哆嗦道:“果然恐怖!”
關忘文:......
看來不管那個時代,哪個世界的男人有些感覺還是能互通的。
關忘文化妝也是無奈之舉。
他現在雖然恢復到了立言境,可體內的浩然正氣無法支持他給自己變個容,然后還不讓人看出的程度。
皇使是什么身份他也不知道,但看欽差隊伍的構成,估計立言境的氣印不僅瞞不住對面,反而會起到負面作用。
再加上雷老虎在旁邊,當著他的面拍上幾十道氣印也不太合適。
所以關忘文只能選擇了最原始,也是最直接的變臉方式。
東亞三大邪術之一,即便是圣人來了,保證也能打了他的眼!
雷老虎打了個哆嗦后,又問道:“關公子,那其他兩個邪術又是如何恐怖?”
關忘文一邊收拾一邊道:“有些事情,你知道得越少越好。”
雷老虎想了想,道:“公子言之有理。”
關忘文收拾停當,便和雷老虎商定了自己的身份,隨后便跟著雷老虎進了書院。
書院中書聲郎朗,操場上已經布置好了犒賞儀式時用的禮儀用具,顯得喜氣洋洋的。
等到了書院客房,關忘文遠遠就聽到了陣陣拳腳破空之聲。
又是刀劍相交之聲。
我去,誰膽子這么大,敢在望華書院打架?
雷老虎的聽力差些,等到刀劍聲傳來,他才驚道:“誰敢在書院放肆?”
旋即,他就加快了腳步,和關忘文一起快步奔向客房。
一到客房前,關忘文就見到端木流清手持長劍,正以極其凌厲的劍招攻向了一個黑袍人。
關忘文見到這身黑袍,眉頭不由挑起。
竟然是宗正大人親來!
他在京城和宗正有過一面之緣,說句實話,他對這個看不清底細的宗正心中是沒有什么好感的。
宗正在皇室的地位極高,除了天子,基本上誰都能管。
皇帝竟然讓宗正親自來山南之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關忘文心中那種說不出的意味又重了一些。
這么多年來,皇帝有御賜時,要么是宮中太監代勞,高級一點的是朝中重臣來,更重視些,便是由皇子來傳賜已經是最高端的待遇了。
宗正親來,以關忘文對離天歷史的了解,是想不到先例的。
關忘文正在蹙眉思索時,雷老虎那邊已經急瘋了。
一個是端木宗主,一個是皇家使者,兩人都算是書院的貴賓了,雷老虎是一個都管不了。
他只能焦急喊道:“兩位有話好好說,刀劍無眼的,萬一傷到了,我望華書院可都擔不起責任來。”
可兩人哪里會聽他的?
端木流清在一陣急攻無果后,撤劍回身,一個小丹爐出現在了她的手中。
輕輕在丹爐蓋上一磕,一道紅焰便從爐中躥出,直奔宗正臉上而來。
“嵐襄真火?嘿,沒想到小丫頭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宗正輕笑道,急速往后退去,一只素凈白皙到極致的手從黑袍中探了出來,對準紅焰連點數下。
紅焰來勢洶洶,卻在宗正點中后,去勢戛然而止。
宗正這才止住后退,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似乎是在拼命掙扎的紅焰。
端木流清見紅焰如此輕易被制住,咬牙道:“即便你比我強,可你膽敢對陳山長出言不遜,我今日必不輕饒你!”
說罷,手中長劍騰空而起,懸在半空。
端木流清一口咬在手指尖上,隨即手指點向了心口,從心口緩緩抽出了一個鵪鶉蛋大的血球。
而在血球中,包裹著一顆金色的元丹!
正是端木流清的金丹!
本來打定主意袖手旁觀的關忘文見到金丹出現,也有些失色暗道:
“臥槽,這娘們要拼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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