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為妾

  褚煦君這丫頭說話是越來越難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李嬤嬤那個老婦教的。

  呂琴琴面上仍是和善:“是啊,芙兒就要出嫁了,往后回來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想著今天家里一同用膳,敘敘舊。”

  褚煦君:“二舅姑這是要回董家去?”

  呂琴琴:……死丫頭,她回哪個董家。她們母女雖然不姓褚,但衣食住行都在褚家,這會兒趕什么人?

  見小寡婦臉色青了又紅,褚煦君轉頭就跟喜妹繼續商量:“我早看晴乙舍風水還不錯,你覺得在那給果果種一片竹林怎么樣?順便給它建個大大的窩,應該會喜歡的吧?”

  喜妹認真的口吻:“晴乙舍那里土最肥了,種什么肯定都長得好,過幾天我就讓人去收拾收拾。”

  呂琴琴見主仆倆當她死了一般,將她們住了十余年的地方之后的改建討論得熱鬧,眼皮一跳一跳道:“氳氳啊,你芙兒表姐就要出嫁了,明日一早,你可要早些過來陪她說說話。”順便帶點添妝。

  褚煦君開口就拒絕:“明天我就不過去了吧。我有事呢。”

  “什么事啊?能讓你不給芙兒送嫁。”

  褚煦君現在才問:“喜妹,明天早上我能安排什么事?”

  喜妹:“明天一早我們要去給果果挑好竹子,女公子,你昨兒個就一直在說了。”

  褚煦君點頭:“對,為了果果,那是得去。急得很。”

  呂琴琴看向褚煦君懷里的“果果”,為了一只畜生,這丫頭居然不肯去給芙兒送嫁,氣得正要發作。

  褚煦君起身:“我該去看看溫弟和良弟了。二舅姑,你去看他們了嗎?”

  呂琴琴:“我為什么要去看他們?”

  “欸,也是,不過就是褚家的幾個孩子受了傷,不是什么大事。二舅姑要回董家的話,得早日回去。”

  褚煦君說完,轉身離去。

  留下呂琴琴氣得發抖要摔了一旁的青銅香爐,被李嬤嬤用犀利的眼神盯著。

  呂琴琴氣得拂袖離去。

  **********

  褚家,齊心堂。

  來到兄弟倆住的院子時,褚溫已經早早起來練拳。

  褚煦君詫異:“溫弟,你這就好了?”沒忍住盯著弟弟的后面看。

  褚溫對著漂亮阿姊憨厚笑著,身子擺得很正,不給她的機會:“阿母不狠。沒事。”

  花連城還不狠,為了讓兄弟齊心,明顯多打了他們好幾下。

  褚煦君早聽說古代的杖責花樣很多,有看起來沒傷疼得要命的,有看起來很嚴重但半點不疼的,有又疼又皮開肉綻的……

  想來家里這幾個執棍的手底下是有一些功夫的。

  褚煦君一邊掏出帕子給這個高個弟弟擦額上的汗,一邊問道:“良弟呢?”

  褚溫聞見自家阿姊身上香香的味道,不覺紅了臉。

  褚良在屋子里喊著:“起了起了,阿姊你怎么這么早就過來了?”

  褚煦君進了屋:“不是說還想喝我做的冰酪嗎?今天的加了棗子,正好給你們補補血。”

  褚溫跟著進來,用了冰酪和豆花,很快下去清洗一番。

  兄弟倆的屋子不常住,東西不多,收拾得很干凈,擺的都是男孩的物件,童真童趣,就是沒什么綠植。

  褚煦君參觀了幾眼后,湊到還趴在榻上的四弟身邊:“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首詩是誰寫的?”褚良是長房幾個兄弟里最有心眼的,別看他昨日裝得傻乎乎,肯定早就在事后調查清楚了,才敢回家“告狀”。

  褚良喝著冰酪,裝沒聽見:“好喝,好喝。阿姊你的手藝又進步了。”

  “裝傻?那以后你都沒得喝了。”

  “別啊,阿姊,不如你告訴我,其他幾個策略唄。”

  褚煦君:“行,那我就再教你一個。你也看到我給阿父的紙了吧?”

  褚良點頭。

  “竹簡上的字跡或許不好認,但如果是用紙寫的話,墨跟紙都比較好判斷、辨認寫字的時限、比劃和痕跡。”

  褚良一拍手:“妙啊,我懂了!阿姊你這么聰明,我覺得那旭風公子一個大老粗,配不上你。”

  褚煦君差點被豆漿噎住:“你見過長得跟謫仙一樣的大老粗嗎?”

  褚良不敢相信:“阿姊,沒想到你居然以貌取人!”

  “別打岔,快說。”

  “是阿母讓你來問的,還是阿姊自己猜出來的?”

  “這有區別嗎?”

  “也對。我后來就查到了,阿兄他跟書院對面武館里的一個小女娘有來往,八成就是她的。”

  “小女娘?溫弟他會跟女子說話?”

  褚良:“是不是?我要不是親眼所見,我也不敢相信。所以說,這男人,就沒幾個好東西,尤其是長得好看的男人,說話不可信的。”

  褚煦君沉思了一會兒,拍了拍弟弟道:“良弟,我看你怎么好像不待見旭風公子?”這不會是個隱形的姐控吧?

  褚良慘叫一聲:“阿姊,你往哪里打呢?”

  “啊,對不起,打疼了?昨兒個敷的藥沒有效嗎?我看溫弟都起來了啊。”

  “有是有,但我跟阿兄他能一樣嗎?他就挺喜歡旭風公子那把木倉的。”

  “那可真是挺遺憾的,我本來還想介紹良弟你認識一下旭風公子的朋友,就會造紙的那個。”

  褚良上半身起了起:“什么?真的?”

  “當然是真的,他還懂奇門遁甲。”

  “阿姊,我想見他。幫幫忙。”

  “那可是旭風公子的朋友。”

  “阿姊的未婚夫,就是我未來的姊夫……”

  “你這張嘴。”褚煦君點了點他的鼻頭。

  如果沒想錯的話,不久花連城肯定會到山月書院去一趟,那她安排褚良跟桃無名見面,應該也是不錯的選擇。

  **********

  沒有八抬大轎,沒有人為她添妝,沒有喜宴,沒有熟悉的親朋好友,甚至褚家都沒有一些紅火的裝飾,晴乙舍里還是呂琴琴自己帶著小渠掛上了一些大紅綢布,貼了窗花,才有了一絲喜慶的含義。

  董芙起了個大早,打扮好,卻止不住不停落淚。

  這跟她想象的不一樣,她以為自己一定會是風光出嫁,那可是貞王府的門面。

  可沒想到,褚家竟然一點面子也不賣。

  直到天色將暗,吉時將至,花連城才趕了過來:“怪我,這近日家里事情太多,都忘了今日是二舅母和董家女娘的喜事。

  只是到底你們是董家人,從褚家大門出去,不大合適。我讓人在西北角開了門,掛了彩簾,等會兒貞王府的花轎會在那里將董芙接走。

  西北門離晴乙舍也近,這樣董芙也走得快些。”

  從側門、后門出嫁,這是真當妾的規矩了。

  呂琴琴幾乎要氣壞了:“花連城!你是故意的?就算你恨我,芙兒她只是一個孩子,你怎么能這樣對她?”

  花連城笑著道:“唉喲,二舅母這話說得,都已經是要嫁人的女娘了,哪里還是個孩子?她要真是孩子,還能自己爬上別人的位置?”

  呂琴琴害得氳氳差點做了貞王府的雙妾,這口氣,別以為她花連城就能吞下了。

  呂琴琴:“那,褚季他們呢,不是從山月書院回來了嗎?作為兄弟,就沒有一個人來背芙兒出嫁嗎?”

  “二舅母還不知道?這幾個孩子在書院里犯了錯,前兒個在祠堂被打得,這會兒都還起不來床。況且這董芙不是世子的嫡妻,沒那么多講究。”

  董芙這下哭得就更大聲了。

  “芙兒你哭什么?你阿母會隨你一同進王府,哪里還有什么牽掛的,快別哭了,不吉利。”

  這時,有仆人突然來報:“女君,衛將軍過來了。二老爺讓我請您過去。”

  董芙抬起了頭:“旭風公子來了?他來為我送嫁了嗎?”

  花連城沒忍住翻了個白眼,都要給貞王府世子做妾的人,還惦記著氳氳的未婚夫婿。

  這臉皮,不愧是呂琴琴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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