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涼淮臉色也頓時變得極為難看!
“來人!立刻送鐘貴妃回冷宮!”
他反手,一把拽住了鐘琳瑯給他診脈的手,而后起身用身子擋住了他的視線,“龐志遠,鐘貴妃在此,外男不得覲見!讓他在偏殿候著!”
這個“他”,指的自然是鐘雁西!
剛走到門口的鐘雁西不由皺眉。
外男?
他可是鐘琳瑯的親哥哥!
眼下謝涼淮居然說他是外男?
鐘雁西不服。卻也知道鐘琳瑯如今失憶,又還不能離開冷宮,因此受不得刺激,便也不能見他!
他咬著牙退出了門外,跟著龐志遠往偏殿走去。
邊走,鐘雁西忍不住邊回頭看向鐘琳瑯。
可惜,她被謝涼淮用身子遮擋得嚴嚴實實,壓根兒看不見人影!
“皇上這是做什么?”
鐘琳瑯蹙眉,“臣妾還要給皇上診脈呢!”
謝涼淮還抓著她的手,以防萬一。
“不必了。”
他語速很快,“朕派人請了太醫。”
見御林軍進來了,他著急地把鐘琳瑯推了過去。
似乎與她多待在一起一秒,他都會控制不住自己!
謝涼淮咬著牙,不舍地松開了手,對御林軍低聲吩咐,“今晚鐘貴妃沒有離開過冷宮,更沒有來過承德殿,記住了嗎?”
“是,皇上!”
御林軍領旨,恭敬地“綁”了鐘琳瑯送回冷宮。
當著謝涼淮的面兒,這些個御林軍就敢把她綁起來……
可見,本就是這個狗男人授意!
鐘琳瑯不滿地瞪著謝涼淮,“皇上可真會過河拆橋!”
方才她還在給他診脈,還擔心他的安危呢。
哪知,轉眼她就被這個男人給綁起來了?!
過分!!!
“送鐘貴妃回去歇著!”
謝涼淮不敢多看她一眼,轉身痛苦地攥緊了手。
鐘琳瑯剛出殿門,便見偏殿有人伸長脖子看向她這邊。雖只是遠遠的一眼,又因著外面黑燈瞎火,宮燈照耀不遠,她也看不見那人的長相如何。
但心里卻生出一股子奇怪的感覺……
她知道,看著她的人一定是方才龐志遠口中的“鐘三公子”!
冥冥之中,她似乎認識那位“鐘三公子”。
即便眼下看不見那位鐘三公子長什么模樣,可是她似乎能在腦海中,想到那位鐘三公子的五官與神色……
她壓下心底那股子奇怪的感覺,跟著御林軍回了冷宮。
直到鐘琳瑯走遠了,龐志遠這才松了一口氣,“奴才怎么把這事兒給忘了呢?”
他一心擔憂自家皇上,只顧著請鐘三公子給皇上醫治。
倒是忘記了,他請人把鐘貴妃給擄來承德殿,為皇上做“解藥”了啊!
龐志遠撓了撓頭,趕緊請了鐘雁西進了承德殿。
這會子,謝涼淮已經痛苦難忍,整個人都躺在了地板上。
唯有地板的冰涼,能稍微緩解他內心的燥熱與痛苦。
若非還需鐘雁西醫治,他肯定要派人準備冷水,泡個冷水浴了!
“給皇上請安,皇上萬安。”
鐘雁西一進門,看見躺在地板上的謝涼淮后,面無表情地沖他行了一禮,然后打開藥箱開始取藥,“龐公公,扶皇上起來吧。”
他此舉,說是恭敬吧,卻又明顯帶著敷衍。
說是不恭敬吧,卻又老老實實請安行禮了……
龐志遠深知,因為鐘貴妃的緣故,鐘家對自家皇上是怨言頗深吶!
尤其是鐘家四位公子!
鐘貴妃,自幼便是鐘家上下都疼愛有加的掌上明珠。
三年前,因為鐘貴妃被打入冷宮一事,鐘政軒更是一度要請辭,寧愿不做這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翰國公,也要換取小女自由,求謝涼淮放鐘琳瑯出宮。
誰知被謝涼淮一口回絕了。
鐘政軒非但沒能請辭,甚至鐘琳瑯也沒能出宮。
所以啊,這鐘家上下對謝涼淮,那是千百個不高興!
奈何,謝涼淮是君,他們是臣。
鐘家人也是敢怒不敢言。
鐘琳瑯的四個哥哥,對謝涼淮更是不滿!
鐘雁西板著個臉,謝涼淮倒也不在意。
畢竟他與鐘家四兄弟自幼一起長大。比起那些個對他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皇兄皇弟,謝涼淮與鐘家兄弟幾個關系更加親密要好些。
龐志遠把他扶起來后,謝涼淮撐著額頭坐在鐘雁西身邊。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鐘雁西便開始給他診脈了。
診脈的動作,可不怎么溫柔。
“皇上是中了巫云散。”
鐘雁西冷著臉說道,“沒有解藥。唯一的法子,便是……巫山云雨。”
正如這下作藥的名字一般。
鐘雁西本就是醫者,自然不覺得這話有什么不對勁。
可謝涼淮一聽“巫山云雨”幾個字,一張老臉頓時漲得通紅!
“除了這個法子,你可還有其他什么解決之道?”
笑話!
巫山云雨?
他只對琳瑯石更得起來啊!
縱使后宮佳麗三千,他也是滿心生嫌……
可偏偏鐘琳瑯與他之間的誤會還未解除,他不能強行讓她給他做“解藥”!
“呵。皇上后宮妃嬪眾多,還需要其他的法子做什么?皇后不也在此?皇上本可以第一時間解除不適,為何偏要捱到現在?”
鐘雁西冷笑。
聽出他的陰陽怪氣,這位赫赫有名的大暴君,今晚卻難得好脾氣地沒有還嘴,更沒有命人把鐘雁西拖出去斬了!
“雁西,你明知朕心里只有琳瑯。”
他耐著性子解釋道,“可是眼下局面緊張,朕不能讓她以身犯險!”
“是啊!因為皇上心里只有小五,所以把我家小五打入冷宮三年,甚至讓我家小五失去記憶。”
鐘雁西繼續冷笑,“適才,我這個哥哥見到小五,都只能避而遠之不能相見。”
“以免刺激了小五,讓她知道她有多恨你。”
謝涼淮:“……”
這話,他沒法兒接!
因為這是事實,他無法辯駁!
“罷了!時辰不早了,我也不想多費唇舌。”
鐘雁西冷著臉收回目光,“皇上若不想碰其他女人,便也只有一個法子能解除體內巫云散的藥效。”
“不過……”
他頓了頓,又道,“不過這個法子血腥而又殘忍,痛苦而又危險。皇上若是想改變主意,趁我動手之前還有的選擇。”
除了那個所謂“血腥而又殘忍,痛苦而又危險”的法子之外,便是寵幸其他妃嬪。
謝涼淮臉頰緊繃,毫不猶豫地問道,“什么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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