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天色陰沉，呼嘯的北風中攜帶著些許的寒意，再過一個月便是摩云坊市最難熬的冬季，每年都會有許多散修死于非命。
那時冬季苦寒，雪蓋森林。
云瀾山脈內的妖獸食物緊缺，便會進攻摩云坊市分區掠奪血食，但妖獸不會攻擊核心區，也不會派出媲美筑基戰力的二階妖獸。
趙琢猜測摩云宗應當與云瀾山脈的妖王有所協定，兩方都不會派出筑基境界的戰力，更像是練兵...以弱肉強食的方式分出優劣。
摩云坊市的街道有些擁擠，人來人往，各色店鋪林立，衣著各色法袍懷里抱著珍奇異獸的修仙者走進不遠處的店鋪，有的手中握著著靈玉制成的手把件，肩頭上站著只擁有五彩羽毛的靈鳥。
趙琢拐入核心區的商業街，道路兩旁法衣坊、靈酒店、靈丹閣、典當行、金銀店，以及諸多售賣符咒、煉器、煉丹的材料、靈米的店鋪，皆是人流密集之地。
這次他打算購買丹藥，選擇的店鋪則是丹心堂。
這是摩云宗丹心堂下屬的機構，主要售賣練氣期能夠用到的丹藥，至于養身期和筑基期的丹藥雖然也有，但數量和品類卻是極為有限。
事實上，商業街大部分的店鋪都與摩云宗有關，剩下的幾家則來自于依附于摩云宗的筑基勢力，唯有靈寶閣是個例外。
“客官您要買些什么？”灰衣小廝先是打量了眼趙琢，隨即語氣平淡的問道，眼底一抹不屑卻是沒怎樣掩飾，他著實瞧不起這些泥里打滾掙扎求生的散修。
“促進煉體修為提升的氣血丹怎么賣？”
“氣血丹一直都是四枚靈石一枚。”
趙琢沒有在意對方的眼神，繼續開口問道。
“回靈丹多少枚靈石一顆？”
回靈丹是種戰斗靈丹，主要作用是在戰斗中恢復消耗的法力，可謂是戰斗時最為常見的丹藥。
“回靈丹六枚靈石一顆。”灰衣小廝臉上的不耐稍微緩解，大部分散修都很缺靈石，十枚靈石以上的已經算得上是筆很大的業績。
“我要兩枚氣血丹，一枚回靈丹。”
趙琢心中悄然計算，雖說打破瓶頸一顆氣血丹就差不多，但事關自身道途，還是多買一枚用做備用。
“客官，總共十四枚靈石。”灰衣小廝的態度立刻來了個一百二十度大轉彎，甚至可以說是有些諂媚，在他看來每次購買一枚丹藥為沒有未來的散修，數枚以上才是真正的客戶。
趙琢也沒在意小廝態度的轉變，無論態度好壞對他而言都沒有任何影響，從口袋中掏出十四枚靈石，將其放在桌面，小廝點清靈石后，沒過多久從柜臺下取出三個瓷瓶，將其遞出。
交易順利，趙琢揣著瓷瓶，離開丹心堂，此時剩余二十五枚靈石。
接下來，趙琢前往售賣符咒的店鋪，買了五張金剛符花費五顆靈石。
一切采買結束后，趙琢隨著記憶找到了李老的算命攤，自顧自的直接坐到李老頭對面，從包裹中拿出一兩黃金遞了出去。
“李老，這是上次的卦金。”趙琢笑著說道。
“趙小友，你我果然有緣。”李老隨手一揮，手指上的古樸玉戒閃過一絲微光，金條便從桌面上消失，見此李老的形象變得越發高深莫測。
“李前輩，這次我還想再算一卦。”趙琢恭敬開口說道。
“這個嘛。”
李老用手撫著下頜處柔順的白色胡須，臉上帶著慈祥的笑容，看上去多了幾分仙風道骨，以及種超然物外的灑脫。
“今日天氣不佳，不宜算卦。”
李老嘿嘿一笑，像是個老頑童般眉飛色舞，不等趙琢回答，他立刻轉移話題說道。“你覺得修仙什么最重要？”
“靈石。”趙琢沒有任何猶豫。
“不對，靈石、背景、靈脈，這些都是外在，算不上最重要。”李老高深莫測的說道。
“那何為最為重要的核心？”趙琢熱切的追問。
“氣運，大氣運者，橫行無忌，肆無忌憚，跌落懸崖也有機緣上門，道途哪怕無比坎坷，亦能登頂巔峰。反之，氣運薄弱，哪怕膽小甚微亦有橫禍。”
“一個人的成就上限早已天定？”
趙琢本不愿信這氣運玄學的說法，不相信人的命運生來注定，可又想到李老確實算準了自己的血光之災，或許此界確有所謂的天道和氣運。
“這個問題我也給不了你答案。”李老眼中閃過一絲哀慟，停頓了大概三秒左右的時間，才繼續開口。“但你絕不是大氣運者。”
“那前輩您是否有所建議？”趙琢心中忽然生出幾分不解，他無法確定眼前之人到底是在糊弄自己，還是借機向自己揭露某些事實。
“多思，守心，謹慎，莫沾因果。”
事到最后，李老也沒有將話講明白，反倒嫌趙琢麻煩收起攤位，幾個呼吸就從趙琢眼前消失，不見蹤影。
“每次都說的云里霧里，他真的不怕挨打嗎？”趙琢在心中思索著李老的告誡，其中謹慎和多思很好理解，莫沾因果大概也能理解。
唯有守心的含義不太明白，該守怎樣的心？如何去守？
這里的心所指的是道心，又或者是....本心？
那自己的本心究竟是什么？趙琢眼中閃過迷茫之色。
在地攤區又花了二十枚靈石，購買了三柄破損嚴重的下品法器，列為接下來的修復計劃。
現在趙琢手中有兩柄修復完成的法器，大概價值六十枚靈石。
只是...該如何出手售賣還沒考慮清楚，自己需要找個安穩的途徑。
這次出門趙琢沒有購買破空刀升級的材料，是因為升級所需的另一個條件，一千點經驗值目前來講是遙遙無期，升級材料倒也不著急購買。
摩云坊市內的地攤區依舊人聲鼎沸，攤位緊湊，可卻沒有找到那道熟悉的一襲紅衣，趙琢站在摩云坊市的大門前，身邊不斷有人走過。
趙琢站在大門的位置，始終沒有踏出一步。
“三十九枚靈石足夠某些人鋌而走險。”
原本他是打算與沈云嬌說上幾句話，借這位練氣六重大高手的身份，讓那些暗中跟隨之人有所忌憚，但卻從未打算離開摩云坊市。
可惜沒有等到自己的大腿，回家的路途也未必安全。
最開始趙琢就是出來散散心，緩解下內心的壓抑與煩躁。
“穩一手接著回去閉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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