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逸飛，你會唱歌嗎？”躺著的段小霽忽然問道。
“唱歌？”陳逸飛愣了一下，隨后笑著道:“會一點。”
“那能唱唱給我聽聽嗎？”段小霽忽然笑著道。
“不唱。”陳逸飛直接拒絕。
“為什么？”
“不想唱給你聽唄。”陳逸飛微笑道。
“哼!”段小霽一愣，隨即撇過頭去哼了一聲道:“不唱就不唱，我還不稀罕聽呢。”
這時陳逸飛卻坐起了身來，笑著看著一旁的段小霽溫聲問道:“行了行了，你想聽什么歌？我看看會不會唱。”
“我不聽!”段小霽直接側過了身子躺著。
“喂喂，你生什么氣嘛，我開個玩笑而已。”陳逸飛有些無奈道，“你那時候踩我那么用力我都沒生氣，我開個玩笑你就生氣，未免有點小氣了吧？”
段小霽沉默了幾秒，才坐起了身，還是沒有看陳逸飛，想了想道:“那你就唱唱這幾年比較流行的歌吧。”
“這幾年比較流行的啊……”陳逸飛雙手撐在身后，忽然看見天上的明月，忽然笑了起來:“想起一首，可能不太流行，但是應該挺應景的。”
“嗯？什么歌？快唱快唱。”段小霽期待地催促道。
陳逸飛看著天上的那輪明月，緩緩開口輕聲唱了起來。
“告別了溫柔鄉，去遠方闖一闖，我明白你心中志向。”
“山高與水長，免不了跌宕，但愿你初心不忘。”
“……”
“皎潔的月光，想邀你細賞，可惜已天各一方。”
“就借這月光，再與你對望，不管落魄風光，我都為你守望。”
“……”
少年溫醇好聽的歌聲在這片美麗的夜空中回響著，如溫柔的風回蕩在天臺之上。
一曲終了，一旁的段小霽不知什么時候和陳逸飛一樣在望著那輪明月。
許久，段小霽才從陳逸飛的歌聲中回過神來，看向他輕聲問道:“這首歌叫什么名字？”
“這首歌叫做《借月》。”陳逸飛微笑著回答道。
“借月……借月之光，為你守望。”段小霽看向夜空，好看的眸子里映著一輪明月:“這首歌很好聽，你唱的也很好聽。”
然后她又突然像是開玩笑般問道:“所以你可以多唱幾遍嗎？”
“可以唱啊，不過光我唱不公平，你也得來一首才行，不然我不唱了。”陳逸飛理所當然道。
“我……我平時聽的歌都比較小眾，也有些老，而且我平時不怎么唱歌，你不會喜歡聽的。”段小霽搖了搖頭像是苦笑道。
“喂喂喂，段小霽同學，現在這里就我們兩個人，你是怕被別人聽到不成？或者還是說你擔心我笑話你啊？”陳逸飛開玩笑道，“再說了，一會我要是真沒忍住笑出聲來，你就直接用你的降龍十八掌嚯哈嚯哈地給我來兩巴掌不就行咯，反正這就那么大點地，我要跑也跑不到哪去。”
“所以說安啦，唱嘛，怕什么，不然就光我唱多無聊，現在離天亮還久著呢。”陳逸飛繼續笑著道。
段小霽微低著頭像是在猶豫，幾秒之后她抬起了頭，臉上帶著輕松的笑意道:“誒呀，我發現你真的好會說話啊，那我唱就唱吧，你不許說難聽，要是讓我看出來你嫌棄的話，哼哼哼~”
說著段小霽就舉起了自己的右手纖細白皙的手掌扇了扇空氣，以示威脅。
“保證不會笑。”陳逸飛立馬保證道，還裝作十分正經的樣子。
段小霽見他做作的模樣，白了他一眼道:“那我開始唱啦。”
“嗯，唱吧，我聽著。”陳逸飛點點頭，隨后又枕著雙手躺了下來，合上眼睛，一副悠哉悠哉模樣。
段小霽目光看向不遠處的圍墻，輕呼了一口氣，開始輕聲地唱了起來。
“舊憶就像一扇窗，推開了就再難合上。”
“誰踩過枯枝輕響，螢火繪著畫屏香。”
“……”
段小霽一開口，陳逸飛身子微微一顫，但是并沒有出聲打擾她。
“誰的歌聲輕輕、輕輕唱，誰的淚水靜靜淌。”
“……”
“這場故夢里，人生如戲唱，還有誰登場……”
“……”
“斜陽漸矮只影長，這場故夢里。”
“孤槳聲遠蕩，去他鄉遺忘。”
段小霽的聲音輕靈，如高天的仙鳥，襯著夜色，她一邊輕聲唱著，一邊輕輕踢著小腳，晚風與輕歌，令人愜意。
但曲終有盡時。
“這首歌叫什么？”
一曲終了，陳逸飛睜開了眼睛，看著夜空輕聲詢問。
“這首歌叫《故夢》，是我以前很要好的一個朋友最喜歡的歌，是她推薦給我聽的，第一次聽的時候我就也愛上了這首歌，不知道聽過了多少遍，但是像這樣唱出來還是第一次，我唱得怎么樣？”段小霽笑著道，眼里有著期待，像一個渴望被夸獎的孩子。
“原來這首歌叫故夢……”陳逸飛喃喃了一句，隨后坐起了身子，看著段小霽笑著道:“你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你說呢？”段小霽又揮了揮手掌。
“我的評價是，超級好聽。”陳逸飛笑著贊美道，說著還夸張地張開雙手大大的劃了一個圓。
“真的？沒再拿我開玩笑吧？”段小霽微微皺著眉頭，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我騙你干嘛，我聽過很多人唱歌，你剛剛的歌聲絕對排得上第二，所以自信點啦。”陳逸飛笑著道。
“第二？那第一是誰？”見陳逸飛還給自己排上名了，段小霽好奇問道。
“第一啊……”陳逸飛看向天上那輪明月，溫柔地笑了笑:“是我的一個朋友，一個……像月亮一樣的朋友。”
段小霽看著陳逸飛那溫柔的笑容，也跟著他看向了天上的那輪明月。
“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也想聽聽她唱歌呢。”段小霽笑著說道。
“……”陳逸飛沉默了半響，隨后肯定地點頭道:“等我們出去了，肯定會有機會的。”
“那……我就期待著啦。”
“陳逸飛。”段小霽突然輕聲喚了聲陳逸飛的名字。
“嗯？”
“我們現在……算朋友了嗎？”段小霽看向旁邊正在溫柔望著月亮的少年，輕聲詢問道。
“算。”這是陳逸飛的答案，沒有一點猶豫的答案。
“既然算的話，那么現在到你唱歌了。”段小霽笑著道。
“喂喂，段小霽同學，你就這樣對待朋友的啊？”陳逸飛有些郁悶道。
“分明你剛剛自己說的，我唱了你就唱的。”
“誒，有嗎？什么時候的事情，我怎么不記得了？喂喂，別動手，有話好好說，別動巴掌啊你，行吧行吧，我唱我唱，那你想聽什么歌？”
“就剛剛那首《借月》吧，這次唱慢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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