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牧塵的眼光之中。
眼前這座巍峨雄渾的大城，早已經被鋪天蓋地的妖氣所彌漫。
那些妖氣化為實質，凝聚在天空之上，就連皇氣也早已經被同化。
帝王氣運越強，妖氣也就越強。
“有點意思。”
牧塵笑了笑，牽著毛驢開始繼續向前。
小毛驢也忍不住打了個噴嚏，神情有些不愿。
剛剛走過城門。
一陣天翻地覆的震動聲傳來。
只見一條巍峨大蛇仿佛拔地而起，盤旋于整座京城上方，死死的盯著眼前這位不速之客。
那猩紅的蛇瞳里透露著兇殘和血腥意味。
牧塵看了它一眼。
竟然是一個氣運拼湊而成的皇宮守護靈。
“滾！”
大蛇面無表情，吐出一字。
牧塵哦了一聲。
屈指一彈。
一道長虹貫穿而去，直接砸中大蛇。
砰！
頃刻間，大蛇就潰散成無數靈氣，落入大街小巷。
牧塵卻頭也不抬，繼續行走在京城的大街之上，朝著那座最為顯眼的皇宮走去。
宮內。
最高處的瞭望臺。
身穿黃袍的中年男人安靜站在那里。
身后十數名官員皆是如臨大敵。
放眼望去，視線所及，整座京城內外景色都可盡收眼底。
所以剛剛那一幕自然全被他們所看見。
于是異常的沉默。
皇帝緩緩道：“孫石的老師，原來就是此人么？果然是個狠角色啊。”
兵部尚書是個魁梧的中年男人。
臉上的皺紋宛如鐵刻的一般，只是氣焰雄渾，顯然也是個實力不淺的修道之人。
他看著那牽著小毛驢的男子。、
卻看不出任何東西。
只得小聲提醒平靜道。
“切莫小看，這位應該是不出世的山林野修，且比圣地之中的一些老怪物更強。”
“哎，早知如此當初對孫石便應該更加小心一些。”
他說話有些遺憾和畏懼。
畢竟當年毒殺孫石便是他的建議。
皇帝漫不經心恩了一聲，隨后冷笑道。
“那又如何，既然敢堂而皇之來到這里，渾然是不將朕放在眼中，我倒要看看他今日如何能安然無恙走出去。”
“今日安排的都就緒了？”
兵部尚書信心十足道。
“是的，不僅如此，我還專門請了一些圣地的強者來助陣，天羅地網之下此人必死。”
皇帝大笑道。
“那諸位便放心坐著，看看此人有何能耐，敢擅闖此地。”
....
....
一路之上。
沒有絲毫阻攔。
就連大門都完全敞開。
牧塵走著走著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在前往金鑾殿的那條宮內大道之上，陸陸續續有人走了出來。
有成年人。
有老人。
有小孩。
有婦女。
他們平平無奇，卻讓牧塵停下了腳步。
因為他們都是一群真正的普通凡人。
只是此刻，這些人的面色卻出奇的厭惡，死死的盯著牧塵。
“死妖孽，你就是孫石那該死的老師么？呸，人模狗樣。”
“要不是那大逆不道的孫石忤逆皇上，接著又有你這樣的怪物來鬧事，我們怎么會好好的日子過不了。”
“你滿意了吧？鬧成這樣還不快滾！”
所有人皆是喋喋不休，各種難聽刺耳的話語朝著牧塵襲來。
牧塵挑了挑眉。
心想原來這就是皇帝的第一招。
于是他問了一個有趣的問題。
“皇帝抓的你們，關我何事？”
一個滿臉怨氣的孩子大聲罵道。
“若是你不來找麻煩，我們就不會被皇上抓到這里來，好多天了，大早上連飯都吃不上，呸，你就是一個掃把星。”
一名成年男人冷笑道。
“那孫石心比天高，總覺得為了黎明蒼生，事實上人本來就有三六九等，外面的奴才永遠都是奴才！管他們作甚。”
“就是有你們這種自命不凡的圣人在，才會惹出那么多麻煩。”
緊接著又有一人喊道。
“今天我們在這里，你這多管閑事的妖怪就別想過去！”
還有人說道。
“皇上說了，只要攔住你，便可加官進爵，賞白銀萬兩！”
最后一道尖酸刻薄的女子嘲諷響起。
“聽說你這老東西不是會些仙法嗎，有本事對我們動手啊，我們這里可都是肉體凡胎的凡人，有老人小孩，你跟那孫石不是自詡不凡么？敢對我們動手嗎？”
瞭望臺之上。
皇帝靜靜的看著這一幕，也是嘴角忍不住的微微翹起。
那孫石自詡要為天下蒼生做些事情。
那朕就讓你們看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黎明蒼生！
在他想來。
孫石師承此人，必然心性理念皆是一樣。
哪怕這修士再強，遇見這種情況估摸著也只會猶豫不決。
動手不是。
不動手也不是。
到最后恐怕自己便會道心大亂。
然而下一刻，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只聽見一道刺耳的破空聲響起。
那先前口出狂言的刻薄婦女，瞬間五臟破裂，化為了一灘血水。
看著這一幕。
空氣瞬間變得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仿佛都被定格了一般。
“你...你竟然對凡人動手...”有人顫抖著指向牧塵。
然而下一刻。
牧塵看了他一眼。
后者眉心浮現一個血洞，雙眼無光，徑直倒了下去。
緊接著更瘋狂的事情發生了。
牧塵開始踏步朝前走去。
凡是在前方敢擋路的，皆是一指。
陸陸續續開始有人死去。
無論是男人，女人，老人，或者小孩。
牧塵此刻就像是一個死神，無情的走在人間，收割著一條又一條人命。
剛開始前還有人敢指責。
然而毫無意外的被爆成一團血霧。
便沒有人敢說話了。
不到一會的時間。
所有人都徹底嚇破了膽，紛紛尖叫出聲，四散而逃。
瞭望臺上一片死寂。
皇帝眼瞳猛縮，似是也不敢相信這一幕。
“雖然不知道你們是什么東西，但是你們是不是對我誤會了什么。”
牧塵神色寧靜如水，此刻卻透露著一股異樣的冷意。
他望著腳下那個先前口出狂言，此刻卻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男孩，微笑著道。
“從小就覺得所謂的好人就該受欺負？”
“還是覺得...我看起來像個好人？”
男孩張開了嘴巴，卻說不出話來，只感覺死亡般的壓力死死壓迫著自己。
下一刻。
他雙眼一白，直接暈倒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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