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喬羽的不知天高地厚,喬琴心則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如果北地喬家不能擺平眼前的事情,那無疑是在北原道的面前彰顯他們的無能!
像北地喬家這樣的大勢力,可以弱,可以小,甚至有所被動,但絕對不能在盟友以及敵人面前展露出無能。
無能,即意味著出局!
“我只是一個任人打上家門,茍且偷生,任人宰割的螻蟻而已。
喬小姐,您太抬舉我了。
我沒有資格和您談的。”趙清望向被槍口指著腦袋的喬琴心,聲音平靜。
他的每一個字都在自貶。
可每一個字落到喬琴心、申孝英兩人的耳中,都覺得趙清每一個字像是一根尖銳硬刺狠狠地扎在了自己心中。
“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全都是喬羽個人的沖動,與北喬關系不大!
我的父親一直希望喬芳姑姑能夠回到家里和家人團聚!
這件事情目前推動得已經有點眉目了。
趙清,有些事情做絕了,只會把大家都逼到兩敗俱傷!”喬琴心還算冷靜。
此刻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將所有的黑鍋全部都甩到了喬羽的身上,更是試圖借“喬芳”這張親情牌,試圖勸說趙清今天放他們一馬。
這柔中帶硬,綿中帶刺的說話水平,比喬羽何止高了一個段位?
趙清沉默不語,他的目光明明平靜的好似沒有漣漪的一湖秋水,可當喬琴心與其對視在后,卻能感受到目光后面的驚濤駭浪。
“喬琴心,你今年多大了?”趙清問。
“二十七。”喬琴心幾乎下意識回答。
“都二十七歲了,如果還把別人當傻子的話是會吃大虧的。
我建議你要好好改改這個毛病。
上了賭桌,就要做好連命都要留到桌子上的準備!”趙清聲音冷冽,毫無柔情,對于喬琴心的誘惑、警告全然成了一個屁!
或者說,連一個屁都算不上!
此次第七特組的全面出動,調動了多少資源?
由京虛說服京城第七特組的各大高層,向“靳白”進行權力授權,允許其調動整個中州市的第七特組成員,甚至安排了軍方、警方的力量配合!
除此之外,喬瀚進行了情報輸送,甚至已經做好了后續浪花準備。
如此大的資源調動,耗費了多少人力物力?
刀都架在了喬琴心、喬羽、申孝英的脖子上了,喬琴心還在想著‘投降輸一半’。
這未免也太過于可笑了!
“……”
喬琴心臉色一白。
申孝英從第七特組武裝人員進入屋內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在觀察著場上的情況。
這一刻,她心里已然意識到自己卷入到了非死也傷的漩渦里面。
“北喬不是任人拿捏的柿子!”喬琴心見求全未果,面露狠色,口吐威脅,試圖做最后的掙扎。
“我當然知道。”趙清嘴角噙著一抹譏笑,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提醒道:“剛才喬羽說的那句話很對,北喬一定敢取走我的腦袋。
我也歡迎你們來!
不過,也容我提醒你們一句,我這顆腦袋掉下去之后。
你們的也別想保住!”
趙清撂下這句話后,也懶得和喬琴心繼續掰扯,他對靳白低聲道:“先把他倆帶走吧,我想和申孝英談一下。”
靳白點了一下頭,即刻下令,兩名武裝人員架著滿臉是血,牙齒飛濺,狼狽不堪喬羽直接押了出去。
喬羽這會兒還在昏迷中呢,根本沒有聽到趙清和喬琴心后續的對話。
喬琴心雙臂背縛,任由武裝人員押送,她全程用那雙包含怒火的杏眼怒視趙清,試圖讓對方感受到自己的憤怒。
但可惜的是,趙清壓根看都沒看她。
趙清的目光正在和不遠處的‘申孝英’遙遙對視著。
雙方沉默無言,誰也不曾先開口。
申孝英緊抿嘴唇,心里揣測起了趙清把她留下來真正的目的。
是警告她和北的喬家保持距離?
還是希望和北原道達成合作協議?
亦或者兩者都有?
這短短的片刻間,申孝英覺得自己好像被屠戶攥住命運的豬狗!
如果她不能徹底的領會到趙清的目的。
那她必然也是萬劫不復!
孔嶺站在一旁,心頭怦怦直跳,腦袋里全然一片空白。
他只覺得眼前的趙清實在是太過于陌生了!
相比于之前那個友好、和善的年輕人。
此時的趙清儼然是主宰了他們命運的法官。
“申長老,好久不見。”趙清溫聲開口,于眾目睽睽之下坐在了不遠處的茶桌上。
他那柔聲的語氣,像是在和許久未見的故友聊天。
申孝英聽到這么“溫柔”的語氣,擠出了標準的笑容,柔聲道:“趙先生,把我們留下來是有什么吩咐嗎?”
“吩咐談不上。”趙清搖了搖頭,但沒有急著開口,轉而望向了不遠處的靳白。
靳白立刻會意,對屋內的其他第七特組武裝人員冷冷道:“你們先出去,守在門外。”
“是!”
原本殺氣騰騰的一行人,收起裝備,步伐整齊,離開房間,順勢將房門關上。
申孝英、孔嶺見武裝人員都出去了,如蒙大赦,他們心思一時間開始活躍,二人默契地對視一眼,顯然明白接下來的談話將決定未來的命運。
“請坐。”趙清示意。
“趙先生,要喝工夫茶嗎?”申孝英落座,行動上依舊謙和,對趙清畢恭畢敬。
“喝茶的機會有很多,今天就不用了。”趙清搖頭拒絕。
此時靳白也落座在了趙清的旁邊,其仿佛在無聲的在說第七特組是站在趙清這邊的。
申孝英不是傻子,當然立刻捕捉到了這個信號。
趙清拿起靳白放在桌上的合作協議,笑著說道:“你們這一次和北地喬家的合作,可真是有魄力。”
“為了生存罷了,就目前而言,北地喬家是我們北原道唯一有這個能力,還和我們有一定信任度的勢力。”申孝英擠出一道笑容,解釋說道。
“這么說來,你們是迫不得已了?”趙清笑問,試圖追問出一個答案。
“暫時的最佳選擇。”申孝英沒有接話。
趙清點了一下頭,轉而將目光看向了不遠處的起靈玉、藥材,還有陣法材料。
趙清笑道:“這么多的起靈玉、藥材、陣法材料,你們是從半島運過來的?”
“是。”申孝英承認。
“走私進來的?”趙清笑問。
“……”申孝英俏臉微變,似意識到了什么危險,她擠出一道微笑,岔開話題道:“趙先生,我們北原道無意與您為敵!
甚至包括樸惠雪那邊的事情,大家都是可以坐下來聊聊的。”
“我知道。”趙清點頭,他沒有順著申孝英的話題,而是問靳白道:“這么大數額的修士物品走私,會怎么處理?”
“會將案件直接轉交給‘修士審決院’,由他們根據大夏為修士定制的‘修士管制法’進行處理。”靳白面無表情,機械性地復述。
所謂修士管制法,是大夏在建國時期為了管理‘修士’群體的專屬法案,用于第七特組以及‘修士審決院’處理修士問題所用。
其中修士所用的起靈玉、靈脈、陣法材料、法器等等重要物品的交易,都受到這一篇法律的管轄!
大夏官方始終把這些物品視為“槍械”、“火藥”以及“毒品”一樣的高度。
打個比方,比如說起靈玉,如果普通修士只是一個一個的交易,那第七特組一般也不會去多管閑事。
可如果“起靈玉”的一次性交易達到了十個以上,那就必須要對‘第七特組’進行通報。
因為“十個起靈玉”足夠組成一件簡易的破壞性法器、法陣,其所造成的影響是巨大的。
申孝英一時沉默,孔嶺更是如覺泰山壓頂,額頭冷汗直流!
他們都是“北原道”的高層,對于大夏官方的律法可謂是熟悉至極。
像他們今天準備的起靈玉以及諸多陣法材料,如果真的遞到了“修士審決院”。
那他們下半輩子就老老實實在監獄里面過吧。
“趙先生,北原道怎么做您才肯放過我們?”申孝英索性不裝了,直接投降!
局勢都到了這一步,如果還硬剛的話,大概率是牢底坐穿,特殊關照。
申孝英顯然不想自己淪落到這一步的結局。
既然落到了人家的手里,那最好還是老老實實認輸比較好。
“北地喬家在前天的時候派了一名殺手去了我家,我差點死在對方的手上。
所以,我和我敵人的盟友,其實沒有什么好談的。”趙清神色如常,溫和說道。
“北原道和北地喬家目前只是普通合作關系,雙方從來都不是盟友。
看來北原道和您,能有很多事情可以談一談。”申孝英十分懂事,立刻申明自己的立場。
“你們不是要結成同盟嗎?”趙清拿起了桌上的合作協議,指給申孝英看道:“你看,上面還說你們要讓北喬找人幫你們在海外訓練軍事小隊。”
“您說了,是打算結成同盟,既然是打算,就說明還差了最后一步!
我是這次北原道來大夏的負責人。
我可以清晰地告訴您。
趙先生,您才是我們北原道重點渴望合作的存在。
從現在開始,我們將和北地喬家劃清界限。
畢竟,您的敵人,也是我們的敵人。”申孝英神色如常,對趙清鄭重許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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