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不知如何回答，便用詢問的目光看著我。
我急忙替他回答說：“袁老師，小濤是昨天下午出院的，她媽媽因公司里的事情，去外地出差了……”
“是嗎？”袁麗麗用一副不信任的目光看著我，問，“我今天在網上看到，欣達制衣有限公司的一個車間里昨晚發生了一場大火，造成了嚴重的人員傷亡事故，公司董事長被警察帶去調查了，有這么回事嗎？”
“嗯，是的！”我點了點頭，朝袁麗麗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她別在小男孩面前提起這件事。
袁麗麗好像沒有讀懂我的眼神，而是有些八卦地問：“據網上說，是有人故意縱火，公司董事長只不過是替人背黑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想讓小濤知道秦可欣被警察抓了這件事，慌忙說：
“袁老師，這件事比較復雜，我一時半會說不清，我得趕去公司里處理事情，沒時間跟你講，等下班之后，我再慢慢告訴你行嗎？”
“沒問題，”袁麗麗點了點頭，說道，“如果方便的話，互相加一個微信，到時候，我們好聯系！”
“那行，”我迅速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掃了掃袁麗麗手機上的二維碼，互加微信之后，對她說道，“袁老師，公司里的事情比較多，我估計下班比較晚，不能來幼兒園里接小濤，到時候，我會讓我的朋友開車和保姆李媽一起來接他！”
“嗯，好的！”袁麗麗回答說，“如果你們實在是沒有時間來幼兒園，我會親自將小濤送回家的。”
“好的，謝謝，”我對小男孩叮囑道，“小濤，爸爸現在要去上班，就不陪你了，你在幼兒園里，你一定要聽袁老師的話喲！”
小男孩一臉沮喪地向我詢問道：“爸爸，我媽媽昨晚沒有跟你一起回家，她是不是被警察抓走了？”
“沒有啊，”我搖頭說，“你聽誰說的？”
“剛才，袁老師說，公司董事長被警察帶走了，”小男孩質問道，“我媽媽就是公司董事長，不是她被抓了，又是誰呢？”
“我們說的是另一家公司的董事長，不是你媽媽的公司……”我急忙敷衍道，“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問你小姨，你小姨就是警察，你媽媽如果被警察抓了的話，她就會告訴你，她怎么不知道……”
“就是，”袁麗麗緩過勁來，對小男孩說道，“小濤，你媽媽又不是壞人，她怎么可能會被警察抓走呢？”
小男孩詢問道：“那我媽媽什么時候回家？”
袁麗麗將目光落到我身上，說道：“這件事，你得問你爸爸！”
小男孩問：“爸爸，我媽媽什么時候回來？”
“快了，”我違心地說，“只要你好好聽話，你媽媽很快就會回來！”
我覺得自己不應該在小男孩面前撒謊，更不忍心看見他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便轉過頭去，徑直走到瑪莎拉蒂轎車旁邊。
我朝袁麗麗和小男孩揮了揮手之后，拉開車門上車，發動汽車，驅車離開，徑直朝欣達制衣有限公司方向駛去。
半個小時后。
我將車開到了欣達制衣有限公司門口。
看見有一大群公司員工圍在公司樓下，大聲議論著什么，我便將車停靠在公司外面，推開車門下車，走過去站在人群外面。
一名男青年大聲說道：“你們知道嗎？秦董昨天晚上被警察抓走的時候，將公司交給了一位名叫楊宇的男人，沒想到，那小子一上臺就將原總經理張學東開除了，還撤銷了副總經理劉志剛的職務！”
一名女青年回應道：“聽說，張學東貪污和挪用了公司不少資金，昨天晚上發生的火災是張學東引起的，這種吃里扒外的家伙早就該被公司開除了，只是秦董覺得張學東是自己的小叔子，才沒有動他的，現在被楊宇開除了，簡直是活該！”
男青年不解地問：“那劉志剛呢？楊宇有什么資格撤銷他副總經理的職務？”
女青年回答說：“誰不知道劉志剛是一個占著茅坑不拉屎，整天只知道耍嘴皮子，在公司里混吃等死的玩意兒，這種人早就該退賢讓位了，由車間里的王主任來接替他的位置，簡直是太好不過了。”
有人擔心地說：“昨天晚上，那場大火燒掉了廠房、設備，原材料、成品和半成品不說，還造成那么多的人員傷亡，需要一大筆資金，才能讓公司正常運營，據說，我們公司財務賬上沒錢，秦董又被警察抓走了，公司會不會破產啊？”
“是啊，”有人附和道，“俗話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楊宇能夠拿出那么多錢來讓公司起死回生嗎？”
“不能，”男青年接過話說，“那小子一看就像是個窮光蛋，你們大家知道楊宇是怎么當上公司總經理的嗎？”
“不知道啊，”有人詢問道，“你說說看，他是怎么當上總經理的？”
男青年不屑一顧地說：“這小子除了會拍馬屁外，一點本事都沒有，他就是秦董養的一個小白臉！”
“你胡說，”女青年替我辯解道，“在張學東花了2000多萬元現金，進購那批無法投入生產的劣質材料回公司之后，公司的資金鏈就斷了，楊宇往我們公司投入了1500萬元的資金，秦董不但讓他當上了總經理，還給了他15%的股份！”
“是嗎？”男青年不以為然地說，“他往公司投入1500萬元算什么，誰知道是不是秦董為了掩人耳目，故意把這些錢給他的？如果他真有本事的話，那就再拿出一筆巨款出來拯救公司啊，如果沒有了秦董，我量他拿不出錢來！”
我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沖著這群八卦的職工，大聲呵斥道：“上班時間，你們不去好好上班，站在這里干什么？”
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我，臉上盡顯疑惑和詫異之色。
我用手指著剛才污蔑我的那名男青年，一臉冷漠地問：“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個部門的？”
男青年回答說：“我叫黃曉陽，設備科的，有問題嗎？”
我厲聲問：“你敢把自己剛才說過的話重復一遍嗎？”
“有什么不敢的？”男青年不以為然地說，“我就不相信，我說了之后，你敢當著這么多員工的面，動手打我？”
我一臉笑意地說：“我不會打你，我只想跟你打個賭！”
“賭什么？”男青年皺眉問。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我故弄玄虛地說，“快說吧，你剛才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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