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大器聽到這話,愣了一下。
陳九旗又道:“三個小時后,我會還給你。”
“……”
齊大器這會反應過來了,用很復雜的眼神看了陳九旗一眼。
他以為這是什么?
一個物件嗎?
借三個小時歸還?
這是個經歷過嚴格訓練的職業殺手!
借給你,還三個小時還給我……
那還回來的人,還是活的嗎?
齊大器搖頭拒絕。
他對于陳家還是有點了解的。
陳龍象是陳家的面子所在,
陳九旗,則是陳家的里子。
所謂里子,指的是陳家的刀。
很多陳家明面上不方便做的事情,幾乎全都是陳九旗在處理。
齊大器一點都不懷疑,這個殺手交到陳九旗的手上,對方會用一千種辦法讓這個殺手求著殺了自己。
“我保證人活著交還給你。”陳九旗又道。
齊大器說:“這個人是龍尊點明要自己親自審問的,為了讓他活著,我們甚至給他帶了口塞,避免對方咬舌自盡。”
“龍尊……”陳九旗眉頭皺起,他現在才明白齊大器究竟是在為誰服務。
他原來是喬家的人。
陳九旗問:“現在龍尊是哪一位?”
“喬小姐的弟弟。”齊大器如實回答道。
陳九旗聽到這句話,不禁笑了。
“那你可千萬不要把這個消息告訴那個殺手,不然……他會瘋的,他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去自殺。”陳九旗道。
喬瀚晉升為新的龍尊?
這可就有意思了。
當年喬芳離家出走以后,喬瀚不惜和喬家的一些強者發生了劇烈沖突,幾乎是以一當十的存在。
而且這些年來對方在江湖上的名頭更是越來越響,正是仗著一些讓人心驚膽戰的手段。
齊大器沒有接話,他作為喬瀚的手下,是不能接這些話的。
陳九旗和趙清默默上車。
趙清臨上車前似察覺到了什么,他回頭一看,便見到江雀兒站在樓道的窗戶口,和他目光對視在了一起。
趙清揮揮手,示意自己可能先離開了。
對方畢竟救了自己母親一命,以后有機會的話,必須得感謝一下對方。
江雀兒微笑示意,也朝他揮手,示意再見。
車隊緩緩啟動,不一會兒便消失在這一片小區。
江雀兒看到這一幕后,背著自己的包包,也隨之下了樓。
她之所以來這邊住,本來就是為了趙清和喬芳。
他們母子現在都不在這邊了
那自己留在這里做什么呢?
她,還有自己的事情要處理。
車上,陳九旗看著喬芳沒有受什么傷后,說:“看來齊大器還是有點能力的。”
趙清認同點頭。
喬芳眼皮一垂,沒有多說什么,而是忍不住看向了窗戶外。
早上也好,傍晚也罷。
她之所以能活下來靠的可不是齊大器的人。
而是……
江雀兒!
喬芳不是傻子,歷經兩次刺殺,尤其是最后一次殺手進入屋內和江雀兒交手的一幕已然讓她明白。
這個江鶯鶯,絕對不是普通人!
她是誰?
為什么會突然間出現在自己的身邊?
喬芳神色流露出了思考,現在可以確定的是,江雀兒應該沒有自己惡意,不然的話,對方也不會救自己兩次。
如果沒有江雀兒的話,現在她恐怕已經躺在太平間了。
喬芳一念至此,忽然間想起來江雀兒雖然只出現在自己身邊短短幾天的時間,可她好像一直有意無意地提及趙清。
許多事情都和“趙清”有一些關聯。
不論是她去醫院迷路或者……
喬芳一念至此,心里想起了以前趙半仙隨口說出的一些話。
但這些想法她沒有說出口,因為趙清還在身邊。
她并不希望趙清卷入到一些,始料未及的風波中。
喬芳打算等時機合適的時候,讓喬瀚或陳家去調查一下。
喬芳捋順這件事情后,轉而看向陳九旗問:“寶叔的身體現在還硬朗嗎?”
“不太樂觀。”陳龍象回了一句。
“我記得……他今年才七十多歲吧?以他修行的能力,按道理現在身子骨不應該有什么毛病呀。”喬芳聽到這個答案,有點驚訝。
“他中了一種蠱蟲,目前癱瘓在家,不過……已經有一位名醫愿意幫他治療。”陳龍象說的時候,忍不住看了趙清一眼。
趙清對著他輕輕搖頭,示意不要把自己給說出去。
他還沒有把自己得到傳承的事情告訴給母親,主要是因為現在時機還不合適。
陳龍象當然會意是什么意思。
“那位名醫怎么說?”喬芳關心問。
“他能治好。”陳九旗語言簡潔,干凈利落。
“對方的話和能力,可信嗎?”喬芳雖然二十多年一直漂泊在外,可對于蠱蟲還是很了解的,這是極其難纏的一種手段。
如果不是名醫的話,面對蠱蟲絕對會束手無策。
“他很厲害,是被中州市一位叫作王圣手的大醫親自力薦的,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可以帶你見見他。”陳龍象神色自若,對喬芳說。
陳九旗冰冷的面容,忍不住嘴角一揚。
趙清扶住了自己的額頭,當做是什么也沒有聽到,什么也沒有看到。
這簡直尬到可以用腳趾扣除一個三室一廳來。
也就在這個時候,喬芳接到了一個電話。
是喬瀚打來的。
“姐,你還好吧?”喬瀚問。
“還好,這會在去陳家的路上,龍象和九旗都在我旁邊坐著。”喬芳說。
“嗯嗯,你去那邊更好,至少他們能陪你聊會天。”喬瀚對此不排斥。
“你別太擔心了,只是一場小鬧劇,就這樣結束吧。”喬芳輕聲開口,話里有話。
趙清、陳龍象、陳九旗聽到這句話,不約而同地都陷入了連呼吸都慢了一點。
趙清明白,這是母親不想把事情鬧大的一種妥協。
電話那頭的喬瀚沉默了。
他沒有接話。
過了好久之后。
喬瀚才開口說道:“我會正常處理的,你不用擔心。”
“小瀚,你要聽我的。”喬芳輕聲說。
她剛才那句話是發自內心的。
因為她太清楚喬瀚的性格了。
如果不讓對方收著一點,指不定會給兩家鬧出什么巨大的風波出來。
“嗯。”喬瀚平靜應了一聲,隨即又道:“幫我轉告陳家兄弟,過陣子的時候,我會去他們家里拜訪。”
“你們不是在國外忙事情嗎?”喬芳聽出他要回國的意思。
“這邊的事情已經差不多快處理完了,等收完尾后,我回一趟家,再來找你。”喬瀚說。
“嗯,家里很多事情都需要你來處理,我這邊一切都好。”喬芳又補充了一句。
喬瀚正值壯年,又處于喬家的重要位置。
他如果在這個時候犯下了錯誤,極其容易對他的人生遭受不小的打擊。
她因為趙清在旁邊,有些話不太方便說得太明顯。
待掛斷電話。
喬芳說了一句自己太累了,假寐一會后,車廂內陷入了寂靜無聲。
趙清、陳龍象、陳九旗三人對視一眼后,誰也沒有開口。
趙清心平氣和。
他推測陳家兄弟是知道幕后兇手到底是誰的。
但他不急著現在就要答案。
轟——
車窗外天色大變,大雨滂沱,雷霆滾滾。
原本也還好好的夜晚,忽然間,說變就變。
趙清望著滾滾落下的雨水,揉了一下自己的眉心,雖然神色疲憊,可他仍然在思考著后續該怎么處理。
也許眼前的問題很麻煩。
可絕對不能因為麻煩,就置之不理。
因為這關乎著自己和母親的命。
良久后。
趙清吐出了一口濁氣。
他目前最為急迫的事情有三個。
一,李妙妙的病情得盡快處理了,不然的話,拖到后面不知道會發生什么古怪的事情。
二,陳老爺子的蠱蟲,也都抓緊時間清理。
現在他既在面對著刺殺母親的幕后兇手,可能也要被迫面對上暗中刺殺陳老爺子操縱蠱蟲的蠱蟲師。
三,他或許得從醫院辭職了……
殺手既然刺殺了母親,那就絕對不可能只刺殺她,或許還有自己。
趙清想到這里,臉上的疲憊之色便更濃。
他覺得自己有點對不起凌雁南。
因為對方幫了自己太對太多了!
原本雙方按照約定,這周要請她來自己家吃飯的以及下周一去參加下鄉義診!
這都是凌雁南花費了大量的精力與人情給自己爭取來的。
可現在……
突如其來的變化,迫使他必須要做出重要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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