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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七章:名將的撤離

    幾ri后的朝堂上

    懷帝看著河yin傳來的消息:傅袛突然暴疾,不能理事,現在全權交給了他的大兒子傅宣來籌集船只和其他物資。

    懷帝的心里只剩下了憤怒,該死的老頭子,什么時候病不好,偏偏這個節骨眼上這不是要我死嗎要是我這次能逃到兗州,到了荀晞那,我一定要荀晞治這個老頭的死罪

    眾大臣看著皇帝那絲毫沒有人情味的表情,心里也是很膩味。以前就會哭,司馬越死了之后就開始喜歡用皇帝的身份壓迫別人,現在連偽裝都不要了,忠臣為了他都病了,他竟然還如此不高興,哎,看來的確要盡快離開洛陽,不能陪著這個皇帝去死了

    懷帝并不知道眾人的心思,還在龍椅上繼續抱怨自己的苦命,懷帝是越想越生氣,怎么就那么倒霉,懷帝突然抬起頭看到了一直站在下面的一個新面孔,這才想起這是個什么度支校尉的人,叫什么魏浚來著,哦,對了,還給自己送來不少糧食,要是沒有這個人,自己現在可能也餓肚子了,嗯,要好好褒獎一下,讓這些大臣看看,忠心為我辦事的人,而且把事情辦好的人都是會有獎勵的

    懷帝想到這,故作威嚴的對著下面的魏浚說道:“魏愛卿,你及時送來的糧食挽救了大家,朕內心非常感激,現在冊封你為楊威將軍,平陽太守,度支校尉的職務依舊不變”

    魏浚也一直在觀察這個皇帝,以前的他是沒有資格的,不過幸好自己用一批糧食換來了皇帝的青睞。想到這,魏浚也同時想起了還在河yin的傅袛,聽說是病倒了,忠臣啊,自己之所以拿著糧食先去傅袛那,一是因為自己是東郡人是兗州人,想親眼看看這個建造了沈萊堰,使得兗州,豫州再無水患的大人到底是如何一位大人物,其次也是希望他能給自己指個方向,當時他的確可以走兩條路,要么從賊,要么做個jing忠報國的好漢,所以他有點義無反顧的前往傅袛那里,如果傅袛也讓失望,那么這個晉朝真的還有存在的意義嗎幸好傅袛的行為讓他覺得他堅持做一個忠臣義士是正確的。

    魏浚站了很久,思緒也是飄來飄去,突然聽到皇帝的嘉獎,竟然沒有回過神來,而是張大了嘴巴看著皇帝,連謝恩都沒有了。

    懷帝驚訝的看著魏浚,魏浚也愣愣的看著懷帝。

    懷帝那個尷尬啊,怎么是這么個蠢貨,怎么不謝恩啊魏浚還是沒有楞過神。

    閭丘沖一看魏浚這個樣子要糟糕,趕快出來打圓場,說是魏浚是因為一時太過高興了,又是個地方小官,所以一聽到那么多封賞,不知道如何謝恩了。

    魏浚聽到閭丘沖的話才回神過來,趕快謝恩,他已經對這個皇帝沒什么期望了,什么發愣,我聽到了,平陽太守那是漢國的首都,你個皇帝老兒是不是真的瘋了,我能當那邊的太守這不是開玩笑嗎算了,反正是個太守職位,魏浚還是欣然接受了。

    魏浚謝完恩,稟告道:“陛下,傅袛大人對我有知遇之恩,現在只有其大公子傅宣在孟津渡,我愿意去洛水北面的石梁塢就近湊船,希望能盡快為陛下籌齊去兗州的物資”。

    懷帝的臉sè這才好看起來,心想這個人雖然粗鄙但心里還是有我這個皇帝的,不僅送來了急需的糧食,還自動請命為我去收集船只,嗯,倒也是個真正的忠臣啊,嗯,現在只要能讓我離開這個鬼地方,誰就是我的忠臣

    魏浚見懷帝已然答應,也就退到一邊,獨自偷偷打量這個朝堂,偌大個朝堂似乎都已經沒有多少人了

    魏浚心里有自己的譜,他忠誠的是這個民族和這個國家,而不僅僅是晉朝,更不是這個昏聵無能的懷帝,他的這種思想在當時絕對是屬于叛逆的,但是誰管的著那些口口聲聲叫著仁義道德的大人們,不知道有多少都去做了別國的狗而他魏浚無愧于心無愧于天地無愧于列祖列宗

    散朝后,魏浚帶著自己帶來的流民部隊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洛陽,這個城市真的已經沒有任何可以留戀了,不知道哪天這座皇都才能迎接回真正的主人呢,或許會有那么一天,也可能不會有了,未來會如何,他魏浚不知道,但魏浚唯一知道的就是他要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保護好自己的民族

    公元311年五月二十七ri

    漢國前軍大將軍呼延晏首先到達洛陽,屯兵在洛陽的平昌門。

    呼延晏的心情非常好,而且是非常非常的好,第一個到達了洛陽,而劉曜,王彌,石勒這些人都沒 人都沒有到達,而眼前的洛陽就像是個還剩一件衣服的婦人,正等待著自己伸個手幫她脫了,呼延晏那個得意啊,從今往后這幾個人還敢自己面前大聲說話嗎哈哈哈哈哈

    呼延晏根本不聽部下的勸告,一心想著乘其他部隊沒有到達前,第一個進入洛陽,所以在休息了一個晚上后也就是二十八ri的早上就開始攻打平昌門。

    而平昌門的守將正是兩次挽救洛陽的功臣:北宮純

    呼延晏對這個什么北宮純可沒有多少印象,吃敗仗的是王彌和劉聰,和他沒有什么關系,雖然北宮純的大名他聽說過,但是我呼延晏也不是吃素的啊

    雙方的戰斗打的很激烈,漢國的匈奴兵可都是個個吃飽了肚子來打仗的,而北宮純的守軍呢,不要說沒有多少吃的,甚至連兵器都沒有得到過補充,甚至不少將士一到晚上也會去偷偷吃點葷的,就是這樣的軍隊和鋒銳正盛的匈奴兵硬是狠狠打了一天一夜,匈奴兵才慢慢無奈退去。

    平昌門內

    北宮純消瘦的臉龐緊繃著,拳頭也握的緊緊的,自己堂堂的一代名將,自從兩次洛陽之戰后就被排擠到這里來守門,沒有人關心,沒有人幫助,就這樣守著門,司馬越走的時候,上司為了拍馬屁竟然把自己的西涼馬都送給了司馬越,堂堂的西涼鐵騎變成了步兵,原來的重步兵也因為沒有吃的,變賣了裝備去換取少量的口糧,自己每天面對著一直跟著自己的五千西涼子弟,心里的痛與不甘又該對誰去述說呢

    一年下來五千人被拆散了一半,分到了各個部隊里去,如今也不知道生死,只是為了防備自己嗎可笑,要不是張軌張大人要我前來,并且讓我務必留守京師,自己早就跟司馬越走了,何必在這里受這些窩囊氣今天一天打下來,自己的西涼子弟又是死傷大半,再這樣耗下去,我還有什么臉面回西涼

    北宮純想到這里,狠狠的揮拳敲在案幾上,案幾頓時碎裂。旁邊的親兵也是大驚,自己的將軍以前一直沉默不語,今天為何如此生氣

    北宮純不理親兵的疑惑,轉身命令道:“去通報皇帝,平昌門快守不住了,讓他趕快派援軍,尤其是糧食,趕快給我們一部分糧食和兵器,沒有糧食和兵器,士兵們怎么打仗啊”

    親兵聽完命令后就馬上前往宮門通報,現在凡有軍事都是直接通知皇帝的,這是司徒傅袛走之前才有的命令。

    皇宮內

    懷iu快嚇死了,這,這,這可如何是好啊,自己想逃出洛陽吧,被賤民堵了回來,現在好了匈奴大軍來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正在懷帝痛苦不堪的時候,內侍急匆匆跑了過來,看焦急的神態已經顧不得什么顧忌了,看見皇帝就大呼道:“陛下,不好了,平昌門快守不住了”

    懷帝一聽這話,連怪罪內侍沒有規矩的心思都沒有了,戰戰兢兢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內侍,顫抖的問道:“北宮純不是西涼第一猛將嗎怎么那么快就守不住了啊”

    內侍怎么可能知道如何回答皇帝的疑問,也只是惶恐不安的看著皇帝不知所措。

    懷帝看著內侍這副模樣,氣不打一處來,一把打掉了內侍的帽子,然后死命抓住了內侍的頭發,拼命的拉扯,廝打,發泄自己的驚懼與怨恨

    好一陣懷帝才漸漸平靜下來,拿起掉在地上的軍報,仔細的看起來,越往下看冷笑就越濃。

    懷帝只覺得好笑,要糧食要援兵要兵器我還想要呢,我去哪找糧食和援兵這個該死的北宮純,我看司馬越死了之后你就越發不把朕放在眼里了哈哈哈,反正平昌門要守不住了,朕就先賜死你哈哈哈

    “傳朕的指令,北宮純藐視皇權,言辭不敬賜毒酒一壺,立即送過去”,懷帝的表情已經變得歇斯底里了,神經質一般的狂笑著。

    “諾”內侍一邊答應著一邊轉身就逃跑一樣的出了寢宮,把東西準備好后就交給了前來通報的軍士,訴說了皇帝的口諭,讓他速速回去。

    軍士在驚訝和憤怒中帶著這一壺酒離開了

    平昌門

    北宮純看著這一壺從皇帝那拿來的毒酒,心里真是悲憤交加這就是大晉的皇帝嗎哈哈哈,北宮純的笑聲越來越冷

    “報將軍,匈奴兵又開始活動了,可能隨時都會乘夜攻擊,請將軍速速下達命令”

    北宮純聽到后,久久不語,好長時間后,北宮純終于開口了,緊要的牙縫里只說了兩個字: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