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哥搖了搖頭，蹲在地上難堪地挪了幾步，把下巴搭在膝蓋上閉著眼睛就不動了。
額......夾著腿真不能走，一摩擦到更不得了了。
李樂打量著啞哥，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趕忙放下牛奶蹲了下去，關切地問著。
“是不是肚子疼了？”
啞哥小腹上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打的，那么大一塊青紫，沒準是傷到腸子了，這會兒發作了出來。
李樂一瞬間也著急了，輕輕地拍著他，看啞哥疼得佝僂著背緊緊地抱著腿，連眼睛都閉著了。
“哥哥？哥哥？”
啞哥稍稍抬起頭朝他尷尬地笑了笑，烏黑的眼睛乞求地望著李樂，心里也急得著火了，怎么就下不去呢。
快下去，快下去！
“哥哥，很疼嗎？”
李樂噘著嘴很心疼他，趕緊把手往啞哥小腹上伸去。
“我給你揉揉吧。”
啞哥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慌忙地把李樂的小手抓住，朝著他使勁地搖頭，邊搖還邊往后退著。
“......少......惡......少......惡......”（小樂小樂）
“......窩......襖......惡......”（我好了）
還是被嚇到管用，連話都憋出來了。
李樂的手貼著他胸膛往下探的時候，啞哥心臟狂跳，竟然感覺自己那里一下熱意回流，全身松弛了下來。
要不然，李樂的手摸到的就不是他硬邦邦的腹肌了。
那樣肯定會把他嚇到的，他不敢再讓今天這種驚險的情況發生了。
啞哥改成握住李樂的手，弓著腰站了起來，不放心地放緩動作瞥了下，晃了晃大腿，還好褲子有點空隙，這會兒倒也顯現不出什么了。
倆人回了里屋，李樂還是有些擔心地看著他，啞哥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一會兒鋪鋪床，一會兒擺擺東西的，偷摸看了一下李樂，發現還在盯著他，緊張地撓著額頭。
李樂把晾的溫度剛好入口的牛奶端起來，拉過一旁瞎晃悠的啞哥坐到床邊。
“哥哥，你喝。”
啞哥不想喝。
這牛奶看上去很濃稠，還發黃，熱出來的腥膻味好像更濃烈了。
李樂又動了動手，啞哥舔舔嘴唇看了他一眼，接過了茶缸。
剛把臉湊上去，一股子熱氣撲面而來，啞哥想都沒想就捂住了鼻子和嘴，一時間眉毛都皺起來了。
難為情地又看看李樂，無奈地磨蹭著。
“可以嘗一口。”
李樂笑著，看出來他還不適應喝牛奶，這種原生現擠的奶是有一股膻味，但奶香味也很濃，尤其是呈淡黃色，脂肪鈣和蛋白質含量都很高。
比他以前喝的兌水奶有味多了。
啞哥挪開手，仔仔細細地看著李樂，在他水潤潤的目光中輕輕湊上嘴唇，抿了小小的一口，然后趕忙把茶缸端給了李樂。
他幾乎是抻著脖子把那一點點的奶咽了下去，頓時覺得口腔和肚子里都是一股子牛騷氣。
忽然有些后悔了，不該聽信吳衛國講的那些，這鬼東西氣味這么重，曹玉梅怎么可能喝得下去。
他都感覺陳大鵬是故意框他倆的，惡作劇的。
啞哥適應了一會兒，使勁咽了幾下口水，嘴里的膻味才沒那么重了。
他有些抱歉地看著李樂，想著要不還是別給他喝了，剛想表達些什么，李樂對著他笑了。
李樂把啞哥的反應都看在了眼里，覺得他喝的不是奶是酒似的，咽下去的時候就非常的困難，那張好看的臉都有點扭曲了，還張開嘴呼了好幾口氣。
“好喝嗎？”
啞哥咂吧咂吧嘴回味著，一臉認真地對著他搖搖頭。
李樂挑了一下眉，笑出了聲，捧著茶缸微微仰著頭，隨著喉結不住地上下滑動，歇都沒歇一口氣喝完了一茶缸。
啞哥一條腿曲在床上，身體前傾撐著手臂看得都呆住了，表情跟他第一次看到李樂光著身子時的一樣。
睜大了眼，微張著嘴巴，連眼珠子都不動了，呆愣愣地看著李樂粉嫩的嘴唇從白瓷茶缸上松開。
簡直不可思議！
那么腥氣的東西，李樂直接一口全喝了，喝完了臉上不僅沒有露出難色，還有一絲的意猶未盡。
啞哥又控制不住地想到吳衛國跟他說的牛奶的味道像那玩意兒，他總是忍不住給聯系到一起，想著想著，看著李樂的眼神都灼熱興奮了起來。
李樂其實有些逞能了，誤判了原汁原味也不是就能一口悶的。
那兌水的喝多了，這種特濃香型真得先少量喝著適應一下。
剛剛他差點都要嘔了，不過瞥見啞哥那副驚呆的樣子，強壓著都給灌了進去，現在細細品品，嘴里有香醇甘甜，還有厚重的牛騷味。
不過他能接受，再說了牛奶也是難得的好東西，喝下去沒有壞處。
李樂舔舔嘴唇上的奶漬，看著還在狀態中的啞哥，調皮地在他眼前晃了晃手。
“哎，哥哥。”
“這么驚訝嘛，哈哈，我喝的是牛奶，又不是喝得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
啞哥回過神來，咽了下口水，不好意思地笑了，誰也不知道剛剛他的腦子里想的是什么。
本來晚飯面條吃得就很飽，現在又加上一茶缸鮮牛乳，李樂直接往后一仰躺到了床上，揉著滾圓的肚皮看著啞哥。
“我們睡覺吧。”
啞哥點點頭，拿著水盆去了外面，今天沒出汗也不用整個洗澡，就從水缸里舀水出來仔仔細細地洗洗部分位置。
回了里屋，李樂已經鉆進被窩了，啞哥走到床邊，望了他一眼，主動脫掉了上身的衣服。
也沒上床，就站著歪著頭望著李樂。
李樂正在仰面瞅著房梁想明天摸河蜆的事情呢，沒注意到啞哥在干什么，甚至連他進來了都不知道。
想了一陣兒李樂才轉了個身，一打眼直接給嚇得大叫了一聲坐了起來。
“啊啊啊呃！”
啞哥立刻往前湊了過去，不安地看著李樂的臉，又回頭掃視著屋里其他地方，不知道是什么把他給嚇到了。
李樂捂著心口，看著啞哥，心里想著你怎么進來也不出個聲，還回頭去找，就是被你嚇得。
轉過來一打眼看到一個裸著上身，露著肌肉的壯漢面無表情地站在床邊，你說嚇不嚇人吧。
“哥哥，你站那里干什么？”
“怎么不上床啊？”
啞哥支起腰眨巴著眼睛看著李樂，咧開嘴笑著，露出幾顆白牙，撓了一下額頭有點不自在地晃著。
因為他褲子上被他爸踹了一個泥腳印，上午換下來的衣服也沒干，底褲也沒干，這會兒要上床睡覺又是難題了。
李樂看到了他褲子是臟的，也有些為難了，劉叔的衣服褲子吃過飯被他拿過去換了，這會兒他也早睡著了，沒法去找衣服了。
不過今天看來再讓啞哥光著身子跟他睡也不合適了，啞哥肯定也不能接受，沒準都能為了不脫衣服干坐著熬一夜。
李樂上下掃視著啞哥，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要不你還是脫了睡吧？”
啞哥看著他，咬咬嘴唇，局促地搓動著手指，不是很愿意的樣子。
李樂左看看又看看，實在沒什么辦法了，因為自己除了這身衣服，里面也什么都沒有了，如果把褲子借給啞哥，那他又光著了。
反正怎么著都得有一個人光著屁股睡覺。
那如果啞哥不愿意的話，就他來吧，畢竟情非得已，不是他故意要露給他看的，啞哥最起碼今晚應該能接受他的做法吧。
李樂爬出被窩從床上站了起來。
“我褲子給你穿，今晚你就不用光著了。”
啞哥看著李樂開始解束腰的布條，眼睛里都冒光了，整個人被刺激地直喘粗氣，不知道是想看還是不敢看。
李樂把布條松開，兩手輕輕一拉褲子就掉到了腳踝處，等拿著褲子遞給啞哥的時候，卻發現他轉過身去了。
李樂迷惑地看著啞哥微微顫動的背影，無力地從胸腔里呼出一口氣。
得了，又這樣了，看他的不行，讓他看也不行，一天天的不知道他要干嘛。
又不會少塊肉，真是的，別說看了，李樂覺得啞哥如果哪天能夠正視他的身體，讓他摸摸也是可以的。
啞哥低著頭看著中間出事的地方，一雙墨色的眼睛里晦暗幽深，兩只手緊緊地攥著拳頭，渾身繃緊得快要裂開了一般。
胸膛里卷繞著一股灼熱的氣息，烘的他口干舌燥，頭昏腦漲，似乎不盡快地呼出他就會變得狂躁暴戾。
啞哥咬著牙，極力地抑制自己的欲望，內心乞求著快點平順下去，也恐懼著李樂千萬不要出現在他面前，他會變得可怕的，會嚇著李樂，他不要那樣。
一聲輕輕的氣息響起，瞬間，屋里涌入濃郁的黑暗。
李樂吹了燈，大概瞄了一眼站在黑暗中，仍背對著他的啞哥，把身上的衣服也給脫了。
都光著身子睡，這樣總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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