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娘家

  “你的額頭怎么回事?”果然夕食時,花連城沒有漏過自家郎君額頭上的新傷口。

  褚夏低聲道:“就……方才阿母不小心砸了一下。”

  老太太原想著,這就攀上了貞王府,誰想事后貞王府就是派人送了個盒子過來聊表謝意,再沒有了然后。

  這幾日見褚家老大一家都沒有再去結交的意思,在二叔母程蓉的攛掇下,一時氣憤順手扔了個手爐過去。

  褚夏不知躲閃,這就挨了個口子。

  二叔母連忙跑了,倒是老太太當下還給了大兒子一盒藥膏。

  “阿母也不是故意的,這不還給我藥了。”見妻女神色不好褚夏繼續弱弱道,“氳氳,阿父沒事,若是不如此,家里不知還要提貞王府多久。阿父看那日他們來者不善,實在不想勉強氳氳再同他們打交道。眼下郡里的勢頭并不好,阿父還是有些擔心。”

  褚煦君和花連城對視了一眼,在彼此眼里都發現了一絲驚訝。

  一直以來,褚煦君手頭上要處理的事情并不少,雖然扶持褚夏也在她的計劃小本本之內,但不得不承認序號排得不是一般的遠。

  便是花家這般逼迫花連城讓褚夏納妾的事,她們事先也沒想著要跟褚夏通個氣。

  事實上,這件事若是由褚夏出面,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只是一直以來,褚夏的表現……不得不說讓人并不信任。

  褚煦君發現自己陷入了定性思維,事實上褚夏在身體好了之后,并沒有犯過錯,他甚至在無人指點之下,三翻四次在老太太面前維護一家人的利益。

  只是褚煦君出于對褚夏“軟弱好人”的人設,很多事情在一開始就對他沒有任何期待。

  但花家的事,是關于褚夏自己深愛的妻子。

  若是連自己的妻子他都不能出面,這樣的男人留在家里真的指望得上嗎?

  而在那之前,褚煦君認為,該給他一個機會。

  “阿父,阿母有事要跟你說。”褚煦君暗示了一把,然后推著花連城道,“快去給阿父上藥吧。女兒就不打擾你們了。”

  褚煦君離開朝暉堂的時候,沒想到夫妻倆很快就決定行動。

  *********

  次日坐在前往花家的馬車上,褚煦君看著面前都一臉如喪考妣模樣的便宜父母,一時也不知如何開口。

  花連城看女兒不知所措,一時都有些后悔帶她出門。從前她不肯將花家的真面目告訴自家兒女,可確如褚夏所言,臻安郡眼下的局勢并不好。

  趁能多教女兒一點是一點,也讓她對自己的外祖父家里多些認知,開開眼界。

  “氳氳,你去了就找錦兒說說話,晚些時候再跟我們一起回家。”

  “不,阿母,氳氳要同你們一起。”便是花連城不帶上她,褚煦君也會想辦法上這輛車。

  這樣離譜的大戲,她一定要跟去看!

  花家想著,小胡氏都豁出去上了門,大抵是會有回應,褚家來得這樣快,或許會是好消息。

  既是為了同一件事,花父花母便在一個偏殿,稍顯隱蔽會見了久未上門的女兒女婿和外孫女。

  花父看起來是一個長須染染的美大叔,難怪這樣的年紀了還能當“段正淳”。

  花母郡主和花連城面容有五六成的相似,雍容華貴的面容下,跟保養得宜的花父比起來,難免顯了幾分蒼老。

  “連城許久未上門,還以為眼里已經沒了我這個阿母了。”郡主開口,便想壓自己的女兒一頭。

  花連城是鬼門關走了一趟的人,很多事情她有了新的認知,她淡淡回道:“女兒久病未愈,未能在阿母膝下盡孝,是連城之過。看阿母氣色尚佳,想來過得不錯。”

  花連城剛強的性格,有一半以上便是隨了自己的生母,如今知道生母壓根不跟她一條心,想破壞自己好不容易擁有的小家庭……

  之前她還沒有選擇,現在,她有了。

  郡主被女兒一噎,不肯再開口,轉而看向花父。

  花父笑了笑:“人來了就好,你阿母這些時日經常念叨著你,以后還是常回來,咱們離得又不遠,你說是吧,女婿?”

  褚夏規矩行禮:“拜見外舅(岳父)、外姑(岳母)。我和連城日前身子都有些不適,許久未登門,還請外舅、外姑見諒。”

  花父很是慈和:“好說好說,眼下身子可都好全了?今日過來,讓你外姑準備一桌好酒菜,咱們爺倆喝上一盅。”

  褚夏身子仍是站得直挺挺,說話一板一眼:“多謝外舅美意。今日來,是剛聽聞連城說,花家早先為我尋了一美妾之事。這長輩關愛,褚夏愧不敢受。我早在娶連城之時,便已立誓今生今世心中只她一人,望外舅、外姑成全。這納妾之事,就此作罷了。”

  此話一出,花母身邊的老仆第一時間到外頭清場,以免談話被人聽見。

  花父臉上的笑一時尷尬在臉上,看向花母。

  褚煦君安安靜靜躲在花連城的身后,坐得板正,內心看戲的彈幕早已經彈得飛起。

  “臥槽……這是我不花錢就能看的戲碼嗎?”腦海中的系統開始冷冰冰的吐槽。

  褚煦君第一次覺得有觀眾分享也不是壞事,沒有馬上禁言系統。

  花母的神色不虞,對著女兒道:“連城,你今日來,便是想說此事嗎?”

  褚夏再次開口:“外姑見諒,這事是小婿的意思,連城怕二老為難,遲遲不肯開口,小婿剛得知,這才趕緊上門來,以免二老誤了他人的美事。”

  “沒想到,這褚家老大平日里軟趴趴的,倒是護妻的一把好手,有些小看他了。”

  褚煦君心想,誰說不是呢?

  論正直古板,褚夏認臻安郡第一,其他人還真不一定比得過他。

  “夏郎,沒事。”花連城拍了拍自家郎君,走上前,“連城回阿母的話,是的,今日來,便是想拒了花家想為褚夏納妾的提議。”

  花父開口:“連城,小胡氏她是個好人家的女娘,為父不過是看在她癡心一片的份上,才想著成全。你阿母也是好意……”

  花連城看向自己生父:“恕女兒不能。阿父想著成全小胡氏,就沒想過成全自己的女兒嗎?

  你們夫妻自己同床異夢,就指著天下有情人之間都沒有真愛嗎?就這么見不得我和夏朗一生一世一雙人,非得塞一個人進來,證明我的選擇是錯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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