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哥一瞬間瞳孔都震顫了，微張著嘴巴，下意識地往后仰了下身體，眼神驚恐地看著李樂。
李樂斂住了笑，沒有再逗他，而是一本正經起來，試圖讓啞哥更好接受一些。
“我想看看你身上有沒有傷了。”
啞哥看著他一臉認真的表情，沒法推辭。
知道李樂關心他，在意他有沒有受傷，心里也漸漸放松了些。
也不是不能接受，關鍵得看李樂用什么方式，軟的硬的他都可以。
啞哥點點頭，舔舔嘴唇，調整了一下坐姿，又望了李樂一眼，才抬起手準備解扣子。
李樂一直在盯著他看，剛剛還是看他的臉，現在目光就落在他的胸口了。
說不緊張也是假的，這是他第二次讓他脫衣服了，他還是難忍李樂看他的目光。
第三粒扣子就解得相當緩慢了，手就在那亂摸。
李樂端詳著啞哥，他這樣子好像又在為難了，怎么脫自己衣服跟在脫別人的似的。
磨磨蹭蹭的，是找不到扣子在哪嗎？
這以后娶媳婦了，還不得把媳婦急死啊！等他衣服脫了，人都睡著了。
“我來給你解。”
李樂直起身子，用一個跪著的姿勢就伸過去手，啞哥抬眼看向他，皺著眉搖著頭，緊緊地抓著胸前的扣子不松開。
李樂瞅了他一眼，說實話，有想給他兩耳刮子，再把他按倒，狠狠地撕開他胸口衣服的沖動。
然后看著哭啼啼的啞哥大罵著：
裝？給老子裝是吧！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老子的手段！
啞哥勁兒大，扣子攥在手里，李樂想扒他的手根本扒不開，他仰著身子往后躲著，他就只能再往前挺身，兩人幾乎都要貼到一塊兒了。
啞哥一只手后撐著床面望著李樂，拼命地搖頭。
眼睛里透露著羞澀膽怯和懇求，本來還能自己脫的，現在給李樂一上手又怕的不行，更不想再脫了。
李樂左右扒不開，開始不解地看著啞哥那副要被他凌辱了似的臉色，又想到不帶他去洗澡就算了，怎么來和他睡覺連脫個衣服看看都不行。
他突然有些來火了。
深深地呼了一口氣，煩得推了他一把，順著勁兒自己就坐了回去，抿著嘴皺著眉毛盯著啞哥看著。
想著又不是沒看過，那中心的寶貝地帶他也不想看，就看看身上有傷沒，真是的。
不可理喻，沒法溝通，一片好心拒之門外。
李樂耷著眼皮瞥了他一眼，一句話沒說，自己轉過身躺下了。
不看了隨便吧，這么多年下來也不缺他這一點點的關心，人有時候真的不能太自以為是，容易給自己和別人都造成壓力。
讓他自己慢慢愈合吧，如果他不想向別人展示傷口的話。
李樂閉著眼睛，拉著被子蓋上了，留一個后背給啞哥自己體會。
啞哥剛從被扒衣服的驚恐中解脫出來，又被李樂生氣的樣子給嚇到了。
他看過李樂笑、哭、傷心、瘋狂，還沒看過他生氣，尤其還是剛才自己惹的，他最怕李樂跟他生氣了。
啞哥慌神了，松開手就俯身爬過去想跟李樂說話，但又不敢，他面朝里躺著一動不動，啞哥不知道他現在還愿不愿意搭理自己了。
掙扎猶豫了半天，還是鼓足勇氣，咬緊牙關，硬著頭皮輕輕地拍了拍李樂的胳膊。
李樂一點反應都沒有。
閉著眼睛還皺著眉毛的李樂不想理他，這會兒正在氣頭上，是怎么想也想不到啞哥到底在忌諱什么？
自己又不是個女孩子，跟啞哥一樣帶把的，讓他看了還能要嫁給他怎么的？就這么怕！
死死抓著！死死抓著！
哼！
他來第二天就都給他看個遍了，照啞哥這保守樣兒，他該一頭撞死在院子里謝罪吧！
很氣！
想到昨晚也是，都穿著底褲了，看那樣兒嚇得差點連路都不會走了，還得他去拽他。
下次不管了，愛來不來，愛睡不睡，不敢進來就在院子里待著吧。
李樂都氣得呼呼喘氣了，側著的身子起伏明顯，一看就知道正在生氣中。
啞哥咬著嘴唇，退回身體，有些無措地抓著衣角揉著，烏黑的眼睛來回地掃著李樂，委屈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過了一陣兒，李樂才覺得順過來了。
沒有剛才那樣氣了，睜開眼睛發現屋里還亮著燈，這一冷靜下來就忍不住自我反思找問題了。
是不是自己剛剛也太過急躁了，那生氣的樣子肯定讓啞哥難堪了吧。
唉！為什么自己總想逼著啞哥做一些他接受不了，理解不通的事情呢。
自己不應該那樣沒來由地就生氣，啞哥需要的是時間，他的觀念想法以后可以慢慢被影響的，不能急在一時。
尤其是剛給啞哥測了聽力，還得日復一日地訓練呢！
他剛剛又神經了一下，啞哥不會對他的表現失望吧？會不會影響以后的相處呢？唉！腦子一熱總會做糊涂事，總是欠缺考慮。
啞哥剛才都主動找他了，他也沒給人臺階下，實在是不應該！
這一下肯定把啞哥的心給傷了。
都這么長時間了，李樂感覺到啞哥似乎很為難地就坐在那里。
中間好像動了幾次想再找他似的，但都沒有，也不知道他怎么樣了。
李樂后悔死了，對啞哥滿懷愧疚。
他明明還是個想和他睡覺都不敢表達的大男孩啊！還都得讓劉叔帶著他。
自己怎么又把啞哥生性靦腆容易羞澀給拋之腦后了，李樂現在是真想給自己兩耳刮子了。
怎么辦，氣是自己閑生的，也沒給人家面子，也......
李樂睜著眼在這正懺悔呢，啞哥突然又伸來了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胳膊。
好機會，趕緊順坡下驢給人家道歉。
李樂沒遲疑，啞哥剛收回去手，他就頂著一張知錯與內疚感十足的臉爬起來轉過身，在看清楚面前的啞哥人時，差點把眼珠子給瞪飛了出去。
啞哥一絲不掛的光著身體端坐在床上。
雖然是別過了臉，但已經紅到滾燙了，他咬著嘴唇微微發著抖，墨黑的雙眸里熠熠閃動著細微的光芒，也不知道在看向什么地方。
這次換李樂生生地咽了下口水。
他的眼睛肆無忌憚來回地掃視著啞哥的身體，震驚之余腦子都有些轉不動了，就只是直勾勾地看著。
啞哥仰了下頭又緩緩轉過來望著李樂，兩人目光接觸的一剎那，紛紛躲閃。
李樂的臉也一下紅燙了起來。
啞哥剛才看他生氣，實在想不到用什么方法跟他道歉，他知道李樂的心意，不是他的問題，是自己過不去心里這坎。
李樂也沒讓他干什么，就是想看看他的身體而已，他的反應太過抗拒了。
所以啞哥拍了拍李樂后，見他不理自己，就一件一件地把衣服都脫了。
一直乖乖地坐等著。
等了好久李樂都不看他，他不想他生那么久的氣，所以還是鼓起勇氣又拍了拍他。
好在李樂回應他了，雖然當下這場面有點不自在，但他心里很高興。
李樂鎮靜了一下，有些羞于開口地再次看著啞哥，說話也吞吞吐吐起來。
“......啞......啞哥，其......其實你......”
“......你也不......不用脫的這么干凈......”
他只是想看看他上身和腿部，現在倒好，啞哥主動地把自己扒了個精光，搞得他是不看也得看了。
啞哥紅著臉下定了決心似的，溫柔堅定地注視著他，微微笑著，手臂自然地垂在兩側，抬頭挺直了胸膛。
毫無保留地向李樂展示著他的一切，他的所有。
任憑李樂的目光將他看個透徹。
李樂想起上次隔著底褲看啞哥的褲襠，當時就驚得不行了，現在褪去了那一層遮擋再看，這視覺沖擊震撼得他眼里已經塞不下其他的東西了。
這是吃玉米白薯長得嗎？
這是他能看的嗎？
絕對的萬里挑一的一了！
還是這種狀態下的，那要是......
李樂也不敢再想了。
啞哥把衣服整整齊齊地擺在一邊，坦然自若地迎接著他，李樂這時候也不能往后撤了，因為這就是他要求的。
李樂用跪著的姿勢細看著，但雙手卻無處安放，想想又坐了下來，把手臂撐在啞哥大腿兩邊，呈一個撅著屁股的姿勢湊上眼睛。
沒辦法，誰讓煤油燈那么昏黃啊，不離近了真看不清呢......
啞哥身體沒動，但眼睛俯視著李樂，漸漸地呼吸開始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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