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東跑出了門，還沒到廁所就看到了爸爸，還看到賈叔叔。
賈叔叔拿著鋤頭在菜地翻地。
“賈叔叔，這菜地你昨天不是翻過嗎？”東東疑惑不解地問道。
賈飛直起腰，笑呵呵說道：“賈叔叔是你爸的兵，你爸下令翻地，我就服從命令。”
東東“啊”了一聲，噠噠跑到屋檐下爸爸身邊，期待地問道：“爸爸，我長大后能當你的兵嗎？”
嚴柏在編竹筐，見兒子跑過來，將支棱向兒子臉蛋的竹篾隨手一擰，插入縫隙轉變方向，然后抬手揉著他的腦袋說道：“爸爸已經退伍了，你要當兵，可以當你爺爺的兵，如果那時你爺爺還沒退休的話。”
或許，這就是男人和父親的區別，他自己愿意吃苦，不愿被庇護，但面對孩子時，心腸不自覺的柔軟，想要給他安排更好的路。
聽到爸爸的話，東東想起來了去年送他鋼筆的爺爺，糾結了一下說道：“爸爸，我想一直跟在爸爸媽媽身邊，不想去爺爺那。”
看著兒子眼底透出的緊張和擔憂，嚴柏忽然明白過來，伸手摟住他說道：“不用擔心，爸爸媽媽不會分開。”
“真的嗎？”東東驚喜問道，又透著些懷疑，因為他發現這幾天爸媽又不怎么說話了。
也不對，剛剛爸媽說話了，還抱在一起了。
東東的眼睛越來越亮，抱住爸爸鼓脹的胳膊說道：“爸爸，我真高興。”
“爸爸也高興。”嚴柏眼底漾開笑意。
不過，東東很快又生出一絲小擔憂，從他爸爸懷里掙出說道：“我得去問媽媽，媽媽說的才算。”
說完，嗒嗒嗒地往廚房跑。
嚴柏：“……”
他沒有阻止兒子，而是起身拄著拐杖跟上去。
東東跑進廚房，抱住媽媽的胳膊問道：“媽媽，爸爸說你不會跟爸爸分開，是不是真的呀？”
田寧正在炒菜，油鍋里丟入辣椒和蒜末熗鍋，滋滋的聲音讓她聽不清東東說了什么，又怕油濺到東東的小臉上，也怕他被辣味嗆著，伸手推開道：“媽媽在炒菜，有什么話一會再說。”
東東“哦”了一聲，乖乖退到一旁等著，但兩只眼睛巴巴地看著媽媽。
門口拄著拐杖的男人也是如此。
坐在火塘邊烤火的西西看到門口的爸爸，肉肉的小手撐著矮凳站起身，噠噠跑到門檻邊，揚起小臉問道：“爸爸，你是進不來嗎？我的手手給你。”
田寧聽到聲回過頭，看到了軟萌萌的女兒伸出小手想要把她爸爸牽進來，不由得樂了：“西西，你可牽不動你爸爸，去叫你賈叔叔……”
嚴柏搖頭說道：“不用，我自己能進來。”
他說著，左腿先邁入門內，然后移入拐杖，抬起有腿疾的右腿，緩慢卻堅定地邁入門內，落地站直，抬眸對趕來的田寧說道：“我的腿疾沒那么嚴重，生活可以自理。”
田寧攙住他的胳膊，沒好氣地嗔他一眼：“只差一步就要坐輪椅了，你還在逞強。”
對上嗔怒的眼神，嚴柏忍不住輕聲喚道：“寧寧。”
“嚴隊，菜地翻完了。”
賈飛擦著頭上的汗水，跑過來匯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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