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棠連個眼神都沒分給他，“讓開。”
“你他媽跟老子——”
“我讓你讓開！”
聞棠側眸，聲線拔高些許，浸著寒涼。
莫名的，鄭奇后脊梁發寒，喉嚨被凍結一般難以出聲。
聞棠徑直走到張振面前，她本就高挑，加之穿了高跟鞋，身高隱約超過張振。
她從包里拿出自己的身份證，看著張振，一雙明眸攻氣十足，“知道這上面地址是哪嗎？”
張振忽而緊張，強撐住一口氣，“我，我怎么知道這是哪！你離我遠點！”
聞棠不動，笑著建議，“不知道可以用手機地圖看一下這是什么地方？”
他底氣不足，“你讓我看我就看？”
聞棠哼笑一聲點頭，“也是，言聽計從有損你的大男人顏面，不如我代勞。”
她拿出手機，在某知名社交軟件上找到身份證上小區的名字，是一片頂奢富人區，有圖片有視頻，博主興奮的介紹說明了一切。
聞棠先是讓張振看了一眼確認，之后又舉起手機在眾人面前，“這是聞家老宅，聞家董事長及其夫人居住的地方，聞風從小在這長大。”
聞言，幾個男生表情突變，聞棠身份證上的地址和聞風在一塊，那不就意味著……
“看你們這表情，應該是猜到了。”
“你們剛才說的話我錄音了，包括你們在網上的一些言論，我也截圖發給了我的律師，最近留意法院的傳票，我們很快會換個地方再見面。”
另外有個男生明顯慌了，“我——你少他媽胡說八道嚇唬人！你有證據干嘛等到現在！”
“就是！”
“你分明就是恐嚇！”
聞棠紅唇輕勾，踩著高跟鞋與男生齊肩而站，氣勢上居高臨下。
“可我現在正大光明站在這。”
她敢露面，就證明毫不心虛。
“你們這種情況，校區監控、截圖、錄音……證據充足，按照我國刑法，故意捏造并散布虛構事實，貶損他人人格，實施破壞他人名譽，情節嚴重，將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剝奪政治權利。”
“知道什么意思嗎？因為這件事……你完了，不止你，你的孩子，孩子的孩子，你們家往下三代都會受到影響！”
張振跳腳，“你，你危言聳聽！”
聞棠用看法盲一樣的眼神看他，嘖嘖搖頭，“信不信在你，當然，如果你做這事是被脅迫另說，比如說……有人最近找過你，逼你不這么干就搞你。”
聞棠微微傾身，壓低聲線。
張振忽然屏住呼吸，眼神閃爍。
聞棠知道自己猜對了，“而這還只是法律層面，你說，以我聞家地位手段，毀了你要花多久？五天？三天？還是今晚你就滾出校門？”
張振腳下發軟，“我，我……”
聞棠站直，又恢復一派溫和的面貌，淺笑，“有沒有你們可想清楚了，在我的律師聯系你們之前，你們最好有一個準確的答案，而且名額有限，戴罪立功的機會我只給兩個人。”
另外幾名參與造謠的男生明顯嚇得不輕，一聽這話，爭先恐后。
其中一人上前，“就算我承認你說的，可你和聞風不干不凈的視頻是真的，你——”
“這是我的事！”
聞棠話音冷厲，“另外，豪門紛爭牽涉重大，你們最好多留意自己的人身安全，必要時可以投案自首向法院申請人身保護令，卸磨殺驢你們懂吧？”
她的意思是，雇傭他們的人會殺他們滅口？！
幾個男生臉色倏然發白，赫然沒料到僅僅在網上說幾句話會招來殺身之禍。
*
下了課，聞棠照例和吳瑜一起去三樓飼喂實驗小白鼠。
二人沒一起，聞棠一身招搖先進了飼養室，好一會過去吳瑜才偷摸著做賊一樣，氣喘吁吁進去。
一進去，先抵住門，之后飛奔到聞棠身邊拉住她手腕，“聞棠你沒事吧？！”
聞棠溫柔看著她，張開手任她打量，“我能有什么事？”
吳瑜檢查一通，確定無恙，松了口氣，“你沒事就好，嚇死我了，長這么大我還是頭一回見這陣仗，那些狗仔比電視里演的恐怖一百倍！”
聞棠滿心歉意，“抱歉，是我連累你了。”
察覺到聞棠的歉疚，吳瑜趕忙打斷，“不是你的錯！是那些造謠的嘴賤！你別自責，雖然形勢緊張了些，但也怪刺激的，我就喜歡找刺激！”
聞棠笑著，“謝謝你一直為我出頭。”
她很慶幸身邊有吳瑜和江美這樣的朋友，不怕事、不諂媚，有困難第一個愿意伸出援助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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