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那是高階監獄,寧承旭屬于重刑犯,除非我出面保釋,否則不好將人運出去的。”
笙歌當然知道。
但是,保釋寧承旭,他配嗎?
她開始夸鹿琛的彩虹屁,“大哥在我心目中一直是最厲害,我知道這件事你一定有辦法,放心,我就是想修理他一頓,整點讓他生不如死的法子,完事后,再讓你把人弄回去。”
鹿琛沉默了。
沒答應,卻也沒拒絕。
笙歌枕在他的膝上,星眸水汪汪的,開始賣慘:“哥你今天打得好重啊……現在有人欺負我,你竟然都不打算幫我這個忙,那我可太慘了,你是不是不疼我了?”
鹿琛注意到她疼得滿頭冷汗,連忙拿濕巾親自幫她擦。
剛剛他確實在氣頭上,沒收力道,打得是挺狠的,這會兒冷靜下來,他簡直心疼得五臟六腑都難受。
哪怕她要天上的星星,鹿琛都想立刻摘下來,捧到她手上。
“怎么可能不疼你,哥答應你。”
目的達成了,笙歌松了口氣,不枉費她今天夸張的演了一番戲。
“謝謝哥,那哥打算多久將人弄出來?”
鹿琛正想說,讓他好好計劃一下。
笙歌率先笑著說,“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下午吧?”
“需要這么急?”
笙歌沒回答,而是小心翼翼去扶腰,小臉苦兮兮的,“嘶,我的屁股都快被你揍開花了,哥你疼疼我……”
鹿琛的心臟直抽抽,“好,那我今天放下手頭所有的事,優先處理你的事,下午之前幫你搞定。”
“嘿嘿,哥你真好!”
鹿琛嘆氣,點了點她的鼻尖,“讓琇云帶你去房間上藥,休息會,哥處理好了就叫你。”
“好嘞。”
笙歌在盛琇云的攙扶下,艱難的走上樓梯。
走到樓梯拐角處的時候,她小心翼翼瞟了眼樓下的鹿琛,確認他看不到自己,瞬間切換回正常的走路姿勢。
挨的時候確實很疼,但總共也抽了兩下而已,自己揉一揉,痛勁很快就過了。
盛琇云憋笑,無奈的搖了搖頭。
她太了解自家老公了,鹿琛哪里會看不出來小妹是為了寧承旭的事來的,但他確實發了火,還揍了人,總得補償點什么,心里才過意得去。
而小妹也正是抓住這一點,又算計了他一次。
兩人一起進了三樓客房,盛琇云反手關上門。
笙歌很感激,“嫂嫂謝了,已經不太疼了,藥就不用上了,太麻煩,我們聊會天?”
盛琇云不太放心,“還是上點藥吧,否則腫痕至少得兩天才能消,我想你回去的時候,應該不想讓紀家那位知道吧?”
笙歌想了想。
也對,雖然因為紀御霆的病,她暫時不會再跟紀御霆睡覺,但保不齊會被他察覺。
紀御霆把她放在心尖上寵,自己都舍不得對她動手,跟大哥的關系很僵,之前都是為了她,才忍著。
要是知道她被大哥揍了,估計得炸毛!
到時候就是一場腥風血雨!
她好不容易才緩和了大哥對紀御霆的態度,還是小心點好。
……
鹿琛的承諾,一向說到做到。
半下午。
鹿琛派了幾個保鏢,送笙歌到郊外的爛尾樓。
七樓中間破舊的屋子里,傳來男人的唔唔聲。
吱吖——
房子多年了,推門的聲音咯咯直響。
寧承旭嘴里塞了棉布,被手腳被捆在木椅子上,腦袋上套了個黑布袋子。
聽見有人進來,他停止了掙扎。
腦袋上的黑袋子被人掀開,強烈的光線反差迷得他睜不開眼,等視線逐漸適應了,他才看向來人。
在看到是笙歌那張清冷絕美的小臉時,他笑了。
等嘴里的棉布被笙歌摘掉,他迫不及待的說,“笙妹妹總算想通了,我就說你還會回來找我的,快給我松綁。”
笙歌沒動,下巴微抬,高高在上的睨著他。
那雙眼里除了冰冷,就是厭惡和諷刺,再找不到別的情緒。
寧承旭立刻察覺到不對勁,環視了四周一圈,“看來笙妹妹不是來救我的,那就是來興師問罪的?”
笙歌拿出一罐小小的透明玻璃瓶,只有兩根拇指大小,那雙冷眸細細端詳著玻璃瓶里的液體。
“他的病我已經知道了,現在,你對我沒有一點價值,看你好手好腳的在監獄過太平日子,我這心里不太高興。”
寧承旭也盯著她手里的玻璃瓶,總覺得那一定不是什么好東西。
他笑,“笙妹妹故意把我弄出來,是想殺了我,替紀御霆泄憤?”
笙歌冷眸微瞇,“你死了就一了百了,太便宜你,不過,你得替御哥哥祈禱,如果他死了,你就給他陪葬!”
寧承旭聽得哈哈大笑,很得意。
“聽起來,紀御霆是不是已經病危了?那可太好了,他死了,你就只能是我的!我才不信你會殺我,我們青梅竹馬長大,只要你還顧念著以前的情分,就不可能殺我!”
“呵,你也配跟我提情分?”
笙歌眼神逐漸冷冽,將手中的玻璃瓶遞到寧承旭眼跟前。
“這是我從二哥那里新得的,是他之前研究艾塔罕見病的一瓶標本,聽說這病會在幾個月內全身潰爛,長滿毒瘡,發病的時候還會痛不欲生,肝腸寸斷,生不如死。”
寧承旭湛藍的鳳眸驟然緊縮,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她繼續:“這病唯一的好處就是對身體并不致命,就是發病的時候痛感實在太強烈了,還會丑得沒眼見人,很多人承受不住,精神崩潰,選擇了自、殺。”
“笙妹妹!你好狠!”
笙歌一把揪住他的囚服,眼底裹雜濃烈的憤怒。
“你用生化病毒害我,害紀御霆的時候,你就不狠了?”
她松開他囚服的衣襟,幽幽的退后兩步,“進來。”
兩個由鹿琛安排的保鏢立刻恭恭敬敬的進屋。
“請小姐吩咐。”
“伺候寧家四少用藥!”
“是。”
保鏢雙手接過笙歌手上的玻璃瓶。
笙歌退到門邊,悠閑的倚著門框,取出濕巾紙,優雅的將碰過寧承旭的手擦拭干凈。
寧承旭被保鏢掐住下顎,強制張開嘴,掙扎無效。
他看向笙歌,笙歌滿目冷血,寒涼得沒有溫度。
眼看那瓶藥即將灌進他的嘴里,寧承旭沖她吼:“笙妹妹!難道你就不好奇我明明人在監獄,為什么能這么清楚紀御霆的事?你就不想知道我背后的秘密?”
笙歌冷笑,不為所動,“這些我可以自己查,查出來讓他們跟你一樣,生不如死!”
見她鐵了心要自己吞下這藥,寧承旭那雙湛藍鳳眸里,終于有了一絲恐懼。
“等等!我還知道能治愈紀御霆的法子,你難道就不想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