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懷春的顏色在她的芙蓉面上綻開,可在又和他對視時,一切煙消云散。
“你調查過我。”
聞棠話音仿若凜冬,但很快她就滿不在意聳肩,“無所謂,你既然查了,那你有沒有查到我們兩家的婚事是怎么回事?中間經歷了什么?”
“以你的本事,應該知道這件事現在是個什么局面,沈奕不愿娶我,積極主張退婚,后來又突然反悔,這事惹惱了我爸。”
“但你說我爸要真反對這樁婚事,為什么不直接退婚,反而僵持著,接受他的討好,看他表現?”
霍靳琰知道,他不傻。
他知道她想說這背后是她在堅持,包括之前聞氏遭受沈奕攻擊,聞父不肯松口,也十有八九是為了維護她這份喜歡。
霍靳琰的表情說明了一切,聞棠覺得還是和聰明人說話省心省力。
剛才聽他和陳喃說話,她想了許多,當下故意歪曲的事實就是她想清楚后揮出去的第一劍。
霍靳琰喜歡她不是嗎?
喜歡到和洛清不相上下。
既然這樣,也該輪到她利用他了,利用他的感情和嫉妒,促使他和沈奕去爭斗,最好兩敗俱傷!
霍靳琰無法接受這樣的答案,想起沈奕時她笑靨如花,面對他時她冷若冰霜,她的區別對待是那樣的顯而易見。
他下頜緊繃,暴躁的戾氣幾乎要將他撕碎。
他見過她喜歡一個人的樣子,熱烈到盛開出絢爛的花,這讓他在當下連自我欺騙的理由都找不到。
他從沒想過她會喜歡上另外一個人,那個人還不愛她!
哪怕沈奕堅持要退婚,對她做了那么多傷害的事也不肯放棄。
她怎么能這樣輕賤自己!
她不該是這樣的人。
同樣的錯她不會犯第二次,他不能就這樣被她騙了!
那淺薄的了解,好似變成了霍靳琰抓住的救命的稻草,他顫著嗓子,“糖糖,你在用這種方式讓我放棄是嗎?你別想騙我,我不會上當的。”
他一瞬不瞬地目光聚焦在她臉上,試圖找到佐證。
聞棠但笑不語,推開他的手,后退。
她臉上盡是漠然,“你少拿結婚證威脅我,我不是從前的溫糖,聞家也不是隨便任你拿捏的,你就是有本事坐實我們之間的婚姻關系,我也有能力讓這一切都沒發生。”
說完,她將他的外套丟在地上,接著是戒指,清脆的響聲擊穿了霍靳琰的靈魂,她轉身就要走。
可沒走兩步,身后突然傳來腳步聲。
“為什么?”
隨著這一聲質問,她再度失去自由。
在她將外套嫌惡丟在地上那一刻,霍靳琰覺得,被丟在地上的不是衣服和戒指,而是他,是他的心。
他猛然上前,死死抱住她。
展霖不經意回頭,似乎是聽見了什么,看到這一幕頓時慌亂,而后匆忙回頭裝作一切都不曾看見,突然運行的電動窗簾徹底將會場與露臺分割成兩個世界。
可展霖還是無法忽視身后正在發生的事,他在男人臉上看到了淚痕。
情緒起伏過于激動,霍靳琰錮著聞棠的手控制不住力道。
有些疼,被死死勒著幾乎喘不過氣,聞棠嘗試掙扎,預料之中不得成功,她掐捏著他的手臂,氣惱道:“霍靳琰,放開我!”
“我不!”
“我不松手,你要離開我!你怎么能扔了我送你的戒指?”
怎么能丟了他!
霍靳琰相當固執,像個無理取鬧的孩子,這卻是聞棠在這一刻樂見其成的,這是她計劃成功的表現。
兩人抗爭著,分庭抗禮,如同拉住皮筋的兩端,除非崩裂,否則絕不可能解脫。
但也有另一種情形,一方突然妥協。
聞棠充當了這人,她放棄抵抗,認命一般無力問道:“你究竟還要糾纏我到什么時候?”
悲愴的語氣扎在霍靳琰心上,逼入肺腑的疼,重逢這么久,他從沒在她身上感受到過這樣的氣息。
她很累,聲音沒有波瀾,提不起心思應對他,連陌生人都不如。
如泡沫般易碎。
“你能先放開我嗎?你這樣我沒辦法呼吸,很難受。”
霍靳琰處于茫然的狀態,顯然沒意識到這一點,聞言,觸電一般把手收回來,卻又在下一刻扼住她的手腕,把持住唯一的連接。
“對不起,我弄疼你了嗎?”
他無措道歉,想觸碰她臉頰啊,但忍住了。
聞棠沒有甩開他。
她知道,這個時候不該有過于激烈的表現,有愛才有恨,她表現得越冷淡,他心里的不安就越濃烈。
她該再加把勁,讓他知道她真的不愛他了,移情別戀。
聞棠的沉默和平靜讓霍靳琰極度不安,他靜不下心去觀察她,也看不出來她任何情緒的變化。
“糖糖,不要喜歡他!”他求她。
“我們之間有誤會,我們好好談談!我把從前的一切都告訴你,別喜歡他,你根本不了解他,你怎么能喜歡他!”
“我們之間沒什么好說的。”
聞棠根本不看他,說完這句便沒了下文。
霍靳琰不死心,固執認為她對他有誤解,她恨他,為了報復他才說出喜歡上別人的話。
他們從前的感情這么深,她怎么可能說不愛就不愛了?
他想起剛過來時她說的話,她說她是聞棠,不是他的寶貝未婚妻。
他來得遲了些,不知道那些女人對她說了什么,或許她們又在用洛清傷害她!
而他只捉住了沈奕這一個重點,為了證明與她的關系說了輕佻的話,讓她誤以為自己被他輕賤,只是個玩物。
可他承認了她的身份,那不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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