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奧爾尼婭的“吐槽”，艾布納則笑著回應道：“事實上，如果沒有南大陸豐厚的礦藏，‘晨星城’方面可看不上我們這點勞動力優勢……”
畢竟“晨星城”的工業管理水平其實是略高于北大陸各大國的，幾位“煉金術師”又都能操控大量的“機械人偶”，達到生產的“自動化”，就算勞動力不多，也還有埃莉諾女士的“生物”科技補充……
更何況，以如今的形勢，北大陸的勞動力同樣非常廉價，海德勒方面的優勢并不大。
所以制約著“晨星城”產量的其實一直都是“原材料”。
“晨星城”肯和海德勒合作，一來是得到了艾布納的命令，二來則是看中了這里的礦產。
“而且，南大陸的居民受教育程度很低，只有很少一部分人能稱得上合格的工人，就這還得歸功于魯恩、因蒂斯、弗薩克、費內波特等國的殖民地教育體系……
“其余人雖多，卻只能干一些純粹的體力活……但體力活，我們為什么不讓亡靈來干？活尸和血仆們又不要工錢，還能干，又可以不吃不喝地不間斷勞作，比起瘦弱的南大陸人，可優秀太多了。”
艾布納說到這里，直接抽出文件的倒數第二頁，指著上面的內容道，“我們現在的領地不大，人口也不算太多，所以不如趁著現在發一筆戰爭財，然后將收獲的資金全部投入到教育、民生等領域，拔高領地居民的‘素質’，提高人們生活的‘品質’，做成一個標桿展示出來。
“等人們學到了知識，開闊了眼界，只要稍加引導，就能自發地利用公國的政策來賺錢了……畢竟以我在北大陸的人脈和權勢，稍微向這邊傾斜一點，都夠海德勒吃上幾年了。
“更何況我們占領的這片區域，不但有礦產，還是北大陸不少奢侈品，比如咖啡、雪茄等商品的原產地，只要不再被商人們壓價的手段蒙蔽，收入自然也就高了。”
奧爾尼婭“嘖”了一聲道：“不愧是‘智天使’，在哪里都想著先傳播知識……不過，老師哪里來？你親自教嗎？”
“自然是‘晨星城’來出，他們那里的‘人’每一個都知識淵博，也迫切地想要來大陸上交流呢。”艾布納笑著補充了一句，“這是‘雙贏’！”
“我大概理解你的理念了……”作為曾經的血族女王，特倫索斯特帝國皇后，奧爾尼婭有著豐富的執政經驗，所以很輕松地就弄清楚了艾布納的想法，也表示了贊同。
不過她在點了點頭后卻話鋒一轉，詢問道：“但這樣的發展路線和你想要成為的真神的象征并不匹配吧？這樣真的好嗎？”
“我想要成就的又不是正經的‘紅祭司’，誰規定‘商戰’、‘貿易戰’、‘文化戰’、‘游戲競技’等就不能算‘戰爭’呢？
“既然我未來想要成就‘未知’的舊日，那一切就都還是未知的。”艾布納簡單地解釋了幾句。
奧爾尼婭對于“未知”的了解其實并不算多，所以聽得似懂非懂，卻也沒有再多問，轉而說道：
“對了，之前圍攻卡拉斯頓地區的戰斗里，‘靈教團’的皇室派也派出半神在暗中幫了忙……
“你應該明白，因為我們和北大陸國家的海外軍團聯手攻擊了本土勢力，其實在激進之人眼中名聲并不是很好，靈教團自然得考慮影響，所以并沒有出現在卡拉斯頓城之類的主要戰場上。
“不過他們終究是表達了善意，也希望和我們的公國正式建立外交關系，所以需要一位使者出訪拜朗帝國目前的首都……
“嗯，這次出手幫忙的布魯娜公主轉達了‘蒼白女皇’的邀請，她希望你能親自去一趟‘奎特扎科特’面見對方。”
“奎特扎科特”在都坦語里是“羽蛇之城”的意思。
“蒼白女皇”……那不就是女神的小號嗎？這是因為“寧靜教堂”目前地處前線，我如果經常途經那里進入神國凈化“隱匿賢者”，可能被某些存在發覺，所以女神打算讓我有一個“合理”的理由，從她小號這里進入“深黯天國”？
艾布納瞬間就“洞悉”了女神的意圖，于是很痛快地點了點頭道：“這個問題交給我就好。”
……
貝克蘭德，橋區的一棟公寓里。
馬里奇正和自己的“活尸”們打著德州——這是他在“活尸”階段養成的愛好，到了“怨魂”也沒改掉……卻忽然間看到格爾曼·斯帕羅的身影出現在了房間內。
馬里奇下意識地看向了對方的手，見其只是拎著一個袋子，沒有帶那枚銅哨，這才悄然松了口氣。
“莎倫那邊還沒有動靜……”馬里奇知道對方最關心什么，直接說道。
格爾曼點了點頭，淡淡說了句“行動很成功”后，將手里的袋子扔給了對方，繼而消失不見。
明白了克萊恩意思的馬里奇接過袋子，“節制”住心中隱隱的期待，將其一點點展開。
然后，他看見了那張自己永遠也不會忘記的面孔。
與屠殺“節制”派系成員的家屬以及支持者，追擊自己和莎倫時相比，“木偶”達克斯臉上的殘忍笑容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不敢置信，猙獰痛苦，恐懼絕望……
作為一名能直接融入“靈界”的“怨魂”，馬里奇的靈性直覺毫無疑問地告訴他，這就是殺害了自己諸多好友的大仇人達克斯的腦袋！
——艾布納雖然將達克斯用“魔鏡”放牧，但只是要了他的“靈魂”和特性，至于身體則一部分被拿走向各國領取賞金，一部分被克萊恩送給了馬里奇。
“好，很好……”馬里奇雖然心里激動，卻沒讓這種情緒有絲毫外露，他閉上眼睛回憶起好友們的音容笑貌，尤其是文娜的父親為了給自己和莎倫贏得逃跑的時間，獨自去應付放縱派系搜查者時留下的最后一個笑容……
“格雷斯、達內爾、克拉拉、派翠西亞、塔迪斯……你們的仇，終于報了！”
這一刻，馬里奇的“怨魂”魔藥徹底消化了。
“怨魂”，憎恨生者，扮演時要么選擇放下仇恨，逐漸釋懷，要么就要報仇雪恨……莎倫選擇了前者，而馬里奇則是后者。
“原來我之前自認為已經消化的魔藥并沒有真的完全消化……我被虛假的感覺欺騙了……這是途徑本身對我的惡意啊！
“另外，我雖然‘節制’住自己的欲望，沒有親自去南大陸參與報仇，但那并不能說明我放下了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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