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揚湯止沸,什么釜底抽薪。
留下這么一句,沒頭沒尾,莫名其妙的話,秦牧就轉身出門了。
秦叔夜望著被秦牧摔的劇烈搖晃的房門,問道:“他這是什么意思啊,這么摔門而去,眼里還有沒有咱們這些長輩了”。
秦季彪也跟著添油加醋,對坐那一動不動,事不關己一樣的秦伯駒抱怨:“大哥,這孩子都被你慣成什么樣了,一點禮數都沒有”。
秦伯駒眼皮也沒抬一下,回道:“他可不是我慣出來,把他慣成這樣的是咱爹,你要不去樓上跟他老人家理論去”。
秦季彪被懟的啞口無言。
秦耀先整理好被他媽搞亂的衣服,也要跟著秦牧出門。
秦季彪呵斥道:“你干嘛去”。
秦耀先回道:“我去找我哥”。
秦季彪怒道:“你找他干嘛,你往后少跟他來往,跟著他學不出什么好來”。
秦耀先也沒說什么,就是堅定的出了門,秦季彪在他身后怒吼:“有種出去了就別回來,再敢給老子惹禍,老子打斷你的腿”。
柳影冷哼了一聲:“好大的本事啊,竟然能打斷自己兒子腿”說完也不管秦季彪的狂怒,一擰小蠻腰也跟著出了門。
慕容秋荻像是自言自語:“與其揚湯止沸,不如釜底抽薪,這孩子口氣不小啊”。
秦季彪冷笑道:“口氣大的要吞天,釜底抽薪?他還要滅了崔靜不成”。
龍城的冬夜很冷。
秦牧不緊不慢的走在秦家大院的主干道上。
都這個時間點了,還有一幫年輕人在放煙花。
龍城從多年以前就規定嚴禁煙花爆竹了,但是這里地處龍城城郊,而且是在秦家的別墅群里,那些城市執法者也不會不識相的來這里查煙花燃放。
他抬頭看著煙花,心里估算著今晚的這場煙花秀大概的花費應該有幾十萬。
一些游樂場辦煙花秀是為了打廣告受門票,這幫少爺小姐這么玩,應該算是一場毫無意義的浪費吧。
他想起譚教授關于這種大型煙花秀的一句經典評論來:富人的揮霍,是凡人的福利。
就像秦家這幫紈绔們燒錢一樣的放一晚上煙花,不僅能讓龍城的其他人一塊欣賞煙花的絢爛,還給煙花商販提供訂單,于是煙花廠也有了客戶,做煙花的工人有了收入和獎金,可以過個好年。
如果這樣推理的話,譚教授的這個結論是成立的。
可秦牧卻不認可。
他的價值觀很樸素乃至有些小農思維。
在他眼里奢侈就是奢侈,敗家子就是敗家子,不管他們的行為有什么社會價值他依然在骨子里瞧不上。
其實這個世界上總是大道理和小道理并存的,在《論語》里面就記載了這么一個故事,一個叫葉公的人跑到孔子那兒去吹牛,說我們那個地方的人可正直了,我給你舉個例子,有一個人偷了一只羊,他兒子發現之后,馬上就給他告發了。你看,大義滅親吧,民風淳樸吧?
孔子聽完之后就反唇相譏,說我們那個地方的人也很正直,但是方式跟你們不太一樣。如果發生類似的事情,我們那個地方的人一定是父為子隱,子為父隱,父子之間互相包庇隱瞞。
從價值觀來看,秦牧接近于孔子,都是現認小道理再講大道理,就像現在跟崔家的關系,大道理上講自然是跟崔家化干戈為玉帛來的好,但是小道理講有人欺負了他弟弟,他就得為兄弟出頭。
不管對手是個什么人物,有著什么地位。
秦耀先追了過來,跟他并肩看天上的煙花。
秦繼續看天問道:“你怎么來了”。
秦耀先笑嘻嘻的回應:“我得跟你并肩作戰呀”。
秦牧笑道:“什么并肩作戰,少在這犯中二病,哦忘了,你還真就是個初中生”。
秦耀先挺直腰板道:“你不是要去找那個崔大器收拾他嗎,咱們打虎親兄弟呀”。
秦牧調侃道:“咱們是堂兄弟,你爸沒讓你少跟我混嗎”。
秦耀先撇撇嘴:“我沒搭理他”。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夜空中煙花此地開放,把漆黑的天照耀的五彩斑斕,點點煙花拼湊成各種圖案,絢爛綻放,又轉瞬即逝。
幾個放煙花的小紈绔遠遠道看到秦牧和秦耀先,都走過來打了個招呼。
秦耀先一一介紹這些秦家大院里的小字輩。
“這為叫霍震裕,目前在集團旗下的大數據公司做辦公室管理工作”
“她是蕭曉曉,是個簫暮雪的遠房堂妹,在龍城大學讀研究生”。
“這個叫……”
秦牧或是握手,或是跟他們點頭致意,出乎他意料這些家伙從履歷上來看還都挺優秀,最起碼不是那種不學無術的廢柴。
那個叫蕭曉曉的姑娘好像跟秦耀先很熟絡,看到他臉上的傷痕,先是驚呼了一聲:“哎呀,耀先,你這是怎么了,臉上怎么有傷啊”。
秦耀先躲開蕭曉曉試圖摸他臉的手,說:“沒事,自己不小心碰了一下,你別大呼小叫的”。
秦牧卻實話實說道:“跟人打架了,讓人給打了”。
幾個小紈绔這可不樂意了,從來都是秦家人欺負別人,什么時候讓被人欺負過。
正好這些家伙本來就存了攀附秦牧心思,又都知道秦耀先平日里跟他走的近,現在自然是要表現一下。
“誰啊這么狂,敢打咱們耀先”
“我看他是活膩了,今晚我就去埋了丫的”
“耀先你說是誰,哥哥這就去給你出氣”
群情激憤,大義凜然。
秦耀先看了秦牧一眼,秦牧微微頷首。
秦耀先咳嗽了一聲說:“哥哥,姐姐們,感謝你們對我的關心,我確實是跟人打架了,而且吃虧了,對方叫崔大器,是咱們龍城有名的惡少,要不咱們今晚一塊去收拾他”。
“崔公子啊”
“崔靜的兒子嗎”
“那可是狠角色”
剛才好擼胳膊挽袖子,要為秦耀先去出氣的紈绔們竊竊私語,然后不約而同的拿起手機,假裝接電話。
“喂,媽,我這就回去”
“哎,媳婦什么!家里著火了,我這就往回趕”
“哎,爸,什么你心臟病犯了”
好像就在一瞬之間,這幫紈绔子弟的家里都出了大事,紛紛決定回家。
秦牧不禁笑出聲,多么拙劣的演技啊。
他舉起兩只手往下壓了壓,示意眾人停止表演。
秦牧掃視一周,小紈绔們紛紛低頭,他說:“其實秦家的嫡長孫,現在我的弟弟被人打了,這個仇我會去報,你們放心,這事不會牽連到你們,崔大器是個什么人,我清楚,勢力大的很,但是我不會放過他,今天今天我把話撂在著,我得打斷崔大器的一條腿,否則我跟崔家沒完,你們要做只有一件事,就是把風放出去,讓最好讓整個龍城的人都知道,我秦牧要收拾崔大器”。
這是宣戰,這是秦牧在向崔家宣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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