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少主夫人。”
福伯起身見禮，聽著這師徒二人的話不由笑了笑。
這師徒二人真是……
“喲，太子妃來了啊，太子妃怎么有空來了？”
羌無崖一動不動挑了挑白眉瞥了自家徒兒一眼，像是見到了稀客。
自從天家的余毒清得七七八八，他就一直在這賴著，畢竟這里有好酒，他也知道，這些好酒都是好徒兒給她準備的，還給他尋了一個酒伴，讓他不至于那么無趣。
“師父，徒兒在忙也得來看看師父啊，師父放心，別說太子妃，就算是日后，徒兒真的成了皇后，也忘不了跟您學本事，絕不會讓您老的一世英名毀在徒兒手里。”
這話說得，老人家立刻眉開眼笑，“說得倒是好聽。”
簡清婉笑著上前一旁坐下，“不信師父您考考我，雖然我現在是忙了些，可師父教的東西，徒兒不敢懈怠。”
她真的每日都有花時間，師父讓記的東西她都認真記了，讓她整理的藥材方子，她也都照做了，其實接觸醫道之后，她也挺喜歡與這些藥材打教導，覺得變化無窮十分有意思。
羌無涯撇嘴，“有什么好考的，你這丫頭過目不忘，你便是對付著翻了一遍，也比別人用功讀上十遍強，關鍵是理解和弄懂明白嗎？”明明是說教，卻是一副驕傲的樣子。
“是，徒兒受教！”簡清婉立刻回應，老人家這才高興了，其實他也知道，自家徒兒是個什么脾氣，就是幾天沒見著了，不承認想這小徒兒，老人家嘛，別扭。
“行了，你來找他有事你們聊，老夫喝老夫的酒不用管。”
羌無涯拿著酒壺走到一邊，意思他們可以隨便交流了。
初雪也不跟自家師父客氣，她的確是來問福伯事的。
“福伯，永州現在情況如何，太子已經到永駐有些天了，朝廷為何還沒接到開戰的消息？”
福伯捏著胡子遞給簡清婉一個竹筒，他們霍家的女主人不必像其他人家那般，家中大事也是可以參與的，“這里是剛接到的信，永州那邊應該是快開戰了，拖了這么久是因為柳真秦有意避戰，這次越州失手，讓秦家軍沒了退路，一旦打起來，他若是守不住永州就直接完蛋，他這般拖著，是想與周邊幾個城池打通，原本那些城池也被他暗中控制住了，可他并不知，少主早就下手了，這些天，少主也不著急攻城的原因也是因為這個。”
簡清婉將信簡略看了一遍還了回去，“這么說來，永州周邊幾個城池的問題已經解決了，永州成了孤城，就算準備充足也撐不了太久，便是太子他們不動兵，秦家軍也要出事。”
“少主夫人所言甚是，少主將柳家兄妹直接送回到永州，并讓人將這兩人在越州所作所為大肆宣揚，現在秦家在永州百姓心里可是換了個形象，為了挽回民心軍心，柳真秦下令當眾斬了柳扶蘇這個大孫子。”
“這柳真秦是個狠人。”
“是啊，這一招暫時也起了點作用，都說龍生九子各有不同，秦家出一個兩個差的也正常，不能代表整個秦家，更何況當家大大將軍鐵面無私…永州倒是讓他暫時穩住了，可是穩住了軍心民心，這秦家上下要如何安撫？這是親孫子，尚且手起刀落啊。”
“總歸，柳真秦也挺難的，福伯，主意西盧的動靜了嗎？那邊有什么情況？”
如此，永州倒也不用擔心，只是遲早的事，這樣的秦家可長久不了。
“西盧本來就沒秦家多少本家人，有心的早就跟著他們去永州了，留在西盧的便是不想參和到這些事里去的，少主夫人放心，西盧不必擔心。”
“那就放心了，永州應該也花不了多少時間了，這場風波總算要過去了。”
福伯點了點頭，簡清婉起身，“我去書房看看，師父，徒兒一會過來陪您。”
“少主夫人請。”
“去吧去吧！”老人家嫌棄的甩了甩手。
這也是她成為太子妃之后福伯替她打開的一扇門，也是進了這老宅的書房之后，簡清婉才知道，原來如今這一切，都是霍貴妃當年的盤算，當然，她也不是神仙能掐會算，只是根據事情大致的走向推斷出來的結果。
她知道，要解開這個死局，唯有這個法子或許可行。
當年，她也無法料到太上皇會不會讓顧燁曦繼承皇位，但她賭對了，太上皇和先帝不同，他心里，大淵江山社稷重于一切，這才有了今日的結果。
知道這些，簡清婉對霍貴妃，曾經的霍家大小姐是由衷的佩服。
女人，有幾個能做到霍家大小姐這般？不光是能力，還有魄力和膽識。
福伯說，這書房里，都是霍貴妃曾經看過的書，這里還有些她的隨筆，簡清婉看著這些，突然覺得，若是霍貴妃當年不入宮，而是帶著霍家反了大雍江山社稷，她是不是也能當個女帝？
她沒見識過霍貴妃的風采，但是從老國公嘴里可能聽出一二來。
在看著眼前這些東西，也能想象得出大概是個什么樣子。
“霍家那丫頭的心智，可惜了啊！”
簡清婉去書房之后，羌無崖又和福伯喝起了酒。
福伯沒做聲，只是悠悠嘆了口氣，當初要不是大小姐，他真就帶著霍家軍反了大雍，霍家滿門啊！
當年，大小姐也是盯著巨大的壓力做出了讓所有人都不解的決定。
世上能懂大小姐的人有幾個？
好在，好在大小姐是賭對了，大淵的天家沒讓人失望。
其實，霍家根本不在乎什么皇位。
“少主夫人也是個不錯的，假以時日，說不定還能超乎大小姐呢。”雖說生長的環境不同，但是這位少主夫人亦是心有大善卻不拘泥小結的，越州之行可見一斑了。
自己的徒兒被夸，老前輩自然是高興的。
“超越倒也未必，但應該是不錯的，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不同，每個人也有每個人的想法和做法，只要是個不錯的就好！”
“最讓人意外的是太雍如今的太上皇，老夫現在才明白，當年大小姐選擇目光，并非完全滿目的豪賭。”
“那是當然，就霍丫頭那精明的，不看個七七八八，她能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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